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吴起华逃走,日后肯定是巨大的威胁,但现在毫无办法,也不可能在茫茫江水之中寻找吴起华,只能说一切等待日后再说吧。
  我走到一旁看向白羽,这丫头此刻脸上还挂着泪痕,脸色惊恐,还没有恢复过来,我走过去还没说话,她忽然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哇呀一声发声大哭。
  我顿时手足无措,只能站在原地任由白羽痛哭,哭了半晌白羽才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你怎么不安慰我?”
  我讷讷道:“我又不会安慰人,想哭就哭呗,哭够了就不哭了。”
  白羽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也不哭了。
  “咳咳!”
  陈祖明干咳一声上前郑重抱拳道:“向大哥,此番我兄弟二人若没你出手相助,肯定死于非命,祖明在此谢过。”
  我摆了摆手道:“我也是为了救白羽,你们太见外了。”
  陈祖新将痴痴呆呆的吴九江抓起用绳子绑住问我道:“向大哥,跟我们回宗教局吧,局长一直念叨你呢。”
  我摇摇头道:“恕我不能答应,我有要事在身必须要九月十五之前赶往大理,二位好意我多谢了。”
  这时,浑江寨的寨主洛林发忽然又带着一批人来到我们面前,看了看陈祖新绑着的吴九江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半晌才道:“今日天色已晚,几位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我叫人送你们到公路上去,深山野林半夜三更多是妖魔鬼怪啊。”
  我看了看身上的伤,尤其后背被青阳符咒所伤,此刻鲜血还不断流出,当即点了点头冲洛林发道:“多谢了!”
  …………
  时值夜晚,我们在洛林发的招待下住在了浑江寨,晚饭过后洛林发送来伤药,我洗净伤口敷药,走出房门,只见一轮明月悬挂高空,深山老林夜风袭来,吹起树叶沙沙作响,说不出的空明平静。
  经此一战我收获良多,只是体内不时会涌现出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种符作怪,只能暗自小心以后多多注意。
  吱嘎!
  房门响动,陈祖明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瓶郎酒笑道:“良辰美景,向大哥可否共饮一杯?”
  说着便走到院中石桌上坐下,陈祖新从后面端着酒菜跟上,我们三人共同落座,谈着这几天抓捕吴九江的事情,都是男人之间,情谊上升了许多,这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
  以前我做裁缝的时候只有猴子跟我相依为命,出事之后,猴子如今依然消失,过命交情的胖子此刻也不知道到底身在何方,慧慧也死了,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直至菜过三巡酒过五味,陈家兄弟脸色潮红已然有了几分醉意,我也觉得头晕眼花,只见陈祖明砰的一声将酒碗放在石桌上,看着我道:“向大哥,你内修深厚假以时日必定名动江湖,何不加入我们宗教局为国家出力?”
  陈祖新也道:“是啊,此番我们兄弟多蒙向大哥出手相助,深知向大哥为人豪爽,有些话我们兄弟说了还请向大哥不要见怪。”
  我笑了笑,知道他们肯定是受了甘凤池的指示,非要把我拉入宗教局,但此刻我身怀要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们回去,这是一个男人的信诺,既然答应了剑奴,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小不点送到大理代雪的手中。
  人,不能言而无信,更何况,没有剑奴的救命之恩,就没有我向南的今天!
  当即道:“两位都是豪杰,说话何必吞吞吐吐,大丈夫自当快意恩仇,有话请说。”
  陈祖明道:“向大哥,自六十年前战争爆发天下动乱,大轮明王被逐出中原,六十年来,天下虽有动荡但都是小摩擦,如今局势逐渐不稳,西域轮回寺大有重返中原之意,向大哥何不入我宗教局共同成就一番大事?说句难听的,以向大哥的身手何必落入江湖当个浪子?”
  我问道:“天下局势有变化了吗?”
  陈祖新叹了口气,接着他大哥的话茬,道:“西域轮回寺虎视眈眈,随时都有重返中原的可能性,而西藏更有邪教观音法门神秘至极,似乎也要入主中原,这天下,恐怕要乱了!”
  我心里一动,猛然就想到了南山村那晚,抓走了蓝浣溪的那批喇嘛,急忙问道:“这观音法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祖明道:“观音法门是江湖中最为神秘的一个教派,我们兄弟知道的也很少,只知道观音法门在江湖上亦正亦邪很难揣摩,如若入主中原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说着他伸出手指在酒碗里蘸了酒水,随即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点,道:“这是西边新疆,西域轮回寺横扫一方,这是xi藏,观音法门动机不存。”
  说着他又伸手在南边画了个点:“这是西南方向南洋泰国,降头术祸乱四方,近日听到消息说,已有一大批降头师偷渡来到了边境,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东面北边,外国人洋鬼子的驱魔师、吸血鬼和小日本的邪人似乎也想分一杯羹,所以现在东南西北各处宗教局都处于繁忙的状态,天下就要乱了,值此乱世,向大哥入了我宗教局必定能名扬天下,扫除这些妖魔鬼怪,还望向大哥三思啊。”
  ……
  午夜,我与陈家兄弟酒散离席,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间,只见屋内灯火明亮,一个明眸皓齿的漂亮女人正坐在床上无聊的卷动自己的秀发,见我进来她雀跃的跳了起来,我却是眉头一皱,问:“白羽,大半夜的你到我房间来想干什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若是被传出去,女方清誉肯定全毁在我的手上,所以再见到是白羽巧笑嫣然的坐在床上时,我随手要关好的房门又松开了一丝,形成房门半掩的状态。
  我喷着酒气,眼神有点迷茫,走到桌前座下,看着灯光中的白羽,只见她明眸皓齿,巧笑嫣然,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肤色嫩白,端的是明媚动人。
  但我深知,白羽这丫头可不是欲语还羞的那种清纯丫头,这女人可是女警出身,且性格多变,完全捉摸不透,我有点防贼的感觉,小心翼翼的问:“你要做什么?”
  白羽噗嗤一笑朝我走来,我急忙后退好几步,道:“有话好好说,别过来。”
  白羽大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装作可怜兮兮的声音道:“长夜漫漫,奴家无心睡眠,心里实在堵得慌,向大哥,你能帮我揉一揉胸口吗?”
  我连连后退,白羽却向我走来,边走边解上衣扣子,我急忙就要窜出房里,却听白羽忽然噗嗤一笑,我回头一看,却见白羽已经将上衣扣子重新系好,正捂着嘴偷笑。
  我皱着眉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羽更笑得欢了,半晌才道:“没想到堂堂毁了苗疆蛊寨的向南竟然这么怕女人,我逗你玩呢你进来吧。”
  我:“……”
  我无语啊,都说女人善变,但白羽这女人更加厉害,一会一个样,完全捉摸不透性格。
  我重新走进屋里,郑重道:“以后别开这种玩笑,让别人看见会误会的。”
  白羽挺着胸脯道:“误会什么?你没娶我没嫁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二十一世纪了我的向大哥,我发现你如果留了长发挽个发髻就是一古代人耶。”
  我也不禁乐了,道:“好歹我也是读过大学的好不好,只是你突然整这一套会让人误会的。”
  “我不管!”
  白羽忽然喊了一声,猛然弯下头来双唇啪的一声亲在我的脸颊上,我一蹦三丈高跳了起来惊声问:“你干什么?”
  白羽霞飞双颊脸色潮红,饶是她一向大胆此刻不禁也羞得低下了头,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缠绕,用非常弱弱的声音道:“向南,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