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会喝酒。”九歌淡淡道。
多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把酒杯装满了酒,悠悠然的说道,“没事,当水喝就行了。”
九歌噎了一下,像看神经病眼神一样白了多尔一眼。
把酒当水喝,这人有病吧!而且九歌知道自己喝多了酒是什么样子,所及坚决不能喝酒,只把多尔的话昂做耳边风。
移开视线不在看他,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但是多尔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执意的端着酒杯,好像九歌不把这酒喝了,他就不放下一样。
九歌无声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接过酒杯,但并没有喝,只是将它放在一边。
“多尔,这场婚姻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就不能安静安静,好好的把这场宴会走过去吗?”干什么非要找茬呢?
九歌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告诉他。
多尔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泛着某种诡异的光,九歌读不懂,也没兴趣懂,不管多尔想干什么,今天的九歌,是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我是真的想转正从良的,突然很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且,”多尔顿了顿,眼底透着赞赏的看着九歌,“有这么美的未婚妻,我还不知道改正陋习,岂不是太混账了。”
呵,他居然把自己的那种喜好当做陋习了吗?也不知道罕缪斯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表情呢?
其实,九歌曾经有那么一瞬,觉得罕缪斯和多尔有些可怜。
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去意大利或者荷兰,去正式在一起,过更好的生活,那里没有人很会有意见,会有歧视,为什么要留在苏丹提心吊胆的脚踩竹尖似的小心翼翼呢。
后来,知道罕缪斯想要争得王位,九歌才明白,他是想要权利,就势必要牺牲某一方。
归根结底,做可怜的竟然只有多尔,小时候被父亲安排着长大,像一个木偶一样,多庸让他做什么,学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学什么,没有自由,没有喜好。
这不是可悲是什么呢?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却还要假借旁人的婚姻才能和他在一起。
对于同性恋,九歌是不排斥的。
在爱情里,从来就没有是非对错,有的只是我爱你,你爱我。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幸运的会遇到一生挚爱,不幸的就茫然一生。
缘分这个东西,总是具有某种玄幻色彩,你喜欢上谁就是谁了,至于男女,感情来到的时候,哪里还看得清。
多尔爱的那个人啊,恰好是个男人罢了。
“首先,很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不只是和DORDO的合作,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宣布,那就是我的女儿,夜九歌。”拉赫刚说完,闪光灯就照到九歌的身上。
九歌心里一紧,既然被点名了,总不能坐着不动不说话吧,只得拎着裙角缓缓的站起身,微微的鞠了一躬表一下态,然后又坐下。
闪光灯又移到拉赫的身上,众人的掌声停止后,他又继续道,
“九歌是我王室的小女儿,小的时候一次意外走失了,这些年一直都不曾放弃去找回她,幸好现在,终于把女儿找回来了。”
周围人的目光频频的投过来,九歌神情淡然,没有去接触任何,对于拉赫说的话,只觉得满是讽刺。
真不知道身为一国之君,是怎么做到如此睁眼说瞎话的。
大厅的某个角落,陆旷修静静的坐在那里,鹰一样的利眸时刻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唯有在看到某一到倩影的时候才微微停留。
在听到拉赫的那些大言不惭之后,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真是可笑,自己将自己的孩子亲手丢掉,并且不再相认,现在国家有难了,就想着要让她去填补这个了。
陆旷修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让九歌回来,让她在这里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委屈。
明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亲情,结果还是亲情伤害她最深。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王室不要也罢,他陆氏能给她的也不差。
陆启山坐在陆旷修的旁边,看着这个侄子身上那隐隐错错的煞气,一时有些恍神。
