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摆出蜡烛圈,吞吐阴气点亮了蜡烛。让我站在了圈子里,幽绿的鬼火灼烧着我的身体,烧噬着我的生命,难以抵挡。
恰在这时,鬼妇掐了一下我的手,冷气打进了我体内,热气骤降,身体得到恢复,我从死亡的边缘爬了回来。
鬼妇在帮我?她…我瞟了她一眼,头顶火影一闪,绿色的火影下,她的双眼游离出一抹狠色,杀意!
我急忙去回避着。却是发现,她不断的把阴冷的气息注到我的身体里,骤热接着是骤冷!
“呼…”冻,冻,好冷,我好冷,我双手直哆嗦着,我好冷。我使劲晃动着鬼妇的手,她的手是一只钩子刂,一把冷钩子!
七圈…鬼婆,前前后后绕动了七圈,又停在了我眼前,骨节‘嘎嘎’直响,双手一手收回“呵呵呵…成了,成了…”
游离在我身侧头顶上的几团鬼火撤离了,围着我们三人一通乱转,又打在了那几个只蜡烛上,一一归位,焦灼的蜡油气息再一次飘袭在屋子里!
“噼里啪啦!”
几声爆鸣,蜡烛上火影腾起,飘出了几厘米高的火线!蜡烛烧完了!屋里又陷入黑暗,黑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嘶嘶…”两声频响,屋里的灯又亮了,鬼婆静静的站在地上我面前,她的手里多了两只白色的帕子,这帕子很大,都拖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来来来!给你们盖上,盖上!”鬼婆伸手拿起手里一只帕子,走到鬼妇跟前,给到了鬼妇的手里。鬼妇搭在了头!
盖头,帕子是盖头。起初还不觉得,这下见到了盖头,我心里的重重的被怼了一拳,完了,噩梦成真,我和鬼成亲了!我…我被当成了死人,我还和鬼成亲了…我被当成了死人,我和鬼成亲了…嗡嗡…脑子里一片混沌,自己都做了什么…芷柔,芷柔哇!
鬼婆又把盖头交到了妹子手里,妹子神志不清的含糊几句,弯下腰,鬼婆把那白布给她搭在了头上“盖好了,一会儿到房里才能掀开,别弄掉了,知道了吗?”
“好了,去吧去吧。你们回房吧。”
恍惚着,我被鬼婆推搡着往屋里去了,这个屋子还是父母的房间,是这个家里的第三间房。
“坐下,你们坐下!”鬼婆让帕子下的两人坐在了床头边,我颓废的靠着墙站着,鬼婆临走还朝我哈了两口气。
“咚!”
门被她带上了,我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和鬼成了亲。妹子也被当成了鬼,也和我一起参加了那个什么仪式,也嫁给我了。
缓了好久,扶着墙面站了起来,爬到门边按动了开关。吊顶的一盏圆形吊灯亮了,父母的卧室呈现在眼前。
简单的装饰,窗,一张大床,靠墙一个桌子,挨着床头一个柜子,距离桌子边儿有一个梳妆台…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一样的布局。
只是再看桌角,多了一层细灰,地上也多了些许微尘,最近疏于打扫了,唉,我踉跄着步子,来回的在屋里走着,和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每次看到床头上那两张盖头,我心里就多了几番死寂。
良久,安静的屋里传来了鬼妇的一声阴媚的话。
“哎,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快来,掀盖头呀!”
我没有理她,她的话让我听的冷,我慌神的往边上一躲,迎面撞到了墙上,身上挂着的瓶子‘咚’的一响,里面的水‘哗哗’的挂在了瓶壁上,我本能的舔了舔嘴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热流入胃,身体的冷气从体内散去,神智恢复了一些,我更加的恐慌,思绪飞驰。我拧上盖子,把瓶子放下了。
“哎,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快来,掀盖头呀!”
“呃…”我往床头的红衣裳瞟了眼“你自己掀吧,你不是要杀我吗?起来,掀开盖头杀了我!”
