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当着我的脸动手,那就是打我的脸。
  然而早有黄华强抢在我的跟前,兴奋道:“老大,你昨天太‘操劳’了,让我来吧!”
  不知道这货是否是不是故意的,那‘操’字变得极重而且深有意味。
  我白了他一眼,却见他闪身上前。
  本应充满欢乐的行程但耽搁,他们本就有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刚好,三大会馆的人送上来了。加之众目睽睽,胖子自然不会放过展现自己的机会。
  见曹查理一拳击来,黄华强一脸兴奋,轻轻一跃,海狗一般身体轻轻一跃两米多高,躲过他的手臂,重重一脚替在他的面门上,把他踢翻在地。
  “胖子哥好棒,揍他,揍他……”鸢冬见黄华强大展神威,一下便打到了那大汉,立刻兴奋的叫起来,大拍手掌。
  见胖子露了这么一手,三大馆长才稍加重视,重新打量我。
  那边白须老人认出了东方少筠,喜不自胜:“大小姐你几时来啦?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儿,好让小的们派人去接你呀。”
  东方少筠笑道:“我这不是想给三爷一个惊喜嘛。白爷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精神矍铄哩!”
  白须老人笑道:“大小姐说笑了,我都老了。倒是大小姐,跟十年前一模一样。这几位是教中的兄弟吗?”他指着我们问道。
  东方少筠笑道:“说来话长,这几位并非教中兄弟,却对我们有莫大的恩惠……”
  这一老一少在剑拔弩张的众人前叙起家常来了,把那三大馆长晾在了一边。
  曹查理嘴角肌肉微微抽搐,怒道:“既然他们不把我们放在眼内,我们也不用给他们面子,大家一起上!”
  一时,众人响应,纷纷拿出砍刀匕首,看来是蓄谋已久。
  本来念在古武众人,我不想把事做绝,可是听了他们的话,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就燃烧起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况且巫支祈早就摩拳擦掌了,恨不得大干一场了,只是我没下命令,他便不敢擅自行动。
  “白胡子老爷爷是东方姐姐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人家都打到门面来了,现在不动手还等什么时候?”我板着脸道。
  巫支祈露出兴奋的神色,我怕他闹出人命,又补充了一句:“悠着点儿,别闹出人命。其他的,你随意。”
  “是,老大!”巫支祈领命,长身闯入人群如虎入羊群,直取三人。
  巫支祈是千年水怪,实力不在我之下,对付那些古武修者,真如成人吊打小朋友。
  不费吹灰之力,闯到三人近前。三大馆长大骇,或出掌、拳、腿,各自击向巫支祈。
  然而毛茸茸的大手掌早已呼到近前,按理说,三大馆长的武术也非常精妙,在港一带颇有名声,但碰上了巫支祈的绝对力量,却显得不堪一击。
  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说的巫支祈这种变态的力量压制,胜过了任何巧思秒手。
  巫支祈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于下风而且越战越勇,三十回合过后,只见他一大巴掌呼过去,仨人吐出一口血,断线风筝一样跌出几丈。
  巫支祈打得兴起,正想乘胜追击,我忙喝住他:“住手,别打了,再打几位馆长就要翘辫子了。”
  “哦。”巫支祈一脸不爽,嘟囔道:“真的没意思,打得几下就没了。”丝毫不在意别人看着他就如看着一个惊世骇俗的疯子,那种震撼的目光,回到我的身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巫支祈身上,只有那个白须老人和东方少筠迥异地看着我。
  “你们要来挑战,回去再练个十年八年,就会使邪门歪道来闹,为人不齿,我也绕不了你们。今天只是小惩大诫,再有下次,把命留下吧!”我寒声道,放出金丹境的气势,压得他们不住称是。
  三馆门徒忙将各自师傅扶起,狼狈、仓皇而逃。光一个巫支祈就能打趴他们三个师傅,更不要说我们这边诸位没有出手的人了,他们选择逃命是明智的。
  “小兄弟,多谢你为洪氏武馆解了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老人作揖拜倒,我忙扶起他,道:“老人家可要折杀我呀,再说打跑他们的又不是我,谢我干嘛?”
  老人:“那位兄弟拥有如此强大、甚至变态的实力对你兀自言听计从,可想而知,阁下年纪轻轻,修为竟到了什么惊人的地步。快请,进屋子里,坐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姓古,这里的人都叫我古伯,若不嫌弃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老人介绍了一下自己,一边遣散诸位弟子,一边带着我们往内堂里走。
  “兄弟年纪轻轻,不知道何门何派,竟有如此修为?”古伯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我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倒是古伯一身内力不俗,最少有五六十年的功力,也是您老人家性格好,要不然早就打跑那几个垃圾馆长了。”
  这老人也是个实力不俗的高手,起码古武七界,这些自然也瞒不过我火眼金睛。
  老人更为诧异,惊道:“我们初次相识,你……你是这么知道的?”又见东方少筠,恍然笑道:“那定是大小姐告诉你的了。肯定这些机密告诉你,又带你来老爷,想来你也是小姐信得过的人。”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入洪氏会馆。那是一家武馆的旧址而扩建的,留存有院子、天井以及练功场地等配设,古井旁种有一株百年木棉花,落花遍地,颇有些苍凉意境,把这古亭院子装点得更有韵味。
  黄华强等生长北方,自是没见过这等南方庭院,一个劲儿往里瞎跑。
  “古伯,真是抱歉。我没管教好手下的人,扰乱您的地方了。”我歉然道。
  古伯摆摆手,“哪里,小兄弟愿来此地,是我们的福气。我们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苏小灵更是好奇宝宝,跑到天井去看那口古井,有水没水。
  “何方妖孽,敢来我武馆扰乱!”一把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我突然感觉一阵汹涌的气势而来。抬头只见,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老人,凌空一掌往苏小灵击出。
  情知此掌非同小可,我闪身上前,双掌齐出为苏小灵挡了这一掌。
  老人又惊又怒:“你是她帮手?来来,一起上,让你见识见识老夫新悟的太极玄功!”
  老人年纪不小,手脚也慢,但仔细一看,他的拳术动静结合,整个人仿佛已经融进了天地之间,动作如行云流水,深含道之妙意。
  太极拳,秉承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和阴阳生克之理,端的刚柔相济、变幻莫测。
  莫非,这老人就是……洪老爷子?
  却见他手脚并用,丝毫不给我停下解释的机会。
  古伯大惊,连声道:“老爷,这位小兄弟不是来踢馆的呀,他是好人,好人啊!”突然,东方少筠拦住他,轻声道:“古伯,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位小兄弟的修为去到什么境界吗?让红老爷子和他交手一番,自然见得分晓!”
  我大急,这两人不帮我解释,还想看我出洋相不成?
  巫支祈、卓雅等人见我无故被攻,均是大怒。一来我被这老人的太极玄功勾起了兴趣,有心要看他全套,所以挥手让巫支祈等人不要帮我,自己则是使出浑身解数,迎击老人的太极玄功。
  太极拳在技击上别具一格,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一时间我被洪三攻得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