犹记得当年他也是这样不远万里来寻妻,可最后的结局是他堵上了一切,也没带回那个女人,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听说她生了重病,也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陆启山一进来就在寻找着那抹身影,可整个大堂并没有他的身影,后来听到陆旷修说会将夜雨柔带到宫廷外汇合,陆启山的心里竟然又泛起了那么多年不曾有过的悸动。
有时候他也曾问过自己,到底是有多深爱,才让他在将近三十年的光阴里记忆犹新,即使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为旁人生了孩子,可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
这么多年,自己竟然找不到可以忘记他的方式,所以他选择了游荡,游荡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他需要别的东西来填补内心深处的那种悔恨和空虚,还有......恨。
夺妻之恨,杀子之仇,都是由于台上那个男人,他毁了他原本该有的幸福,毁了他的希望。
如今,他绝不会再让这个人再毁了陆旷修的生活。
当年,陆氏羽翼未满,他也没有势力,最终败在国家体制下,可现在,他拥有了不可阻挡的地下势力,谁也别想阻止他想得到的。
现在,不只是要九歌带回来,连她,他也要带回来。
如果她在苏丹过得好,陆启山也就不会打扰了,可是,他却听说她在王宫内受着委屈,整天被人监视,还要受凯瑟琳的打压和拉赫的冷漠。
陆启山无法容忍,看着台上的那个仇人,手心默默的攥紧。
夜朗端着酒杯朝这边走来,走到陆旷修这边的时候视线挺短了一下落在陆旷修的身上,陆旷修还是一身女性装扮,众人还以为三王子看上这位美女,都不约而同的暧昧一笑。
陆旷修对上夜朗的视线,然后朝陆启山侧耳说着什么,便起身离开。
陆旷修一脸淡然的从夜朗的身旁走过,朝着室外阳台走去。
夜朗侧了侧身给他让位,若不是昨晚见过面,夜朗还真认不出来自己这就是自己的妹夫,陆旷修。
昨晚大概是深夜两三点的样子,陆旷修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那些守卫的,竟然自己独闯王宫,潜进了夜朗的住处。
夜朗一向浅眠警觉,在听到第一声敲门声的时候便醒了,但没有起身去开门,只等门外的人自己报上名是什么事情,谁知在门外的人在敲了第三次门的时候,还没有出声。
这时,夜朗便察觉到,来人不是王宫内的人。
夜朗警觉地轻声挪步到门前,手里拿着防身麻醉枪,手指轻轻的拧着门把。
门一打开,夜朗就举起枪,只是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手腕一疼,枪就从手中掉落,这个人身手很敏捷,但是夜朗也不是吃素的,另一只手迅速的接过掉下来的枪,那人也飞快的使了一招擒拿。
两人在黑夜中打的难分难解,最后那人摸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房间内顿时明亮起来。
夜朗可不给他机会,房间的明亮也不耽误他拿下这人。
那人一个抬手挡下夜朗的出拳,紧接着伸手拿下面罩,两手举着,道,
“兄长,我是陆旷修。”
夜朗的拳头正好停在他正面的五厘米处,夜朗听闻立马收住拳头,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奇异的人。
陆旷修还带着假发,不过没有化妆,还是一副刚毅的男人面孔,一身黑衣。
陆旷修扯了扯唇,这可是第一次与大舅子的见面啊!就NM大打出手,真是特别!
夜朗轻咳了一声,指了指他的假发,“摘下来吧!太......”太违和了。
陆旷修呵呵一笑,摘下假发,又整理了下衣服,跟着夜朗进入客厅。
夜朗倒了一杯茶,递给你,陆旷修接过,喝了一口。
“大麦茶!”口齿间的春香浓郁,很中国风。
夜朗笑着点点头,“因为母亲是中国人,所以耳濡目染些。”
说到夜雨柔,陆旷修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妈妈的身体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夜朗轻叹了口气,“不过,九歌来的这些天气色到是好了不少。”
“那就好,”
然后陆旷修便跟他商讨了计划。
从开始交手到后来逻辑缜密的计划,夜朗觉得这个妹夫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的妹妹真是有眼光。
“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我想请兄长务必要将九歌和岳母一起接走,我的本领兄长今天也看到了,婉懿我被抓住,我也会想办法离开的,既然我进的了你的住处,那牢房与我而言也不是很严实了。”
夜朗哈哈一笑,“照你这样说,以后我得加固防卫啊!不然总这么被轻易闯入,宫内人的安全可没有保障啊!”
“哈哈,对于别人是进不来的,我可能是个例外。”
“你倒是不谦虚。”
夜朗和陆旷修竟然一见如故,本以为会有些生分的,没想到两个人却如相见恨晚一般,如此聊得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旷修还要赶回去安排计划。
最后在确定了注意事项之后,夜朗亲自将陆旷修送到宫廷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