“其他!”她把孩子一把撤掉,丢在了地上,从床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我用大拇指对着自己“我…”,又用手指着她“你…誓不两立…你不是要杀我吗?来你杀了我!”
鬼妇叽里咕噜的转着眼珠子“来劲了是吧?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靠墙张开手,呈大字站着“来呀!我就在这里,你要怎么杀我?”
她朝着身上的瓶子看了下“放屁,你想把我骗过去,来对付我!你以为我会上当吗?老娘告诉你,骗老娘的人还没出生呢。”
“呵呵呵…老娘?你再说一个我撕烂你的嘴,你信不信!你现在待的屋子就是我父母的屋子。你在我母亲房里自称老娘!你鬼命太长?”
“哼!你父母的房间?”她朝着床边,桌子,打量了一番“老娘是指我自己,你别瞎掰,我不是指的你妈。”
“你再说一下试试?!”我把手放了下来,朝她走了两步。
鬼妇道:“你有病啊!我自称老娘,跟你妈没有一点关系,别自己乱攀关系,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儿!”
“你!你狠!你走,你从这屋子出去!”
她往我走了两步,眉宇间多了一丝怒息“你…你有病!刚和人成亲,你就赶我走!”
我大骂“呸,你不要脸!”
鬼妇一抬手,把自己的头颅扯了下来,拖在手里。“脸有什么用?我可有可无,你居然娶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听清楚没!”
一只人脑子被他拖在手里像玩具,惶然我扶着往门边去了“你…你把头安回去…。”
她吐出红色的舌头戏虐在朝我伸着“呵呵呵…胆子真小…”
“你安不安!你不安我出去,让鬼婆抓着把你猛打一顿!”
她一脸的蔑视,“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开了,你不安回去我就开了”我往门边疾走,伸手去拉门。
“你去吧。一会儿,她来了,我就把你是活人的事说出来!”
“我…你…”
“看你害怕那样!”她虚晃一下把头颅托到胸前,往我一个朝着我一个假抛,我咽了口唾沫。她笑嘻嘻的把头颅安置原处整了整脖子“我告诉你,那老太婆不知道你是活人,还把你当成她儿子,就是因为她的‘执愿’。”
“什么愿,你知道我是活人,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的‘执愿’,老太婆对她儿子的死揪心难忍,长年累月思念他儿子。我想她应该是思儿‘成痴’。至于说你…”鬼妇抱着胸坐到了床上“我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你是活人…我有自己的目的。”
“额,你的目的…你什么目的?”
“哎,你这个毛头小子真是不懂老娘的心。你以为,人死了就愿意留在这阳世,不是迫不得已谁想在这儿待着。呵呵…小子,你是叫萧强吧?”她用眼撩了我一下“你这小子运气不差…如果再过一些一段时间我就成了魂体,你要是碰到魂体的我,我那一刀就杀死你了!…咱们今天就是名副其实的鬼夫妻了。”
“很惊讶?你看看我…”她摇了摇袖子“我现在是虚像实身…你看不见我但是触摸得到我的身体!而魂体,完全就是虚空状态,你看不到也摸不到。”
“运气?我碰到你我就是运气亡了,我和妹子差点死在你手里!鬼夫妻,见你的鬼去吧!”我伸手便拿瓶子。
她又看了眼我身上挂着的瓶子“呵呵呵…小子,你会驱邪?”
“对…对…我告诉你…我泼死你!”拧开盖子,我朝他跨了一步。
“呵呵呵…行了行了,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吧,看你这样子,必定不是驱邪的,算我白问。起初以为你们是驱邪人,所以对你小施惩戒,眼下你也是老娘的人了,又不是驱邪的,我也就不杀你了。来来过来!”她妩媚的在床单上用手指画着圈。
“你要做什么!”我把手里的神水对准了她。
“干什么,你说呢?老娘的身材,怎么样手感很好吧。”鬼妇抬脚下了床,妩态万千,红唇微动,抬手撩动袖子,露出了白嫩的玉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