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自己‘咕嘟嘟’喝了半瓶咖啡,听说老爷子死在门口,把瓶子放下,意识里往脚下看看,他正站在门口那儿,脚底下踩的便是老爷子躺过的地方,才拖过不久,地还是湿的,依稀能看的到些许的痕迹。
  慌乱下他后退两步,扶住了墙,凝洞的双眼里闪烁着几分难以置信,盯着着地上那湿漉漉的几处。
  “死…死了,怎么死的?”
  我盖上瓶盖,咖啡额作用发挥了,头隐隐的疼痛起来,这种痛是神经之间的拉扯,是熬夜的反应引发的吧,近日没有好好休息。我叹息道“唉,叔别问了。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搞的,那老爷子死的太奇怪了。”
  沉吟着,老丈人急促的走到丈母娘头边,一看人没事,又看了看我和芷柔。
  “这…你们呢,你们没有受伤吧。女儿呐…你不要紧吧,”
  芷柔拧动着手里的盖子眼神游离着瞧着床尾,喝了一小口咖啡,两道柳眉颦蹙起来,没有回答老丈人的话。
  我放下瓶子,往芷柔边上挪了两步,把手搭在了她肩上“芷柔受到了惊吓…我…我还好吧。”
  “好什么,听你声音都在打颤。你们吃点东西吧,都饿了吧,吃点东西,分散分散注意力,出去走走也行,别待在屋里了。”
  “呃…叔,我们还不能出去,医院报警了,等下有警察来…怕是不能出去了…”
  “警察?这事那真是闹大了…”
  说着话,门外几声闷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两声拍打门板的声息。
  “啪啪!”
  门被推开了,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年纪不大跟我相仿,却透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神武英姿。
  两人都亮出了证件,其中一人说“你们好,我们是警察。请当事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额,这么快就来了,我扫视了父女两人一眼,朝着门口行去。
  “我是当事人,我跟你去,走吧。”
  另一位警察推起了手“等一等,事发的时候是在这屋子里吧,屋里所有的人都得去一趟。”
  “不…不是,她们都不是当事人,我跟你们去吧。”
  “那不行,是这屋里的都有参与作案的嫌疑,都得跟我们去审查。”
  “呃…两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还想说什么,那两警察有些按耐不住了,这时老丈人到了我身后。
  “两位,我们可以跟你们去,但要确保我家人的安全…呐”他指了指病床上躺着的丈母娘“那是我太太还处在昏迷中,你们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跟你们走。”
  “这您可以放心,我们会的。”两位警察保证的点点头,退出了屋外“我们会派专人在这里看着的,不会出任何问题。”
  瞅了我一眼,我老丈人又朝芷柔挥挥手。
  “走,女儿女婿。”
  芷柔忙道“爸…让妈在这儿一个人我不放心…不…我要在这里陪着…”
  我思量之下,陪了个笑脸,冲着门外的两位道“呃…也是,万一出了什么状况,那不是说着玩的,两位…你看…。”
  老丈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意思是让我别再说了。
  “你带上柔儿,我们走吧。”
  “呃呃…”
  我有些犹豫的,不过也是。和警察商量那是不可能的,人家职业所在,不容更差。
  到了芷柔身边,我唤着。
  “柔儿,没事的,我们去去就回,去去就回的很快,阿姨不会有事的。”
  芷柔却是出奇的固执,坐在凳上说什么也不动身。
  “我不要,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守着。”
  我劝着,拍了拍她,小声道。
  “柔儿,咱们去去就不回,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问完话也就回来了。毕竟,当时大家都在屋里,你要是不去,等会儿还是有人来叫,一来二去,会影响到阿姨的,没准让她昏迷的时间拖长了。也许,我们离开一会儿,阿姨自己也就醒了也是可能的。”
  我这纯粹是安慰她,是胡诌的。重要的是想让她出去走走,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化除住惊惶后的不安反应。
  “你们有什么话请快点!”
  警察说话的口吻有些重了,芷柔点点头扶着我的手,我把她拉了起来。出了门,我再三叮嘱两名警察,其中一名留下看守,另一名带着我们离开7332,说是等下再派两人来病房看守。
  走进回廊,过道两边摆放的病床上多了几处空着的床位,也有几个躺着装睡的病人。听到我们经过的时候,都有动弹,却都是没有说话,过道里很安静,可以说得上是一片死寂。
  下了七楼,我们进了电梯。我也不知道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只跟着,到了四楼,四楼也是安静的一片,偶尔有几个走路的人也是匆忙的一闪而过,那警察把我们带到了院长的坐诊室门前,扣打了门,让我们进去。
  进门前我再三交代那警察“同志,你…你一定守护好7332房里的病人,记住了!”
  他答应了,我们这才进去。
  “嘎~”推开了院长坐诊室,我们进去了,医院的简单的诊察设备遍及一个不大的长方形屋子,办公桌后背靠着桌子立着一个头戴着军帽的男人,看着这人的背影我就觉得有些眼熟,怕认错了不敢乱叫。这男人的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警员黑皮肤,手里拿着笔记录着什么,可这人呐有些紧张是怎么的,不太自然,估计是个新警。
  背过身的那警察慢慢的转过身,侧脸是一个硬汉形象,一脸的古铜色皮肤,看到这个人,我瞬间停止了思考…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警察,王队!
  “咳咳,你们都是7332,病房的家属?”
  他用手点直着那警员的本子,意思是叫他记着,那警员赶紧记。
  我兴奋的直蹦啊,放下芷柔的手,一下冲到那桌前,把那警员给弄怔了。
  “王队长!是我,是我!”
  “嗯?”王队有些踌躇,待完全转过了身,与我来了个脸对脸以后,虎目瞪着圆溜溜的,胡茬乱颤很激动。
  三年没有接到王队的消息,今天再见到他只感觉王队老了很多,瞪圆的眼角有了皱纹,鬓边多了一缕白发,双目顿现混浊。
  “萧…强!”他吞吐的叫着我的名字绕过桌子,我是赶紧迎了过去,那记录的警员不知所措,顿着笔盲从。
  “啪!”他一拳头,拍在我胸口,闷声闷气道“小子,你还活着呀!”
  “命大,没死了,三年了!呵呵呵…王队长啊,想不到进来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没想到,这三年你到哪儿去了?你的电话,也接不上了。”
  “我…”闷声沙哑低沉,他朝着那警员摆摆手,警员出去。王队扫了我们三人一眼,指着屋子的几把椅子让我们坐下了,特意激动的让我坐在了他边上。芷柔老丈人,都默不作声坐下,芷柔也认得王队,脸色微有平和。
  “唉~小子,你父母那事,我知道你心痛。”他的虎目里闪动着星亮。
  王队的话,勾起了我三年前的回忆,牵动着我的思绪,我想起那天的电话…一切的一切。
  “别提了,你那案子我愣是没破了,没破了…组织把我调到边远的地方去了。”
  “啊?这么说…王队长,你你被调离了?”
  王对点头,咳嗽两声,连连叹息“唉,‘灵币’后来被封了,事情奇怪不说,一点头绪没有,同时对社会上影响不好,组织为了我个人,才把我调离一段时间。”
  “唉,难为你了王队,这些年你…”我心里难过,王队真的老了。
  “难为什么,算是对我没有破案的惩罚吧,调离闹市也没什么不好,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这案子的事啊,三年里…不说了不说了,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们。”摆摆手,他道“你们这次是怎么了?”他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芷柔和老丈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