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黑洞。
陆旷修带着阿贸他们下了旋梯,经过机关口,踏过地面顺着前方走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密道,大家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路上也没有机关出现,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看到前面有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的门缝间隐隐透出微弱的光。
一行人悄悄地走上去,躲在暗处。
陆旷修站在门前,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去,眼前的景象让陆旷修不禁惊讶了下。
门内还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不过是类似于酒店似的那种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暗褐色的门,昏暗的灯光照在地面上,有一种诡异之感。
陆旷修抬手示意他们朝后站,然后缓缓地拉开了大门。
“没有人看守吗?”阿贸进去之后扫了一圈道。
的确是没有人看守的,陆旷修刚才扫了一圈,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拉赫到底是放心他的这个地下监狱。
“还是小心为好。”陆旷修轻声道。
一行人谨慎小心的边观察边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时候才发现有两条路,陆旷修当即决定兵分两路,陆旷修带一半人走左道,阿贸带一半人走右道。
“陆老大,万事小心!”阿贸沉重道。
“嗯,你们也是,遇到情况先撤,保命最重要。”陆旷修叮嘱道,以为都是他带出来的,他必须要再将他们毫发无伤的带回去。
商量好之后,两队人马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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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和夜雨柔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在苏丹喀士穆机场下机。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被一群穿着宫廷警卫衣的人拦住了。
九歌和夜雨柔相视一眼,不同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
幸好陆启山临走之时就跟他们说过。到了苏丹机场后,九歌和母亲一定会第一时间就被拉赫控制住,而他和顾天佑肯定也不能打草惊蛇的去救他们,只能希望两人自我保护,自己多注意。
毕竟暂时拉赫还不会真的怎么样,那边陆旷修也已经行动,最多三天,他们一定把夜朗就出来,大家一起走。
“王妃,九公主。”一个带着官帽的男人走到她们面前鞠着礼道,“欢迎回来!”
那一脸笑意要多假有多假,九歌瞟了他一眼,轻嗯一声,然后推着夜雨柔的轮椅向前走。
这个男人要帮忙,九歌拒绝了,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拉赫的助理,拉赫极其信任他。
两人坐上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宫廷,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九歌心里除了反感还是反感,这个地方,她永远喜欢不起来。
原来那句因为一个人而讨厌一座城,是真的!她不喜欢拉赫这个父亲,所以连他的国家也看不过眼了吗?
而夜雨柔很平静,神色如常,看起来好像是从外面游玩回来一样,拉赫就站在宫廷大殿门口,身形如柱,视线落在这一对母女身上。
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带着些恨,就刚才的场景,九歌还是很期望的。
一个父亲站在自己门前,等待着远归而回的妻子和子女,可惜的是这种画面大概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了吧。
九歌刚刚站定,拉赫就冲着警卫兵招了招手,只见两个警卫兵上前,一左一右的钳制住了九歌的胳膊,夜雨柔的脸色立马就变的不悦,吼道,
“拉赫,你干什么?”
拉赫垂涎眼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夜雨柔,眼睛虽然是看着她,但是话却是对警卫兵说的,
“将九公主带下去禁闭,后天举行与多尔的婚礼,如果她在逃跑你们就等着去森林喂巨蟒吧。“语气森寒至极。
警卫们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也导致了后来九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出去或者蒙混过关的借口。
九歌被带下去之后,拉赫身形动了动,就见他推着夜雨柔的轮椅朝她的住处走去。
夜雨柔还在反对九歌和多尔的婚事之中,情绪有些不好,语气冲冲的道,
“整个宫廷都传遍了,说多尔喜欢男人,你还把你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拉赫,你不长脑子吗?”夜雨柔气氛骂道。
谁知回答她的并不是答案,而是拉赫的笑声。
夜雨柔皱眉,更加不悦起来。
“很久没见你发火了。”拉赫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竟然漾起了对过去的怀念。但是夜雨柔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在这么严肃的问题面前,他这种态度更加恼人。
“神经病!”夜雨柔骂道。
拉赫笑。
“他们两的婚事是必须要举办的,苏丹需要多庸的财力和势力,既然是王室公主就做好公主的责任。”
“什么责任?”夜雨柔猛地按住轮椅的止停按钮,轮椅立马停住。
夜雨柔回头看着拉赫,神色冷然,不悦道,
“你说她有什么责任,当初将她丢掉的是你,养大她的是陆家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拉赫我今天就不妨直接告诉你,九歌永远是我的女儿,但她不属于王室,不属于苏丹,她的户籍在中国,她在中国长大,那里就是它的根,别把你那些肮脏的交易寄存在她身上。”
夜雨柔的面色变得更加冷漠,看着拉赫一字一顿道,“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毁了我两个孩子的幸福和前途,拉赫,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不怕死的,你想好了!”
