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阴鹜的眼神止住了罕缪斯阻挡的脚步,他身上散发的那种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森冷气势将那些维度上来的士兵的气焰都压了下去。
罕缪斯有些心虚,夜朗说的没错,他不能动他。
宫廷上下拥戴夜朗做王的人很多,当拉赫提出要罕缪斯继承王位时,宫廷外一片哗然。
那时候罕缪斯不以为然,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夜朗差,为了证明他的实力,罕缪斯一回到苏丹就积极投入国事当中,整天整夜繁忙其中,食欲匆匆。
可最后那些人拥戴为王的人还是夜朗,罕缪斯心里如何不气,夜朗这个眼中钉不除,即使拉赫最终决议他为汪,罕缪斯也不一定能坐稳这个王位。
可就在刚才,夜朗居然说出那样的话,这对罕缪斯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罕缪斯黑着一整张脸,拳头攥的紧紧的,眼底有着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朗带着夜雨柔和一帮手下从他眼下离开。
多年前的一幕又涌上了罕缪斯的脑海,此刻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怒火滔天,罕缪斯仰着头,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平息心中的怒火,将所有愤懑隐藏。
总有一天,苏丹,都是他的!绝对!
“二...二王子,要...追吗?”士兵唯唯诺诺的站在罕缪斯身后问道,罕缪斯横了他一眼,士兵身子一颤,生怕罕缪斯会惩罚他。
罕缪斯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撤!”
没一会儿,宅院里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像是刚才的那场硝烟从未发生过一般。
如果,没有那一滩血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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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首都医院,手术室外。
陆旷修像一根柱子一样站在手术室外,从九歌进去之后就没有挪过脚步。
陆旷修周身的寒气仿佛要冰冻整个手术室外,以至于阿贸和手下到的时候,无人敢近身上前去。
手术室的灯像不灭火一样一直亮着,烧灼着人焦急的心。
气氛就那样僵持着,沉默着,严肃着。
直到夜朗和夜雨柔赶来,打破了这僵硬得氛围。
“怎么样了?”夜雨柔的视线是看向陆旷修的,但是他好像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阿贸拧着眉头,面色沉重的对夜雨柔说道,
“手术中间的时候医生派人出来说......”
阿贸顿了顿垂下眼帘,抿了抿干裂的唇,低声道,“九公主脾破裂大出血,可能......不行了”
夜雨柔的身子猛地一颤,眼泪一瞬间就浸满了眼眶,双手颤抖的抓着阿贸。
“你...你说什么?”
夜朗紧紧皱着眉头,夜朗嘴里一阵发苦,不知道说什么。
夜朗只能轻拍着夜雨柔的肩膀来安慰她,听着她的抽泣声,想要安抚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也是自己的妹妹啊......
夜朗给了阿贸一个眼神,让他照顾着夜雨柔,然后去找陆旷修。
陆旷修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在医生说道九歌快不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掉入了黑暗深渊,越坠越深。
夜朗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后,正要拍他肩膀安慰一下时,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陆旷修像一头惊醒的狮子,冲到医生面前,焦急地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是位女医生,虽然刚才在陆旷修抱着浑身是血的九歌冲到医院的时候,那刺目的红聚焦了视点,以至于没有关注陆旷修的样子,毕竟病人的天职是救人为主。
而这会儿,在看到眼前出现这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和他身上冷贵的气质,还是让女医生惊艳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
即使,女医生已经是个抱孙子的老太太了,不过看起来很是年轻.........(笑cry
所以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老太太”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某位俊男,陆旷修烦躁地蹙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而反观其他人,到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尤其是夜朗和夜雨柔脸上的凝重也换成了放松。
陆旷修正处在急火攻心的时候,对于他们的变化丝毫没有注意到,到是“老太太”那无所谓不严肃的神情惹恼了他。
陆旷修面色阴沉的刚要出手却被夜朗挡了下来,下一秒话音脱口,“九歌没事!”
这四个字犹如定矢神针一般灌入陆旷修的耳朵,那拿着枪的手垂在裤缝间,之前深痛绝望的眼神转瞬化为希望。
“真--的?”
也许连陆旷修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里有多颤抖,没有人知道当他抱着浑身是血的九歌狂奔到医院的心情,你最深爱的人突然像一个失去了生命的娃娃,毫无生机,面如白纸的在你怀里。
那种无力感,那种痛失一切的感觉,世界一片黑暗,陆旷修完全不能想象失去九歌他该怎么办?
如果我失去她了,该怎么办?
他会死的,他一定也会死的......
陆旷修就是有这种想法,所以刚刚在看到医生那种态度时才会恼火,才会不管不顾的掏出枪决定鱼死网破。
苏丹让他失去挚爱,那他就让整个苏丹陪葬吧!
然后,夜朗一句九歌没事一瞬间消去了他所有的怒,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
就在这时,夜雨柔惊讶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灵芝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