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尺从绕过芷柔,赶紧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不满道。
“哎哎!你行了,人家萧强说的不错…我听着还是这么个意思。萧强,你说说‘水沉花,木落叶,碧蟹羞虾’是什么意思。”
“好。”我漠视了一眼那胖子缓缓说。
“雨吹落花洒,随风入江码。佳人轻舟发,临江水沉花。”
“茂叶枝抬头,独立寒风楼。佳人楼上愁,木落叶自流。”
“潺潺水声蟹虾游,粼粼波光碧华修。漫水楼台迎风走,红颜临溪蟹虾羞。
“啊?”人群先是一惊陆续有人叫好,随后是热烈的掌声。
“好哇,有才华,不错!”
千尺点点头“嗯,这短诗虽说不及古体,别有韵味。雨把花吹打落,花随着风落到了江里,漂浮在江上,佳人在江上倚轻舟,江面浮着的花自动沉入水下,好一个水沉花!”
“啪啪啪…”一阵激烈的掌声,传来,有人欢呼叫好。
“茂盛的树叶抬直了头,兴兴向荣之景,勃勃生发之意,这树独立在寒风楼这么一个一个苛刻艰苦的环境下还能这般,真是顽强!怎奈,佳人在寒风楼一发愁,树落了地叶也流染飞走!好一个,木落叶!”
“啪啪啪…”一阵激烈的掌声,传来,有人欢呼叫好。“萧强…我们支持你…支持你…”。
“潺潺水声河溪里蟹虾游动,粼闪闪的水华衬修河水的光华。佳人独立的寒风楼被水浸漫,随风牵荡在溪流上,蟹虾羞得沉入水低所以称之为碧蟹羞虾。”
“上述诗句不是经典胜作经典!萧强自比为水,将佳人比作和寒风楼一处,便是共水同楼的意思,也表达了自己对我妹妹的深情厚谊!水沉花,木落叶,碧蟹羞虾,该是怎么样一位小仙女才能做到这些?”
“好!”
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一阵压过一阵。人群里,有人欢呼:“好…不错,萧强给我们系长脸,不错!”
那胖子东看看西瞧瞧,恼羞成怒,领着寻来的一帮人。“这…你你…好吧…我认输了…你厉害…咱们走…!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离散…‘咚!’那胖子不知是怎么了,自己摔了个大跟头,被人抬着走了。
饶千尺摇摇头,看了那送走的胖子,正言说:“哎呀,萧强,不错。我感觉呀,你这话说的不比古人差,耐心寻味真的很好,说出了自然的美感。”
芷柔露出了浅浅笑意:“对呀,萧强这么能说会道。这个胖子天天来我们宿舍下缠着我,烦我都快烦死了,以后耳根能清净不少,听听打油诗蛮好的。嘻嘻嘻,哥萧强,我先走了。”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是芷柔的笑声,是她的笑声,笑声远去…
“啊,哦,再见。”我伸出手来招了一小手。
饶千尺:“你还发什么呆,萧强,人都走了…”
“哦哦…走了吗?她答应我了…我不敢相信…”
“答应啦,柔儿心地善良,其实你大可不必紧张成这个样子,喜欢一个人不论她是不是芷柔,你都应该去勇敢的,大声的说出来。作为兄弟,我都是支持你的…我看好你哟,你加油…。”
“嗯,我会加油的,证明给她看的。”
“那我等着你的消息。”
…………
俄而,脑海里的那些人不再说话了,独有一人在说着话,这人是芷柔…还是她…,在那孤独的岁月里,父母长眠的春夏秋冬,一句又一句的话,出自她口里的话。
“水沉花,木落叶…碧蟹…羞…虾…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叔叔阿姨都离开了,你不要害怕…我…我会陪着你…永远永远的陪着你…。”
不久,芷柔的说话也不在了…我惊得叫起来…
“柔儿,柔儿,你不要走!”
