看见白羽打开的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先是脑海里嗡的一声巨响,随即心里大骂这败家娘们,这点破烂东西竟然花费了十几万?
   天,有钱也不用这么任性吧?有钱也不用这么造作吧?
  只见她带来的包里竟然满满的装着各种黄色符篆,跟钱一样叠成一扎一扎的,上面都是一些鬼画符,一点道纹都没有,别说拿来收鬼,恐怕贴在大门上鬼都防不住,这些东西根本就是骗人的。
  除了这一堆堆符篆以外,甚至还有一些三十厘米左右长的桃木剑,放眼一看起码也有二十三十把,但我仔细的扫了一眼发现这些桃木都只是一两年的桃木做成的,根本不能伤鬼。
  桃木剑能伤鬼这是铁定的事实,但也要分好几种情况,至少最低等级的桃木剑也要五年以上的树龄,甚至有些名家大师的桃木剑上百年上千年的都有,就凭这些一两年的桃木剑,拿给小孩子玩差不多。
  这时售票员从旁边走过瞪了我们一眼喊:“卖木疙瘩的不要在车上卖。”
  白羽急忙将袋子收好,小脸兴奋,握着拳头得意洋洋的冲我道:“怎么样,厉害吧,这么多法宝什么鬼我都不怕。”
  我:“……”
  我无语啊,突然发现白羽这个女人性格太难以捉摸了,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她冷峻、现在忽然又变得古灵精怪起来,难道真的应征了胖子说的那句话,女人都是孙悟空,有七十二变,一天一个样,性格极其令人难以猜透?
  但我此时想把她赶走也来不及了,因为大巴车已经发动开始缓缓的朝着车站门驶去。
  就在大巴车出了车站门朝着昆明国道上行驶的时候,一辆五菱面包车缓缓的启动跟在了车后,车里,陈晨坐在正驾驶操控方向盘,青阳道士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后面还坐着三个弟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大巴车。
  陈晨边开车边道:“师父,你确定向南手里的收魂盅没被鬼王拿走吗?”
   后面弟子也道:“是啊师父,向南这种土鳖,因缘巧合之下才学会点道法,收魂盅这么牛逼的宝贝,连轮回寺的人都这么上心,鬼王会让他带走收魂盅?”
   陈晨阴沉着脸道:“这也难说,向南这人运气确实不错,昨天走的时候甘凤池对他夸了一路。”
  青阳道士翻了翻白眼道:“鬼王已成魂魄之躯,用收魂盅干什么?收魂盅铁定还在他的身上,咱们一定要抢回来。”
  …………
  车上,我看着白羽无语半天,才语重心长的对她道:“我还是要再次警告你,我去大理不是旅游的,更不是去玩的,前途很凶险,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本领低微不一定能保护你。”
  白羽大大咧咧的道:“不用你保护,凭着我手里的这些符纸和桃木剑,什么鬼我都不怕,放心吧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我不再多话,拿出鬼王临走之前给我的那本“镇压山峦十二刀”仔细阅读起来,这本残卷里文字深奥至极,且只是残卷,里面只有五招刀法,剩余的可能在下一本残卷里面。
  我现在修行南海一脉的内修功法,而且又得到南海刀皇的种符,更被鬼王贯通了我的奇经八脉,内修已经深厚无比,但手上能力实在太差,颇有一种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但却找不到释放的感觉。
  “或许,我该选一把刀了。”
  我心里默念了几句,然后专心致志的看起残卷来。
  从南山县出发有两条国道可以去昆明,一条是走昭通路线,路虽然稍微近一点但有很长一截路不是高速,坑坑洼洼的路很烂,另一条路是从贵州绕道走,经过赫章上威宁去昆明,虽然路稍微绕远一点,但贵州每个县都通有高速,路好走,速度也快很多。
  很多大巴车的司机走的都是绕贵州这一条道,我们坐的这一辆也不例外。
  三个小时后已经经过威宁地界,向前深进就是一片深山,两边都是崇山峻岭,只有一条高速直达,崇山峻岭里时不时的会露出建筑的痕迹,都是一个村寨一个部落的,这些都是当地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很朴素,但也很有看点。
  在大巴车经过一处苗寨的时候,因为几天前的暴雨,前面路段坍塌了,只能再次绕道走一条二级公路,大巴车在苗寨下车加水,叫我们可以先在苗寨里吃点东西,等休息足够再出发。
  对于白羽的性格我是注定捉摸不透了,此刻的她拉着我蹦蹦跳跳的下车,指着四周苗寨兴奋的道:“这地方太漂亮了,走,我们先去吃饭,然后照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我却是警惕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四周一眼,发现这地方四周都是崇山峻岭,除了这出苗寨以外其余的人根本看不到,甚至路上过往的车辆几乎没有,只有我们一辆大巴车停在路边加水。
  我一直记得甘凤池说过的话,苗疆之人不分男女老幼,都会巫蛊之术,虽然现在这个年代很多东西都失传了,但是一些不愿出山一直躲在山里的老彝族苗族都会巫蛊,他们很多人甚至普通话都不会说,一辈子呆在深山里。
  为了安全起见,我开始在苗寨四周打量起来,发现这个苗寨里很多人都是皮肤黝黑,而且显得很冷淡,大巴车上下来这么多人,竟然没人过来看热闹,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对我们这帮外来人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我捏了包烟走到加水的司机师傅旁,递给了他一根问:“师傅,这条路你们经常走吗?”
  师父满嘴大黄牙,一看就是长年累月抽烟被熏黄的,他操着别扭的普通话,道:“也不是的,这条路我还是第一次来。”
  说完,另外一个助手推着一个大轮胎走了过来,我急忙问:“爆胎了吗?”
  师傅抽着烟道:“不是,也不晓得是哪个憨包儿(傻逼)整嘞,把老子的轮胎拘(扎)破掉了,里头一堆钉子只能换个备胎将就跑倒。”
  这时,白羽从另一边跳了过来,拿着手机冲我喊:“向南,这地方怎么没信号啊?我朋友圈都发不了。”
  我懒得理她,心里却是莫名一动,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原因。
  此刻,所有的乘客已经休息足够,司机加好了水换好了轮胎,招呼了众人一声再次启程。
  直到车开出老远我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下来,心里一笑:向南啊向南,看来你真是杯弓蛇影了,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搞得胆战心惊的自己吓自己。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太阳闷热无比,车上的人开始昏昏欲睡,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觉得放眼看去都是一片青山绿水,也分不清到底是到了哪里。
  正想问司机的时候,忽然嗤的一声传出,司机来了个急刹,车子猛然停在了路边,昏睡的乘客们纷纷惊醒,我大感诧异,刚站起来司机已经凄厉的惊声喊道:“见鬼了!”
  我纳闷的抬起头看向外面,这一看顿时脑子就是嗡的一声,四肢冰冷,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升到脑门。
  只见大巴车所停的路外面,一座苗寨屹立在我们的前方,刚开始看不觉得惊讶,等再仔细一看冷汗就流了出来,狗日的,这不就是我们之前停车加水的那个苗寨吗?怎么又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