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深山老林,应该是在贵州地界,但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并不清楚。
贵州少数民族混杂居多,尤其是深山老林之中还住着不愿意出山的老彝族苗族部落,擅长用蛊,无人敢惹!
这个地方是一处极为平缓的地带,只有一间茅屋,看不见人迹,空气中飘荡着山林间独有的清新灵气,闻之令人十分舒畅。
茅屋是建在几棵百年老树下面,屋有三间,看起来十分破旧,想必是山中猎人临时居住之所。
我被囚禁在茅屋之中,全身被一个大缸吞噬,缸里全是血水,黄克勇用一块圆形铁板将缸口上锁封死,只留出中间一个脑袋伸出来的孔,而我也只能把脑袋探出来看外面的世界。
这口缸很大,我的身体被装进去居然不拥挤,身子也没有蜷缩,但无奈的是全身被固定住,根本挣脱不开这口大缸。
缸子里血腥味扑鼻,我不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人血?还是动物血,总之腥臭味十分难闻,而且我隐隐能感觉到,血液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毛骨悚然!
黄克勇和“慧慧”抬起大缸将我搬到屋里,我愤怒的大喊:“姓黄的,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把我放在这里面干什么?”
黄克勇眯起眼睛看我,这种眼神让我有种错觉,他看的不是人,仿佛是在看一份大餐一般。
他舔了舔嘴唇,笑道:“不用紧张,只是把你放进缸里逼点东西出来而已,你还不到死的时候。”
我还想再问什么,但他不给我机会,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我仔细的摸索着血水之中的东西,因为脑袋被固定在铁板缸口外面所以不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我能感觉到血水里面有活物。
我用手在血水里乱摸,猛然间就摸到一条滑腻腻的东西,我能感觉到是蛇!
我脸色顿时吓得惨白,捏住蛇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撞在缸壁上,一直撞了几十下,似乎把蛇撞死了我才松了口气。
但血水里除了蛇还有活物,我继续用手去摸,没一会儿我脸色就苍白如纸,跟死人一般,每摸到一样活物,我都能感觉到我的心在颤抖。
有蛇、有鼠、有虫、乌龟、鱼、鸟的尸体……等等一系列小动物竟然都参杂在水缸里面,该死的,黄克勇到底想搞什么,大杂烩吗?
起初我还以为血水中的蛇虫鼠蚁会咬我,但后来我才发现,这些东西在血水里竟然不咬人,而是非常贪婪的吞噬着缸里的血水,渐渐的我才放松下来,如此过去了三天。
你可以想象一个人被固定在不能动弹的缸子里泡在血水中,血水里还有各种活物,而你白天黑夜都要在缸子里与这些东西为伍,可以想象要忍受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我也曾想过咬舌自尽一死了之罢了,但终究是鼓不起勇气,不是我怕死,说实话,这种非人的折磨死倒是最好的解脱,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死了这一切的仇恨再也无人能报,我身兼重担必须忍辱偷生,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不能去寻死,也不应该死。
十日后,黄克勇只露过三次面,每天的饭食都是披着慧慧人脸的女人喂我,此人披着慧慧的人脸,但性格与慧慧却大不相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十日内跟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的负责喂食。
喂完之后就走,下一个饭点就会自动出现,很神秘,想想黄克勇既然能够花费力气把慧慧的脸移在她的脸上,想必黄克勇对此女极为看重,不知到底是何来历。
十天,血水减少了大半,那些活物竟然都死了,化成了尸体泡在水缸里,散发着浓厚的尸臭味道。
我不知道黄克勇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在血水里面泡多久,现在我能感觉到身体已经麻木僵硬,现在就算放我出去我恐怕也不能站起来走路。
泡了血水第十天后,久违的黄克勇露面了,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我的面前,吩咐“慧慧”将这些东西全部喂我吃完。
我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天啊,竟然全部都是名贵的中草药,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等等一系列名贵的中草药,黄克勇到底是要干什么?
