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会有一口棺材?
我慢慢靠近,那一刻,刘叔和胡静的脸上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尤其是刘叔,看了这么多年的更,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就睡在地下的墓穴上面,难怪公司里不安宁,怕都是这东西给闹的。
“萧然啊,快点打开看看。”
刘叔的声音有点急,我站在那没动,我虽然年纪小,还是懂的一些规矩,这死人呆的棺材最忌讳有人动,所以,那些盗墓挖坟的几乎没有几个能长命的,说白了就是犯了死人的忌讳。
“我,我不敢。”我索性直接说了,这种事没什么好丢人的。
“那你想不想知道公司的秘密,别忘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靠,他明显是在将我,我还真没辙,公司里发现的死亡名单确实让我心里发毛,刘叔、何伟、胡静,按照死亡名单上面的次序一一灵验,那么下一个肯定是要轮到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慢慢的走到棺材边上。
我先对着棺材鞠了一个躬,特别恭敬,然后开始说好话,这些都是和何伟学的,这种话不仅活人听着心花怒放,死人听着也舒坦,弄好了这些,我把蜡烛放在上面,看了一眼蜡烛的火苗,火苗没有变化,然后慢慢的往下推。
棺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上面没有棺钉,随着我用力,棺材缓缓打开。
哗啦一声,随着我用力,棺盖一下子歪到一旁,听到那个响声,我吓得怪叫一声。
我隐约的看到,有黑色的东西突然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
“啥,啥东西?”
虽然早有准备,推棺盖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棺盖打开之后会不会从里面冒出来什么东西!
比如一只手,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可能真的是恐怖片看多了,那些恐怖电影的套路,只要是发现棺材,里面肯定会有僵尸或者女鬼从里面跳出来。
黑色的东西从里面跳出来,我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这里的地下空间实在太黑,越是这样反而越怕。
我不停向后退,不知道踩到什么上面,肉呼呼的,而且还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
“啊。”我吓得往前跳了一下,这个时候想到前面就是那口棺材。
“别喊。”
刘叔的声音传来,我站在那没敢动,漆黑的空间里逐渐亮起了无数的光点,那居然是一只只的老鼠。
我拿起蜡烛看了一眼,灰色的身体,黑暗中发出绿光的小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从小就特别怕这东西。
在我没住进那间出事的筒子楼之前,一直住在平房,那里的环境更差,公用的卫生间,晚上出去上厕所总能看到老鼠,那些老鼠也不怕人,就蹲在那看着你。
有人肯定会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话虽如此,不过,这东西还真不是随便打的,而且,就算你打也未必能打到,最主要的是,当时一直有个人给我们讲,这东西是五大地仙之一,最好别动。
那个人叫孙大平,六十多岁,腿有点瘸,曾经在大兴安岭那边伐过木头,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我小时候写完作业就喜欢听他讲那些狐仙、鬼仙的传说,觉得特别有意思。
当时他就说了,这五大地仙都有来头,如果遇到了,尽量别打,狐狸是狐仙、黄皮子是黄仙、刺猬是白仙、蛇是柳仙、老鼠是灰仙,民间按照这个顺序排辈,尤其是到了东北老林子那,你要是说狐黄白柳灰这五个字,都知道是啥来头。
孙爷还给我们讲如果遇到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东北一般都把那东西叫黄皮子,东北地方大,树林子多,这些东西也多,如果你在路上走,看到黄皮子跳出来,站在路中间,两条前腿站起来,两条后腿往那一坐,千万别打也别骂,你就说,你成仙了,那黄皮子能听懂人话也就走了,这种都是有道行的,如果你真的打了,那就麻烦了,那东西特别邪性,磨起人来要命。
我们当时就问,这黄皮子咋个磨人法,孙爷腿脚不利索,平时就负责带孙子,他小孙子和我差不多一般大,当时也搬了小凳子坐在那听,有人捧场,孙爷讲起来也来劲,点了一根旱烟吧嗒、吧嗒的在那抽,然后就给我们讲了一个他亲身经历的故事。
当时孙爷所在的那个林场,基本上都是男的,因为干的都是重活,女人干不来,当时有个外地来的姓徐,话音有点像是山东一带的,带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四十多岁,一脸的麻子长得特别丑,不过在那种地方,就算是一头母猪看着都招人稀罕,东北的天气冷,女人就想弄点皮子做件皮衣,老林子里虽然啥都有,狼、黑瞎子、老虎,当时没有枪,根本不敢往里钻,一次伐木的时候发现一大窝黄皮子。
小黄皮子还没长大,冬天冷,冰天雪地,基本上都躲在窝里不敢出去。
看着一窝的黄皮子,当时谁都没敢动,老徐动了心思,一口气把八个小黄皮子都给摔死了,然后装进袋子里拎回去给女人做皮衣。
那一晚,树林里一直有女人的哭声传来,整整一晚上,特别吓人,当时那些人一晚上没敢睡觉,第二天,那个女人穿着连夜弄好的皮衣出来,那些小黄皮子的毛特别软,阳光一晒闪闪发亮,不过穿在这个女人身上,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结果,那天晚上就出了事,一伙人干活回来,那个女人死在了床上,衣服被人扒光,肚子掏出一个大口子,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的,咬了一个稀巴烂。
老徐当时就急眼了,喝了几口白酒拿着火把就冲出去了,这肯定是大黄皮子报复,很快找到当时的那个窝,那件衣服就放在里面,两只大黄皮子守在那,一直看着我们,老徐拎着火把冲过去,那两个大的就跑了。
那些人都劝老徐别搞了,老徐一把火把那件皮衣给烧了,因为这件事都怕了,这东西最记仇,肯定要报复,当时就留了心眼跟山里的老猎人要了夹子,眼看着一年过去,相安无事,老徐慢慢的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那天晚上,其他人都去喝喜酒,老徐一个人没去,那些人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老徐住的房子眼看着就烧没了,那些人冲过去,借着火光看到前面的雪堆上蹲着两只大黄皮子。
看着眼前的这些老鼠,我不由得想起孙爷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当时特别害怕,几天晚上没干出屋,所以记得很清楚。
“没事,萧然,你快过去看看,里面到底有啥!”
这里是地下,有老鼠并不稀奇,我挥舞手里的蜡烛赶了赶,那些老鼠就蹲在棺材上面,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咳嗽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刘叔看着我,我只好再一次靠近,随着蜡烛凑近,棺材里的空间逐渐亮了起来,我隐约的看到一块黑布,就是一块黑布,下面好像盖着什么东西,我慢慢靠近,手指捏住那块黑布,随着黑布掀起,我再一次喊出声来向后退去。
“里面有人。”
“人?”
刘叔皱了一下眉头,我实在太紧张,所以并没有说清楚,那块黑布揭下来,下面是一个人的头骨,准确的说,棺材里面曾经放过一个人,可惜,过了太久的时间,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
“对,这就对了。”
我吓得够呛,刘叔走到棺材前,我隐约的看到,刘叔对着那口棺材嘿嘿的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