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起地上的那个盆子,拿在了手里,关键时刻这盆能挡一下两下的。西瓜刀好防卫点,那斩骨刀却是相当棘手,这刀是剔骨剁肉专用的。刀厚劲足一刀下去砍在手上,撩在人身可想而知。
米粒在活动,成一条有规律的行径,杀戮之气骤升!
唰!女鬼左手西瓜刀一个直刺,奔我脸上戳来,我挪动钢盆去兜,‘哧…’刀与盆相碰,刮擦在一起,左绕右去冲劲而大,我端着盆低没法握实,手里的盆几乎脱手而飞,只得勉强支撑着。
“哧…”铁器磨合,响声连续,尖刻刺耳,她仅凭手里的一把西瓜刀抵住了我的双手。斩骨刀忽而上抬,蓄力而发,斜刺里对准我双腿斩来,我急连后退,直逼得我贴到了墙上,虚空里那两把刀是频频而来,速度是更加的快,我有些手忙脚乱,贴着墙壁左闪右躲。重刀挂在墙上,闷沉中震击起墙上的白色涂漆,细碎的粉末洒在地上,弹飞在厨房。
这样下去屋子非得被她拆了不可,躲闪时分我想着办法,这两把利器该怎么应对,如虎添翼的女鬼我真的是奈何不了她。
神水,用神水泼她,现在能看大概能根据米粒和面粉来判断她在哪里,只要她在米面的范围里我泼到她的概率还是有的!
想到此处,我把那盆交到了左手,抓着边缘用盆低应付西瓜刀,另只手想去摸身上的那瓶子。
女鬼知悉我的意图,斩骨刀斜着一翻迎着我那手就去了,稍微慢了那么一点儿!
“歘!”
刀刮在了袖子上,贴着我的胳膊把我袖子切下去一寸多,她这刀若再偏一点,我右手就废了!
你他么的,下死手,你厉害,有刀了不起呀!左手后扬,对着西瓜刀猛磕一下,西瓜刀抬飞出去。瞬间便将手里的钢盆朝着两把刀的虚空痕砸过去,那里是女鬼的身体。
“噹-!”
女鬼用刀朝下打,钢盆落地‘噹!’。
在她挥刀的空隙里,我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衣服整了整,在面前就抖开了,向着两把刀快速的一甩,大喊“你跑不了。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把你收拾了!”
衣服是布料的,抖在空气里碰到硬物除非是非常锋利的刀子或是剪子,一般情况下稍微厚一些的布料是不会破的,西瓜刀长刀头不够快,斩骨刀防止砍骨剁肉时刀刃创痕所以铸造成背厚的它的。
“呼!”
一衣服甩过去,包在两把刀上,找准时机,伸出两只肉掌赶紧去抓两只刀的刀背!眼疾手快的同时这得有一些运气,得看准了,只要抓着刀背,一切都好说,抓不住刀背,没准衣服还破了,自己的手也划伤了!
双手指尖碰触到衣服的表面,当下感觉下方有硬物,找的位置是对的。我用力就把刀给抓住了,同时抬出一脚对着一处跳动的米粒踢去,那儿是女鬼的脚。
“咚!”虚空里脚受到了阻力,踢的正对,于此时又踢出一脚,双手齐发力,把两刀的距离掰近了,将衣服快速一裹,女鬼企图抽出双刀时我踢出的那一脚又打中了,衣服一松像是两只手被抽了出去,她放手!
我赶紧把衣服往一旁的台子上甩出,观察着地上的米面,‘吧吧’一个接一个的脚印,延伸到了灶台。
“哐啷哐啷~”酱油瓶被拖动了,醋瓶也是。
“嗖~”一个酱油瓶往我飞了过来,‘啪嚓’正好打在肩头!
伸手去接,却是滚落到了地上。
‘咚,咣!’褐色的酱油流了一地,一股浓烈的盐酱味充斥在厨房,我捂着鼻子,时而那醋瓶也飞了过来,贴着我裤子打到了地上‘咔,吧!’酸溜溜的味儿与盐酱气混在一处,让人难以忍受!
不久,灶台上的佐料,油盐都朝着我砸了过来,地面一片狼藉,灶台上都空了。
冷不丁,天然气灶的内胆托圈都被她给抛了过来!我一个没留神,这东西刮到了我的眼角,上头的一个尖形的钢凸划开了我的额头,鲜血贴着眉毛往下就便滴,头骨几乎打冒泡了,向被钉子把骨头给戳了一下似的,痛得我几乎是晕了过去,疾退几步我一下倒在了墙上。望着黑糊糊,白花花,米粒洒满地的厨房,我挣扎着还想爬起来,撑着身子往墙上蹭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这便没有再起来。
无助感,强烈的无助感,涌上心头,我用后脑‘咚咚’的撞着墙,指望着混沌而麻木的大脑能再一次控制着自己站起来,而最坏的事发生了!
