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贸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灵芝?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啊?有点土灵土灵的感觉。
夜朗黑黝黝的视线飘到阿贸身上,阿贸打了一个激灵,赶忙捂着嘴巴轻咳一声,缓解这莫名的尴尬气氛。
“那个...灵芝博士,我们九公主怎么样了?”阿贸问。
灵芝博士温和的笑了笑,道,“命悬一线终于挽救回来了,九公主的求生意志很强,脾脏破裂本是没有办法挽救的,真的是一个奇迹了。”
灵芝博士说完就朝夜雨柔看去,两人皆会心一笑。
人生在世,总有些空城旧事,年华未央,总有些季节,一季花凉,满地忧伤。
谁知十五年前那个见面,是最后一面,如今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夜雨柔才顿觉恍如隔世。
灵芝博士蹲下身来握住夜雨柔的手,轻声道,
“我见她第一面就知道是你的孩子,跟你年轻那会儿长得一模一样,倾国倾城。”
夜雨柔的眼圈都红了,紧紧回握住灵芝博士的手,颤声道处她的名字,
“米修而......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夜雨柔带着些鼻音。
米修而点了点头,道,“放心,已经没事了,现在在输血。”
九歌的出生危险重重,当初若不是米修而,也没有现在的九歌了,而如今,米修而又救了她的女儿一次。
米修而?
夜朗的黑眸猛地睁大,眼底划过一抹惊诧。
米修而,拉赫的亲妹妹,夜朗的姑姑!
当年因为反对拉赫的指定婚姻,与皇家决裂,和丈夫宜居加州,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在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她在医学上所作出的贡献事迹了,和丈夫一起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丈夫经商,赞助,捐助,米修而就负责救人治病。
那个时候拉赫绑架夜雨柔,将她禁锢在苏丹无法回国,唯一对她出手相助的人就是米修而,夜雨柔的第一次逃跑就是米修而的帮忙,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也是因为此事,米修而坚持要放走夜雨柔,和拉赫据理力争,以至于两人谈崩,关系破裂,拉赫大怒要将她嫁给贵族,米修而不愿,最后逃走。
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再无联系。
随着时间的消逝,宫廷内的人也渐渐不再提起她,当初那么轰动的炸宫门的事件,现在想来情景已是模糊。
所以,夜朗这些后辈是没有人见过她的,只是偶尔听年龄长一些的提起过,才知道他们原来还有一个姑姑。
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焦急张慌的跑到米修而身前,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见米修而面色一变。
下一秒松开夜雨柔的手转身朝急救室内走去,来不及说任何话,只听见急救室的灯再次亮起,门被紧紧关闭。
夜雨柔的心里瞬间漏下一拍,“怎么了?九歌是不是...”
“母亲...”夜朗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今晚的苏丹,不太平了......
刚才灵芝博士什么也没说就急匆匆的进了手术室,是不是九歌出了什么事?
而最难受的那个人,应该是陆旷修吧。
夜雨柔擦了擦眼角的泪,朝陆旷修跟前走去。
空气中充满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那个落寞悲伤的背影不曾挪动半分,哪怕刚才他们与米修而说话的时候,陆旷修还在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玻璃朝里看着,好希望下一个出来的人就是九歌。
“旷修,”夜雨柔道。
事到如今,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但是米修而的医术夜雨柔还是了解的。
“你放心,米修而的医术高明,她救了很多垂死边缘的人,九歌...九歌一定会没事的。”夜雨柔低低的说道,自己的女儿,她也很担心。
现在,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米修而身上了。
“妈...”陆旷修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喝过水了,他沙哑干裂的声音让夜雨柔眉头一皱,然后从轮椅上的储物袋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喝点水吧,你这个样子待会儿九歌醒了,该怎么照顾她呢?”
陆旷修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哀痛,怕夜雨柔看了增加伤心,陆旷修接过母亲手里的水喝了几口,抿了抿干裂的唇,才说了话。
“灵芝博士,我在美国的时候听过她。”陆旷修道。
夜朗愣了愣,夜雨柔的眼底也盛着疑惑,他们还以为陆旷修不认识米修而,毕竟那会儿米修而小小花痴了一下。
“她在美国的名气挺高的,她的丈夫是不是叫加勒克里.古拉斯,是华尔街有名的风投。”
夜朗对这个十几年不曾见过的姑姑是不了解的,只能疑惑的看向夜雨柔,兴许她会知道一些什么。
夜雨柔的眼底划过一抹惊喜,看着陆旷修问道,“风投是什么?米修而的丈夫做风投,在华尔街,很厉害吗?”
陆旷修浅浅的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道,“嗯,很厉害!”
不过这样的事情应该由当事人说比较好,毕竟他们还是妯娌,陆旷修也不便多说什么,点到为止吧。
夜雨柔温和的笑了笑,脸上眼上都是笑容,“那就好,我害怕她过得不好呢,没想到古拉斯这么厉害了,他们过得好就行。”
陆旷修不知道上一辈的故事是什么样的,也没有多问,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九歌。
急救室内却是正在经历与死神的拉锯之战。
“病人快要失去意识,加大电流。”米修而迅速的拿过心脏起搏器。
九歌的脸色苍白如纸,单薄瘦弱的身子躺在急救床上,两个大大的起搏器按压在胸口。
“充电。”
起!落!
“200焦!”
起!落!
滴!滴!滴!滴!心电仪的声音。
“心跳稳定了!”助手的声音透着兴奋,手术室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蹲在墙角的那个人。
“呼,”米修而这才缓过来,“帮我擦下汗。”
助手急忙拿过方巾擦着米修而额头上布满的细汗。
米修而边把九歌的伤口进行缝合,边交代道,“把墙角的那小子带出去,跟他们说下情况。”
而此刻的手术室外,却被苏丹兵围的水泄不通。
两方人马各置一边,互不相让,以至于两个男护士押着那个差点让九歌丧命的男人出来时,看着这阵仗吓了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