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宴就是所谓倭国特色菜,名副其实,特别‘色’。
参加“女体盛”宴会的客人,换上传统的浴衣进入用餐房间,坐在日式薄团上。面对这美食、“美器”,兴奋不已。有些人并不急于取食,而是品评“盛器”,如她的身材、五官、头发、胸部、玉臂、秀腿……日语有“迷箸”的词汇,意思是手拿筷子,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不过说实在话,我是欣赏不来,这仿佛是野蛮人流传下来的饮食习惯。
而且在倭国,作为“女体盛”就必须体现伦理的最高原则,那就是对客人的完全服务,娱乐和服从。静静的躺着,不能说,更不能动,眼睛凝视天花板,不得左顾右盼。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女脸色煞白,摆满食物的酮体簌簌发抖。
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就让人把这道菜给撤了。
龟田一脸怀疑地看着我,“座头君,这可是你昔日最喜欢的菜,怎么今日一点胃口都没有啊?”
我摆摆手,只顾着饮酒笑道:“人会变,审美也会变。从前喜欢的东西现在都不大喜欢了。见谅,见谅。”
龟田有点不信,又笑道:“听闻座头君,双刀流已臻化境。老朽也想开开眼界,还望座头君不吝示范一二。”
我暗骂一声老乌龟,果然怀疑到我的身上来了。
“抱歉,龟田长老,仓促而行,没有带剑。”
“无妨,我这里好剑多得是。”龟田拍拍手,阔拉一声,门打开,便有人恭敬地将剑送了进来。
我脸一黑,情知今天不露一手,这老乌龟是不会放过我的。
没办法了,我唯有使出我的无形剑。
“座头君,二刀流顾名思义是运用两把兵刃,你这怎么只有一把?”龟田纳闷道。
我笑道:“无妨,一刀双刀,关键在于取胜。要我使出二刀流也行,请派一位剑士和我切磋,等我赢了,我自然会解释清楚。”
龟田微微一笑,从蒲团上站起来,抖擞精神,活动筋骨:“既然座头君这么自信,老朽姑且舍命陪君子,还请阁下手下留情。来人,拿刀来!”
龟田竟然要亲自和我比试?但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很快真的有人,捧了一把刀上来。
胁差制式的太刀,刃长约尺半余,刃纹表现华丽的风格。
“来吧,施展你的双刀!”龟田人老,剑却不老,顿时一道寒光玉龙一样向我袭来。
我大出意外,忙祭出无形剑挡格。
“座头前辈,小的们不见你有佩剑,这剑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观战的小川奇道。
无形剑乃是蜀山宝剑,采三千六百种灵药、吸日月精英与西方太乙精金炼成,用时无声无息,无影无形,随御剑之人心意隐现!蜗居岛国的倭人自然不会识得,小川已经别的樱花社的成员见我出剑都彻底傻了眼,他们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种剑术啊。
进攻之时,手中剑时有时无,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端的令人防不胜防。饶是龟田实战经验丰富,一时间也被攻得手忙脚乱。
突听呲的一声,龟田的胸口的衣料被我整块割下。
龟田脸色抽搐,恼羞成怒,使出十成实力横冲猛干。
噹的一声。
无形剑被龟田飞龙在天的一剑击偏,随后长驱直入,堪堪攻到我的身前。
我捻起一张活火符,手腕抖处,血元力激扬而出,大火汹涌而出。刚才龟田攻到我的身前,那情形便等于自己往我的活火符上凑。
饶是龟田修为高深,远远感受到波动的巨大元素之力,慌忙后退。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无形剑已经如影随形,定在他脖子前的一寸位置。
只要我愿意,轻轻一剑,就能刺入他的喉咙。
高手决战,胜败只在呼吸之间。
“是在下输了。”龟田早已是冷汗满额头,双膝跪下,奉上手中名刀。
这是倭人的武德,代表敬佩强者的意思。
我忙把他扶起,笑道:“哪里哪里,是龟田长老相让罢了。”
龟田叹道:“龟田汗颜啊,不知道世上一山还比一山高。座头君剑术之诡险,实乃老朽生平首见。不过……你用的好像不是双刀流?”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
龟田先是一愣,随后怒道:“你笑什么?”
我看着龟田的眼睛,缓缓走在场中缓缓道:“二刀流,顾名思义就是使用双刀作战,但在剑道界懂得并能使用双刀的剑客并不多,很多人对这种二刀流的价值产生了诸多怀疑,认为这种战法是邪魔外道,所以学习双刀战法的人特别少!就客观事实来看,双刀的操作是由单手挥剑,从力量上当然要逊于一刀流的双手的挥劈,而且双刀作战的确很容易顾此失彼,所谓心不专一,生死相搏,出现一丝疏忽,便是致命的败亡!”
“后来我经过无数实战,终于参悟真正的双刀流的奥义并不在双刀,太著‘相’只会堕入魔道。我手中虽然有一剑,但……我心中也有一剑,勇往直前的必胜之心。这就是我第二把剑,心剑和我的手中剑,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修习的还是双刀流。长老又何必执着于‘相’?”
龟田一愣,随即击掌起来:“好,好一个心剑!座头君一言惊醒梦中人。不愧为樱花社第一高手!龟田为刚才的冒犯向您道歉。”说着对我深深九十度鞠躬。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我机智过人,蒙混过去了。
该死的,我怀疑严屹专门坑我,竟然没有给我专门训练座头市的成名技双刀流。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就被他们识破了!
经此扬威,龟田乃至樱花社上下对我无不崇拜。
龟田更是令人重置酒席,撤了人体宴,席间樱花社的人对我不住灌酒。我分出神识查探,发现席间都是些和小川两人实力相差不多的人。
我不禁纳闷,樱花社就算不是倭国第一的黑道组织。但也不至于总部就这么点老弱残兵吧?小川几度想问围剿山伏的计划,但是都被龟田岔开话题了。
我暗暗吃惊,莫非这老乌龟对我还有怀疑?而且他们不断地灌我酒水,好像想让我酒后吐真言。可惜我让他们失望了,潜运血元力能轻易地将身体内的酒精成分稀释。他们边灌酒,边套我的话,例如问我在华夏都做了什么,这些年的行踪,可惜我都守口如瓶。
最后实在厌烦了,我索性假装醉倒了。
龟田见状无奈,只好让人把我送回客房。龟田亲自把我送到房门,然后退身到院子中。
其实我压根儿就没醉,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紧密地探听着四周。
隐隐听到有人谈话。
“小川,濑海你们是在哪里碰到座头市的?”却是龟田的声音,他以为我醉了,便在院子中低声询问两人,可惜都被我倾听在耳中。
“回长老大人,是在东恒酒店。”
龟田喃喃道:“奇怪,座头市乃是我樱花社派到华夏的高手,但几年前已经没有了消息,怎么会突然回到日本?而且他素来好色,但今天居然不忍吃人体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他剑术高明,但性格我变化太大,令我不得不怀疑他。”
“原来如此,小的倒是有一个办法。座头前辈昔年颇好女色,常夜御数女。要验证座头市的真身也不难,我们只需让几个色艺双绝的歌姬陪他一个晚上,第二天不就见真假了!”
“好,如此甚好,就按你说的办!”龟田激动笑道。
“好你妹啊好!”我在屋子里暗骂。
如此艳福真不知道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