仓皇的睁开眼,她的声音不在,我的视野停留在了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我把那手机放进了她的口袋,那姑娘昏睡中喃呢细语。
“水沉花,木落叶…强哥把刀放下,我就是芷柔…我是…。”
呀!她怎么也会这一句话,这姑娘怎么也会这一句话,她说她是芷柔,她说她是…我的头…我的头好疼,啊!我的头好痛!我疼的闭上眼睛。
“啊!啊!为什么会这样…这姑娘是谁…是柔儿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不记得。”
“你醒一醒,你醒一醒。”我摇了摇昏睡着的姑娘。
她手指动了动,抬了抬胳膊,慢慢儿睁开眼。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是不可思议的样子:“强哥,你好了,你正常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晃着她的肩。
“告诉?好好好…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水沉花,木落叶,碧蟹羞虾,你是怎么知道这句的…快告诉我。”
“这话是你当年亲口对我说的,你亲口说的。”
“…亲口说的…我亲口说的,你…你是饶芷柔,你就是…”
我木讷的大喊着,一瞬间大脑像被撕裂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感触,思维僵硬,脑海眩晕,眼前一发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以外,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
“强哥…强哥…你醒醒…你起来看看我…看看…我。”
芷柔?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看着你,你在哪儿,哪儿啊!”
我想喊我发不出声音,我想哭欲哭无泪,我混沌着,感知不到生命的迹象,我飘荡在黑暗的死亡之海,时而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咣…哐…咣…哐…”
是金属拖拉在硬物上独有的声音,声音来自空中,我模糊的记得,记得那是来自公寓方向,公寓的墙壁上。
“呵呵呵…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外人疯疯癫癫的,一个外人…。”
“你这个媳妇儿!你真不是个东西,弄丢了我孙子,说谎忽悠我…我砸…”
“我砸死…砸死你们两个…砸…砸砸…砸死…呵呵呵…唔…呵呵呵…。”
一个老女人在阴森森的嘶嚎着,干冷的奸笑着,她在拖着一个东西往…往窗户上去了…。
“咣…哐…咣…哐…”
“你们跑不掉的,你们跑不掉的!”
声音入耳,一张苍白的死人脸引入黑暗的深渊,鬼婆!这是鬼婆的声音,她这是拖着防盗网,‘哐哐’声是刮在窗框上发出的。我要醒,醒过来,我要醒过来!
醒!我想要醒过来,却就是醒不了,黑暗里的那张鬼脸,大得没有边际,我逃不出她的掌控。
“强哥别怕,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我来…走,咱们走…。”
好,咱们走,咱们走,我们离开这里。芷柔把手给我,我带你离开。
黑暗里,我伸手去拉芷柔,却是摸到了一只冰冷得如寒铁似的手,鬼婆的手,我吓得一抖,鬼影一闪,鬼婆不见了。
“死!”
唰!
鬼婆一声大叫,我感觉黑暗以外的世界里,那被她拖在手里的防盗网整个被她甩了下来!
“走!”
丫头抬起了我的手,绕过她的脖子,挽在她的肩上。
“砸死他他们…砸爆他们的头颅,染成白嫩的血花…”
唰!
走呀,别管我,你快走,芷柔,你快走,你好好的就行,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了。
“哐!”
“啪,咣当!咣咣咣…”
“啊~!”
防盗网,倒在了地上。
我的头好痛,我听到那人儿的娇唤声更加的痛,我的心在淌血,鲜红的血。
“柔儿柔儿!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儿…强哥…你认得我了…你终于说话了…你说话了…咱们走…。”
“你…你受伤了!你伤哪儿了,你别关我,你快走…啊我的头好疼。”
“啊……啊!”我仰面长啸,我想冲出黑暗,我渴望光明,我不要待在鬼婆笼罩的阴影里,我要出去!
大脑内,残影扇动,不停的重复着,那把水果刀…闪动的亮物…那刀尖…那把刀尖…。
撕裂的疼痛下,我艰难的强行睁开双眼,一刹那鬼婆的影像撕裂了,这一次我清醒的看到了整个世界,芷柔正带着我离开了鹅卵石小道,奔着竹林而去。
背后的阴冷笑声与不甘的喘息随着我们的步伐渐行渐远了。我的右手搭在柔丫头的肩上,她…她的右手垂直的耷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在淌血…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沿路洒滴着。
啊!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嘶哑着,几近狂躁不过疼痛的后脑,一把夺过她的手!
鲜血已布满了她的整个后背,两道明显的刻痕划破了她细嫩瘦弱的小手,伤痕有几寸多。
眼圈一热,我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外流着,我的泪落在她的手上…血与泪交融着…
“傻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