灶台上的那瓶大豆油凭空飘起!女鬼把油给泼在了地上,金黄色的液体滴了一地,黑白褐色又多了一份油腻。干完这以后,她让那只还剩有小半的油瓶贴着煤气灶边缘,安静了几秒,灶台上天然气灶旋钮被拧动了“咔咔咔…”!
“噗!”蓝色的火苗出现在了灶台上。
‘咣!’厨房的梭门没缘由被推开了又重重的关上了,女鬼出去了,她这是要烧死我,油瓶被烫穿了以后油一定泼出来,贴着灶台下流,溅到火苗上,厨房里势必会生起一场大火!
“呀…!”我用手捂着血流满脸的头颅,艰难的扶着墙站了起来,透过手指间的缝隙蓝色的火苗‘噗噗’升腾起团团热火,厨房的温度一下生起了好多,这时烧焦的塑料气味传来,油瓶是被烤焦了,得把火关了,把火关了,我往前挪了一脚,没留意踩到了一个玻璃碴子上,斜着一滑,“噗通!”倒在了地上,我趴在地上,脸着地,鼻边是浓烈的让人作呕的酱油混合的醋味。
“呕儿-呕儿!”胃里一时翻腾得无法站起来,感觉头很重抬也抬不起来,浑身出不了力。
“嘶滋!”
一股浓郁的焦油味涌进了鼻腔,我知道这下彻底完了,油泼了出来…但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哪怕是一丝丝力气去爬来去…,昏沉着我即要睡去…我的意识模糊了。
“咣!咚!”
梭门被猛烈的推开,有人来了。
“小哥哥!我来啦!”
是苗疆姑娘!我撩开了眼睑,抬了抬脖子,一脸张惶的妹子,拉着我胳膊吃力的扶着我。
“小哥哥,你流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我给你擦给你擦擦。”她带着哭腔,去用白色的制服擦拭我脸上的血渍。
“妹子,你不要哭。你听着我说的话。”我拉着还想擦拭血渍的手。
“嗯嗯,你说你说!”
“呃…呃,水槽池下面…下面有天然气的总闸门,你把闸门关…关了。快去!”
“好的,我去关。小哥哥,你等等我。”
“去吧,去吧。”我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妹子把我拖到了门边靠着去水槽下“嘎吱~”水槽下的柜子打开了,她蹲下身,右手晃动,天然气的火苗灭了,灶台上烧的滚烫油滴肆意往下流着,星星火点翻腾到地下。
“小哥哥,关好啦。”
“嗯,把灶台上的火灭了。注意,用干抹布盖灭,抹布在你跟前那水槽左边。”
“好的,好的。”她用抹布又将火苗子给盖灭了,救火很及时,火势得到了控制,我的心跳恢复了正常,看着门休息了一下,打开瓶子喝了小口水,寒气逼出身体,可我还是昏沉着,头上的血滴滴答答的直往嘴角流。
“小哥哥,小哥哥你别动了,你受了重伤,你别动。你告诉我,哪里又止血的东西。”
“呃…呃止血的,你看那开着的柜子里,你看…看客厅里的沙发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盒烟,你拿两只把外面的白纸给撕开,留下烟丝,那能止血。”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妹子,往客厅去了,几秒钟以后拿着烟丝回来,不太多能止血就行,我抬手接了过来“谢谢,谢谢你。”我搓了搓手心的烟丝,昂着头把烟丝抹在额前疼痛的创口。
“小哥哥,你跟我客气啥子嘛。”妹子,扶着我到沙发上坐下了,扯了一长条筒纸,绕着我额头两圈“小哥哥,没有啥子固定的嘛。”
“我脑后的纸用冷水打湿了,就行了。”
她从厨房弄了水把我头上的纸巾打湿,纸受潮就沾在了一起,有了烟丝的止血作用,也没有血滴低落,止住血了。妹子坐在我旁边,关切的看着我。
“小哥哥,刚才我吓坏了,没有帮到你,你莫怪我哈。”
“没事的,你做的很好。对了,那女鬼在哪儿?”我一下坐直了,扫视着四下,寻遍客厅不见女鬼。
“她到卫生间去啦。”妹子往厕所看了一眼,我也顺瞧过去。
“咔-咔-嘎~吱。”
卫生间的门把手被转动了,门开了,红影一闪,浮在虚空里的‘红衣裳’走出了厕所,也面朝着我!陡然一下,她倒退了两步,又进了厕所!
“小哥哥,红衣裳又回去了!”
“她还会出来的。”
“小哥哥,她还会出来!”妹子害怕的朝我依偎着,游离着惶恐的眼神怜楚的望着我。
我重重的呼了口气,摇摇头,挣着踉跄的身体朝着防盗门蹒跚而去,“咔-”我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
背后阴风袭来,我伸手把一字内置安全锁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