送完这些东西后黄克勇再次消失,而我接下来的日子饭食直接没了,每天都是生吃这些中草药,你没听错,是生吃,那种感觉笔墨难续。
是药三分毒,中草药也是。
我每天都换着口味的吃中草药,每次吃完都能感觉全身上下像火烧一样,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从体内撑破我的胸膛爆发而出,但我依然死死的咬牙忍住。
这种吃草药的折磨又再次经过十天!
有好几次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身体似火烧一般快要爆炸了,而且胸口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太让人痛苦了,每次发作,我都能感觉到好像全身筋脉都被震断,但发作过后疼痛立即如潮水般消失不见踪影。
我没有痛哼过一声,依旧咬牙坚持住,强大的信念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只要不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任你百般折磨,我都必须咬牙忍住。
十天过后,那些中药已经被我完全吃完,而掐着时间的黄克勇再次现身。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带,只是空着手来,但我并不觉得这会是好事,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黄克勇居然留在了深山中没有再出去过,因为他开始每日每夜都守护在我的身边,而看我的眼神也更加的疯狂。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一盘可口的大餐即将出炉!
他开始用铁链把我和整口缸子架起来,然后在缸子下面烧火煮我。
缸子里的血水少了,他就去弄来加进去,每天都要煮三次,每一次都要把水煮到让人无法忍受那种滚烫的时候,他才灭火然后加冰冷的血水进来让我滚烫得皮开肉绽的身体降温。
一天三次!
我每天都要在滚烫的水中活生生的被煮,然而黄克勇根本不让我死,每次看见我痛得快要昏厥时,他就会熄灭篝火,用冰冷的血水为我降温,一天要承受三次这样的折磨。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你站着冷水里不动,静静的等着冷水被煮沸然后开始滚烫你的身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个月下来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整个人消瘦了几圈,双眼凹陷惨不忍睹,我估计,现在就算胖子站在我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我到底是谁。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整整一个月的折磨,整整一个月的生不如死!
“明日,最多明天就是种符重见天日的时刻,南海刀皇那老王八蛋,将传承种符种在了这种废物的身体里,浪费了二十多年的传承,明天我将取回种符,再次融合南海一脉刀皇剑魔两大体系,一年后的凤凰山大聚我必定能技压群雄,哈哈哈!”
黄克勇双眼之中涌现疯狂,自言自语的大笑了几声,随即目光一转死死的盯着门外的“慧慧”,神情冷漠道:“今晚我会去山下把最后的材料配齐迎接种符重现天日,今晚你必须时时刻刻守在缸边不可掉以轻心,知道吗?”
她眼神动了动,道:“剑奴明白!”
黄克勇不再说话,转身瞪了我一眼就走出了茅屋,顿时屋里只剩下我跟自称剑奴的慧慧两人。
此女定然不是慧慧这已经是事实,但我始终不清楚她到底是何来历,有心想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着此女以前的脾气冷若冰霜,我还是放下了这个打算。
她静静的坐在缸边,抬头望月,眼神一片孤寂。
我站在缸里也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明天或许就是我最后的日子,我无法将心静下来。
双方的沉默一直延续到后半夜时分,一直没有开口的剑奴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孤寂的双目中不知为什么竟然涌现出一股疯狂。
“向南,明日你必死,你告诉我,你想不想逃走?”她回头看着我,语速极快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在我的认知当中,她是黄克勇的人,黄克勇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她永远也不可能背叛黄克勇,他们两人就是连为一体的,可是现在她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是试探?还是真心?
我不敢掉以轻心,看着她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道:“若我真能逃出,向南必定铭记姑娘一辈子,救命之恩不敢忘怀!”
她急切的道:“我不但可以让你走,还能提前把黄克勇想要在你身体里面得到的东西逼出来,我不要你报答,我只需要你答应我做一件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