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下绕家兄妹两人,都因我受伤。
“唉,芷柔哇,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千尺有状况。”
芷柔先是不语,盯着千尺看,听我叫她,她才缓过了神色,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
“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问题,待我劝好了兔妮儿,再去找你们却不再了踪影…我急着去找你们。我猜着十之八九,是你们先走了…”芷柔侧身,看着面无表情的兔妮儿,兔妮儿低着头不说话。
我懂她的意思,她知道是兔妮儿为了牵制住她才装哭。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发现的问题。”
“后来,老先生说我哥他变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态度,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千尺。”
“有吗?那老先生解释了,哪里有问题没有?”
芷柔摇着头,我没有再问她,她又低下了头。
我沉思着,没有吧,怎么发现这千尺变了一个人的,这一路上除了后来的逻辑有些问题,他的分析点,有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那说他哪里有问题,我单手托腮,低着头回忆着他见老先生时的情形。
…………
老先生,慨然一笑,说:“千尺,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哇。”
饶千尺微微躬身,依旧是中气十足的口音:“挺好的。这段时间忙于工作,没有来得及看看老先生,今夜一是特来拜访,二是为了小强和妹妹的事。”
“好哇,只要你心里惦记着老头儿我,就行了,平时你们忙你们的,有空了就来看看。”
老先生笑的慈祥,笑的和蔼。
千尺,正身道:“一定,一定。”
“嗯,好好好。兔妮儿,在里面呢,我叫出来。你喝口水再走吧。”
老人想让千尺进屋,退后了半步,千尺并没打算进去的意思,老人意领神会。
“老先生客气了,不是我不进去,只是刻不容缓。我先打个招呼,等办完事再回来。”
“行的,行的。兔妮儿,你怎么还没出来?”
老先生,在屋里叫道。
兴许是兔妮儿去了里屋没有听到,我和芷柔向屋前迈了两步,正这个时候,屋里传来了哭声,是兔妮儿在哭!
“嘤嘤嘤……哇……呜呜呜…哇哇…”
“怎么了,这是?”
千尺楞在门口,屋里人影晃动估计是老先生上前查看去了。
…………
就是这些了,我看的真真的,不会有假,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说千尺变了一个人,还有他的态度,他的态度是怎么了?我一遍遍回忆着。
话多,他的话变多了,我隐约感觉到这一点。还有,他说时间刻不容缓,连水都不喝一口,在这之前却又有这一番说辞。
那是我们初见千尺时的场景。
白俏的脸,一脸的书生气息,摸了摸芷柔受伤包扎着的手,他笑了笑,把芷柔往怀里轻搂了搂,多日不见,兄妹两人感情深,两人默默的不说话,良久芷柔又说了,不要怪我的话,千尺笑道:
“哦,妹妹,你还没嫁到人家家里,就知道给人家说话了…哈哈哈哈。”
“啪!”
芷柔一记小拳头打在了他的身上。“哪有,你又在笑话我了,哥你怎么这副打扮啊!”
“对啊,千尺兄,你怎么这副打扮。”我站到了芷柔,斜后,饶有兴趣道。
“这两年不是复古嘛,我想着给自己弄这么一身给你们看看,妹妹,小强,感觉怎么样。”
…………
“适合我吧,这就是咱中华的魅力所在…小强,我跟你讲,自从我拜到我师父门下,我越发的佩服咱们老祖先…老…。”
…………
再一看,这哪里是刻不容缓?还有说有笑的,尤其是他在我们面前,与在老先生面前是更加的不同,在我们面前话更多。
我一遍遍重复着,这些画面,想找到一个更好的证据。在天井当院打招呼,遇到我们,便说复古装的话题,再就是去看老先生…
………………
“小强,柔儿…老先生…兔妮儿…都在吧。”
…………
“嗯,好好好。兔妮儿,在里面呢,我叫出来。你喝口水再走吧。”
老人想让千尺进屋,退后了半步,千尺并没打算进去的意思,老人意领神会。
后来兔妮儿就哭了,而他的反应是……‘千尺楞在门口’,这不符合常理,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动作,一个熟悉的人受伤了,怎么会是愣着?不应该,这不应该呀!老先生是大夫,这些一定难逃他的慧眼,即便当时没有察觉,事后必然会有发现。
唉,他身上的‘阴手阳人印’,看来是,在来医馆之前就种在了身上的,是什么人给他下的印,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说着好好的话,却是在‘师叔是否说谎’这个话题时,令他挥刀相向…想到此处,我心乱如麻,重重的出了口闷气。
哒哒哒…
门外一连串的脚步声,轻快无比,是老先生回来,芷柔欠身离坐,美眸中担忧的神色随着先生的到来逐渐隐淡了许多。
老先生前脚踏进屋内,便问:“怎么样,没有出状况吧,他有没有吐血?”
“没…一直都是昏迷着,先生是要用什么十三针了吗?”我看着他手拿着一个布卷,像是手札,估摸里面插着针。
“嗯,没吐血就好。是鬼门十三针,专门针对这种神智不清,深重这类印记的病。”
“年轻人,你把他背着。”
我又背着千尺,随着老先生出了门,来到了左手第一间房,兔妮儿摁着了屋里的灯,默默的退到门边。
“把他平放到床上。年轻人…兔妮儿与芷柔姑娘在门外等着,施针过程中,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旦手少阴心经无法打通,那么这人就彻底的废了,务必要注意!”
老先生提高了声音,神色严峻了,坐在床头探出手指,扣在千尺的脉上。千尺还是平静的躺在那里,和常人没有区别。
我看了芷柔一眼,道:“出去吧,有老先生在,一定会没事的。”
“嗯。”她也看了看我,点点头,我扶着她出去了,退到门外,随后兔妮儿把门带上了,与我们一同在门外等候着,还没等两分钟,我便忍不住往门缝里看看。
透过门缝朝里看,老先生的手正离开了他的脉,朝门口看了看,脸色很难看,双眉紧缩,星目闪烁着怒火,瞧见了门缝外的我,摇摇头,将千尺的衣服扣子接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贴身短袖。随后,起身,坐到另一头,扶着千尺的头靠在他的腿上,褪下了千尺的衣服。
在衣服褪到小腹的时,并没有什么异常而这时,老先生一抬手,分别拉了一下千尺双手,又在他的眼角眉心摸了两下,道道奇怪的黑红双色的印记,似那漆包线样的,顺着千尺的双手内侧,从手腕起贴着小臂,蔓延直逼胸前,一息间,他的右心口出现了五根条形状的印记,像一只人的手指牢牢的抓住人的胸口!
五根手指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也在动着。
另一方,还有‘漆包线’继续涌促顺着他的脖子,爬上了他的鼻梁,眼角。
这时,他的眼睛睁开了!通红的眼珠子,看不到眼白,无神而又空洞。
老先生起身拉开床头便的一个箱子,取出了一只蜡,用火柴把蜡燃上了,滴上蜡油,固定在了那箱子上。打开了那布卷,取出一枚细长的金针…
正看着,这老先生虚晃几步,到开关前,把房里的灯给摁关了,屋里黑魆魆的,独有箱上那只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