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宗主的话我也是眉头大皱,“这三把剑的确有过人之处,但是不能杀人的剑能称之为好剑吗?”
  宗主淡淡道:“话我还没有说完呢,等我说你再行评断。”
  来丹明知道这商天子三剑不能杀人,但为了报仇,最后还是以重礼,向孔周跪求三剑。孔周苦劝不住,最后还是把剑给他了。
  从此来丹便拿着此剑跟踪仇人。
  终于有一天等到了机会,仇人喝醉了酒躺在窗下,来丹上前就砍了三剑。
  来丹以为仇人死了,急忙离开,在门口却碰上了仇人的儿子,于是又用剑砍了他三下,好像是砍到了虚空一样。仇人的儿子这才笑着说:“你傻乎乎地向我三次招手干什么?”
  来丹明白这剑真的杀不死人了,哀叹着回了家。仇人醒来后,向他妻子发火说:“你趁我喝醉时脱光了我的衣服,使我咽喉堵塞,腰也疼痛了。”儿子说:“刚才来丹来过,在门口碰上了我,三次向我招手,也使我身体疼痛,四肢麻木。他难道是用什么奇怪的法术来制服我们吗?”
  说完之后,宗主眯着眼睛有点期待地说:“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的大脑快速回转着,师傅突然跟我说这些话,肯定有他的原因,可能想秘密传我什么东西。但是这个问题着实不好解,不能杀人的剑能用来干嘛?这样的剑也配成为名剑?
  对了,我突然想到。联系到师傅在地球和我说过的话,我就突然豁然开朗起来,明白了。
  并不是杀人的剑才有最大的威力,这三把剑是经过抽象的,指的是不同的几个力量,代指的是三个符号。
  这三把宝剑被分为上品含光、中品承影、下品宵练,其实这三把所谓的宝剑却只是人的三种状态——上品含光者是入道合体之状,中品承影是遇道引信之状,下品宵练是为按道守习之状。越次等的剑越能使人感受其存在,所以宗主才会说我的无形剑是个好东西,但,还不够好。
  宗主饶有兴味道:“那,为何称此三剑都不可以杀死人呢?是其刀锋够快吗?”
  不!
  快的如光、如影、如风;光不可见,是因时光如梭快比闪电,瞬间可通天地使人无察。
  影只存形,是为气随机行,容形而存影迹似有还无。
  风有留余,寒热风湿之入体即合其身,且皆有症状。
  我激动道:“时光、气机、风行都是与人相关之物,各有其制,所以这三把剑虽然不会在顷刻之间要人命,却也是时时在要人命,只是它们也是在按照命体本身在行事罢了。孔周所言不差,并直言相告于来丹,所谓报仇之事本无需自己动手,自然会有其死亡的时。来丹不明其理,孔周还有意来个斋心七日,以观其心变,但来丹心意难改,也就只能顺其之意而行。”
  宗主衣衫褴褛,须发都很长,跟野人没什么分别,听到我的回答笑眯眯地点头。
  到了激动处,宗主竟是站了起来,为我鼓掌道:“很好,你既然说出这一番话,说明你距离悟道,已经不远了。回去好好揣摩,对你大有益处。”
  “谢谢宗主!”我激动道,敢情师傅是特意指点我,但是迫于某种原因又不能亲自现身,只好先让沙僧先指点我一点,然后再亲自传道于我。
  “大道如斯,薪火相传,我既已传了你,你带着这一点薪火照亮人间,好好为天下百姓做点好事便是了,谢不谢我没什么重要的。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你,回去吧!”宗主的声音不温不热,却依稀有一种萧索的意味。
  我是不愿意走的,希望多呆在他的身边多一刻。
  又或者,旁敲侧击,想看看师傅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宗主的态度十分决绝,只是让我回去,并且以后不要上这里来。
  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没有不走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人疾冲进来了,和正要退出去的我撞了个满怀。
  这人正是李万煌,神色慌张。
  朱尤皋怒道:“门中有规矩,这里是禁地,弟子除非有召见不可以擅自进入。你这是几个意思?”
  李万煌跪倒在地,道:“弟子不是故意擅自传入禁地,而是有大事要报!”
  “说。”
  “外面来了两百多人,说我们传播邪魔外道,要我们解散宗门否则就血洗天择宗!”
  沙玛特和朱尤皋大怒,纷纷祭出手中的武器,“岂有此理,奶奶的,老朱我带头出去干翻他们!”
  宗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以前你遇事不能能躲就躲吗,怎么现在愈发冲动了。我这宗门藏身在十万大山之中,寻常人找不到来这里,况且熟知我宗门地形,肯定是奸细带路。老沙,老朱,你们现在分别带人组织反击,将敌人逐出山门之后,再调查清楚给我汇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玛特和朱尤皋异口同声道:“是!”看来宗主在他们心中有很高的威望。
  宗主挥挥手,“去吧,都出去。我一个人静静。”
  于是我们就出去了。
  我隐隐想到,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入侵,什么时候不打来,偏偏在练武场的金蚕蛊发生意外,并且多名弟子受伤,整体虚弱的时候入侵呢?搞不好,那金蚕蛊出现意外也是人为操控的。
  但现在来不及多想这些了,目前重中之重是要先赶跑这些人,然后才是彻查事情真相。
  山门前,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一千多个儒生站在天择宗的山门前,身穿儒装打扮,衣袂飘飘,手中各种法器灵宝。
  天择宗的山门是类似一道简单的城门,建在瘴气毒林之中,又下了种种的禁制和法阵。
  当头一个头发黑白相杂,手挥纸扇,指挥一众儒生凝聚法力冲击天择宗的防御结界,另外还有一个交战中操琴的美女。
  那操琴的美女越看越熟悉,但见她在战事之中依旧不慌不忙,心静如水,弹奏的却是激越的战伐之声,那些儒生听了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地轰击着天择宗的山门。
  再有一刻,便能被他们密集的法术轰击击破。
  天择宗的各位导师已然率领诸位弟子防御反击,然而,这个时候放任学生自由学习的坏处却显露无疑。因为,弟子各人学习的法术不一样,有的甚至还是完全相反,所以很难配合在一起。
  反观儒家各人同习浩然正气,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众人一心,却打出了三千人的气势。
  虎千山、段玉郎、上官飞燕等人虽然多有不是,但是此时也凝聚一心,共同抗击儒生的进攻,颇为令我刮目相看。
  正自交战中,突然有人站在城头上大喝:“孔敬仁,我天择宗对你们儒家秋毫无犯,现在怎么带人击破我山门,真当我天择宗无人不成?”
  孔敬仁羽扇纶巾,玉面美髯,不满不紧道:“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你天择名曰博采百家之长,但其实却是剽窃诸派精要,我儒家作为神州大教,不能不管。理应第一个出来讨伐你们,识趣的,把你们宗主出来负荆请罪并且解散天择宗,我们或会考虑放过你们一命。”
  朱尤皋一杵九齿钉耙,怒道:“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哼,凭你们几个臭老九也想灭我天择宗,未必妄想!”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两人的对话,而在儒家阵前弹琴的美女。
  因为那人长得和狄青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