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了?”
“真好了…”
两个人简短的对话,却是意味深长,言简意赅。
鬼婆哈了口凉气,离开了屋子,我听她向门外出行去。
“哈…难为你了,你帮了我大忙了,李家有后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不会亏待你的。”
“嗯…我们可以出来了?”鬼妇的语气似寒冰一样,透着悠悠的凉意。
鬼婆脚步频疾,异常的兴奋“出来吧,出来吧!”
她扶着我,我的脚挪擦到了房门外,房门之外黑乎乎一片又燃起了森森的蜡烛,气味尤为浓郁,我同行尸走肉一般,一直到了沙发上,鬼妇把我放到沙发上躺着,我侧脸看着,沙发前的小桌以外,保留着冥婚仪式时的模样,地上黑黝黝数个斑纹散开围成一个圈,这些是之前放过‘尸烛‘的地方,那些斑纹便是尸烛‘焚化时留下的独有的痕迹在这些痕迹的基础上,外延数公分,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又摆上四根’尸烛‘!这四根,绝非一般,它们的长度大小和寺庙里那供奉的最大号的香火似的,插在地上,森森曲目!
这是做什么,鬼婆又要干什么?莫非是,我心里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和鬼爹耍酒疯时的不安一样,我想起了他拆开所有的酒盒子时的画面,他一瓶一瓶的倒立着满瓶的酒精…随即拿着蜡烛准备把酒精点燃!
…………
“酒也喝了,没有遗憾了,没有遗憾了!我们该走了儿呐!我们走吧!走吧!”
…………
自焚!我仿佛看到了那幽冷的绿色火苗子,烧的一屋子都是,烧在地上。
寄身幽鬼完成个自的憾事以后都会离开阳世!我浑身直冒冷汗,迟早的事,鬼婆迟早会带着大家一起’自焚‘,我得起来!我得起来…蓦的,鬼婆说话了。
“去吧,房里的那姑娘带来!带来!”
“知道了。”
鬼妇虚晃着去了房里,没一会儿扶着僵直的妹子出来了,这女鬼…她故意的让我们身体不受控制!好让鬼婆对付我们…她…哎呀!我心里咯噔一下,上当了,和鬼商议等于与虎谋皮,结局只有一个死路一条!
不行,我要起来!
鬼婆直指那四根长蜡烛“放在地上吧,把她放到烛阵之外,让她躺下!让她躺下!”
盯着鬼妇略微得意的神色,我内心在怒吼,我得起来,得起来…然而任我挣扎,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的…身体动不了…我要摆脱她的控制…神水…我试着把千斤重的手抬起了,也是虚妄…完了,一切都完了!
时而,面如死灰的鬼婆,颤颤巍巍往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拖着我。
“来!儿呐你也来,你也到那姑娘旁边躺着去!”
“吧唧!”
很快,我也被放倒在妹子边上和她齐刷刷的并排躺着。平躺在地面上,我用余光去看着她,她又哭了,一滴晶莹的液体挂在眼角。在那滴泪水搭到她鬓角的时候,我不忍再看,目光直视看向了天花板,无暇的吊顶,绿色的幽冷光线洒在淡金色水晶灯罩上。
鬼婆悠晃着身子,俯身盯着地上的我看了两眼,又扫了扫一旁的妹子,阴叫连声。
“好啦,好啦!没问题了,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老头子!我可以来看你了,可以啦!呵呵呵!”
“你!”她指了指站着的女鬼“也到我儿边上躺着去!
女鬼没做多余的言辞,到了我身旁躺下了,偏着头看着我,一脸的妩媚。我呆滞的看着吊顶,绿影蹿跳,眼前一黒,那几只蜡烛熄灭了。
“噗-”
烛火迎着风声,忽而那几只蜡烛又亮了,烛光却不是绿色的而是呈现着一股红紫的诡异色泽!鬼婆面对着我们走到了圈子,那几团红紫火在她进入圈子以后烧的‘滋滋’响,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刻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唰!”她哆嗦着手,颤巍巍的沿着每根蜡烛一指“来啦!我的儿,我的两个儿媳妇儿,还有我!还有我!”
随即!在她手指的点触下,紫红色的火苗‘噗噗…’四声,红与紫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鬼火,这些火“喔…喔…喔”低鸣着,一一跳离开了蜡烛,游离走动在客厅里!
“烧!哈哈哈…烧!”鬼婆一手指向桌子,其中一团鬼火频频而闪,朝着桌子去了!
“哄!”苍焰焚烧,片刻不到桌上摆放着的一些东西,均被其吞噬得一干二净!
“烧!哈哈哈!烧!”鬼婆一通胡指乱定,没几下整个客厅是浓烟滚滚,视野里一片片的能烧的东西,都被焚尽了!
你他么的,快停下,停下这是我家里,我家,你住手!我心跳加速,拼了命的摇晃着身体,瞪着脚…时而,身体一轻,我能动!我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那疯婆子冲了去过!
“你他妈的,老东西,我跟你拼了!”
我扑过去,一手打倒了身前的一根蜡烛,伸手去抓鬼婆的腿!
鬼婆抬起一脚踹在了我脸上,朝着火苗蹿的地方乱叫“烧!烧!”
我被她蹬倒在地上,被踢的侧脸当下就麻木了,摸索着地面,我挣扎着爬了起来。
“烧!烧!”
“你大爷的!”我又准备扑过去,正在这时,手被人狠劲的抓住了,回头一看是女鬼,当时什么也不顾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打在了她冷傲的脸上,她没有躲,双目里绕过一股幽怨,用手抚着脸,拖着我远离鬼婆朝着妹子身边挪去。
“你他么的,你放开我!”我挣脱手,狠踢了她一脚,她死死的不放手一直把我拖到了原来我横躺的位置,火光里我抓着她的手疯了一样“放开我!你放开我,林若瑄!这是我家,我家!”
她一把将我推倒,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冲起来准备再度扑过去,谁知女鬼顺势一倒扑倒在我怀里“林若…唔唔唔…”还没叫出她的名字,她红唇里的湿软,伸进了我的口腔,抱着我一阵热吻。
我一把将她推开,喘息着却是少了先前的那股冲劲“呼…呼…你要干什么?”
她附耳将我推倒,自己也趴在了地上“别说话萧强,你想活命就静静的看着。”
鬼妇的话音刚落,鬼婆控制着那四道苍白的火线,烧掉了屋里的一切,“哈哈…”这方空间内是黑魆魆一片,透过乌黑的浓烟,见到的是黒雾云集的天花板和墙面。除了墙壁地板,其余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了!浓烟之下,意识几近昏沉,我用手捂着鼻子忍耐着,等待着,几次想起身都被鬼妇拦住了。
“嗖嗖嗖!”
时而,苍影掠动,四团火苗子往我三人这边扑了过来,游离在我们头顶巡回的绕旋三两周,飘向了蜡烛上端
唯独那只被我踢倒的蜡烛还倒在地上,那道苍白的火焰跳蹿不安,骤起骤落回环在鬼婆周身!
她仰面笑着“呵呵呵…哈哈哈…”,一抬手佝偻着背,弯腰把地上的蜡烛捡了起来,拿到了手里,徘徊在她头顶上的那道火线即跳到了蜡烛上,跳闪数下立在了上头。
鬼婆望着手里的火苗子,张狂的叫着。
“都过来!都过来!”
说也奇怪,倒地许久不曾动过的妹子,刹那间居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呆滞着望着虚空,双手机械的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她…”
我手指着妹子,说不话来,就在这个功夫,冷不丁趴在地上的鬼妇趁我不备,伸手握住了我手里的瓶子,把盖子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