夜雨柔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在威胁什么,拉赫墨蓝色黑眸浮上一层厉色,嘴唇紧紧抿着,抓着轮椅的手紧紧的,好像下一秒轮椅就被在他手中四分五裂。
拉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死都会保护他们。”
“没错!”
“呵”拉赫冷笑一声,松开了推轮椅的手,收敛起来的冰寒之气又冒了出来,“来人,给我好好看着王妃,可别让她--死了!”
最后那两字拉赫加重了声音,夜雨柔蹙起眉头,看他的眼神也是不耐,“放心,我就算死也会拉着你!”
拉赫心里的某处顿时如针扎一般,痛的窒息,
昔日深爱的女人,现在对他满是恨意,巴不得他去死。
“夜雨柔,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夜朗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九歌必须要嫁给多尔,不管她有没有在王室长大,国籍是哪,只要她身上流着我王室的血,就得给我尽王室的义务,无一-例-外!”
夜雨柔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怒气缓和下来,看着拉赫离开的背影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她再也不忍了,她的孩子,该得到的,该有的,她都要为他们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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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旷修带着手下进入左道后,沿着走廊走过去,在经过某一间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说话声。
陆旷修当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下们会意立马排在门的两边,贴近门框,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好像是两个看守的人再说王位被罕缪斯替换的什么事情,说什么夜朗可惜了,王室冷血,拉赫无情之类的。
听了一大段的废话,就在陆旷修打算破门而入硬碰硬的时候,才听到其中一个说,夜朗被关在的9号房间是曾经处死大王子和四王子的地方,如今他也逃不掉了。
9号房间!终于听到有用的消息了。
“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守,一旦里面来那个人出来就采取行动,先打晕,万不得已不要上任性命。”
“是!”
交代完毕,陆旷修带着剩下的兄弟去往9号房间。
9号房间里,夜朗已经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他坐在床边,从不起眼的床底的底座下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母亲留给他的父亲的致命罪证。
夜朗又打开看了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揭发拉赫,本着血缘关系他是有些不忍,可是他做的那些事,又让人觉得不可原谅。
正当纠结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夜朗急忙将信封重新压回远处,然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坐在床上。
刚做好,门就咔哒一声打开了,夜朗闭着眼睛学中国式的打坐呢。
“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出去吧。”夜朗说,他以为是平时的送饭的警卫兵,可是吩咐完毕却不见有任何的声响,就算饭菜放在桌子上液或发出声音的吧,人出去关门也有声音的吧。
可是太静了,夜朗疑惑的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是陆旷修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夜朗的眼底划过一抹惊异。
“你......”
陆旷修走上前和夜朗击了个拳头,算打招呼了。
“怎么又回来了?”夜朗肃然道,明显有些不解。
陆旷修笑了笑,“不止我,母亲和九歌也回来了,”
“什么?”夜朗瞪大双眸,不可置信道。
陆旷修轻点了点头,“拉赫拿你的生命作为要挟,我们处于被动。”
大家都不想夜朗死,那就只能和拉赫硬拼了。
而夜朗则是紧紧的攥着拳头,一脸懊悔的神色,“有什么计划吗?”
现在说什么也都来不及了,该来的都来了,事已成定局,那就只能去解决了。
陆旷修将先前和陆启山和顾天佑他们商量的计划告诉了夜朗,夜朗听完后,皱着眉思考了许久,觉得这个计划还不错,可行。
“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去再说。”夜朗道。
可是两人刚站起身,们就突然被打开,先是陆旷修的几个手下后退着进入房间,接着是罕缪斯的身影从边上出现,一步一步的走到中间。
一脸邪笑着,盯着夜朗道,
“三弟,又要越狱?”
陆旷修暗道不好,果然,怎么可能会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