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内。
  因为急需要O型血,九歌只能躺在这里,另一边米修而医生正在进行缝合。
  这时,陆旷修已经穿上了无菌服,护士将他带到另一边病床上躺下,陆旷修并没有去,他轻轻的走到九歌的手术台的前面。
  那上面躺着他今生最心爱的姑娘,面色苍白,肤色妨似透明,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消失,她的脾脏部位,米修而已经缝合了一半,剩下一半那血肉模糊......
  陆旷修紧紧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睛里满是心疼,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躺在那里的是他,九歌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陆旷修俯身轻轻的吻了吻九歌的额头,轻声在九歌的耳畔道,“别怕!哥哥在这里!”
  米修而一生手术衣站在台子前,无影灯的灯光照亮着她在腔内的动作,她么一个动作都很细致,做着精细的缝合。
  “我受到的教育就是站在这个台子上,就要放下一切感情,所有饥寒苦痛通通都不准存在了,你眼中只有病人的躯体和手中的手术刀,你的妻子我已经救回来了,现在,你马上配合护士进行输血,懂?”
  米修而没有用苏丹话,一口大声流利的英语头也没抬的说出来。
  陆旷修知道米修而在说他,视线在九歌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对面的手术台上躺下来,扭头看着对面的还在沉睡的九歌,任由护士在他的胳膊上扎针抽血,不皱一下眉头。
  只是在抽完之后,护士将一袋血挂到九歌的输液杆上时,陆旷修皱了皱眉头,说了句让护士哭笑不得的话。
  “这一袋够用吗?”
  护士拿着输液袋的手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比的男人,没什么定力的小姑娘还真是容易失神,幸亏她是个老护士了。
  “一袋够了。”护士浅浅一笑,无奈道,心想哪有人还巴不得献血的,这样血得吃多少东西才能在猴年马月补回来啊!
  陆旷修死盯着老护士的表情,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脱口道,“血是给我媳妇的,给多少我都不嫌多!”
  额......
  手术室的人听了这话都不禁憋着笑,不敢出声,毕竟一旁的米修而还在缝合中,只是没想到在这么严肃冷峻的手术室里,还能公然吃了把高级狗粮。
  一些和九歌年纪相仿的女护士双眼都快要冒出桃心来,这样的男票给我们来一打啊啊啊啊!
  “好了,抽了这么多血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不然待会儿会头晕的。”老护士道。
  陆旷修点了点头,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看向九歌那边。
  米修而已经进行到了缝合的最后一步,手中的动作停住,对着旁边的助手说了一句“剪。”
  助手在米修而身边锻炼多年,动作很快,马上在缝线结附近剪断了,接着又处理些细小伤口,全部完成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对护士说了,
  “出去说,手术成功,不会有事了。”
  护士听后点点头就出去了。
  米修而摘下手套和口罩,然后转身到对面正要跟陆旷修说话,而陆旷修已经睡着了。
  米修而轻笑道,“我说呢,抽了这么多血,是头牛也该晕了。“
  老护士在一旁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和其他医护人员将两人从手术室推出去。
  九歌觉得自己应该死了吧,不知道以前在电视看到的人濒临死亡的弥留之际的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她现在是死了吗?
  朦胧中可以看到白色的柔和的光,疼痛也似乎全都消失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那道柔和的白色光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真的......死了吗?
  不行啊,我不能死啊,哥哥怎么办,她答应他要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哥哥一定会很伤心,还有母亲,母亲还在苏丹没有救出来,拉赫会不会又刁难她。
  朦胧中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是谁?
  九歌伸手拨开一层层迷雾,那人的身形辨不清,不知是男是女,“你是谁?”九歌道。
  九歌继续拨开迷雾,看到了!这个人背对着她,九歌伸手要去拍那个人,突然,世界猛地一晃,整个空间颠倒了过来,那个人也不见了,九歌心里一慌,然后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唤她。
  “九歌!九歌!”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九歌,孩子!”
  是母亲!
  九歌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突然的白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又重新闭上眼睛。
  “九歌,”夜雨柔轻声唤道,米修而说一个晚上就会醒来的,可是已经快两天了,九歌还在睡着,夜雨柔很害怕女儿会醒不来,所以就一直呼唤她,叫她,希望她能听见,快点醒来。
  现在终于醒了。
  九歌稍微适应了一下眼前的,才重新慢慢的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夜雨柔惊喜的声音,“阿朗,去叫米修而.”
  “好!”夜朗欣喜的转身出去。
  夜雨柔握紧九歌的手,直到感受到了女儿手上的温度才觉得这不是梦。
  “傻孩子,老是不醒来,妈妈吓死了.”
  九歌看着夜雨柔红红的眼眶,就知道她一定又偷偷流了不少眼泪。
  “我没事了,妈妈。”九歌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音有些沙哑,难听的连自己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夜雨柔急忙将一旁的水拿过来,插上习吸管递到九歌的嘴边,让她喝几口润润嗓子。
  九歌喝着水,视线在病房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心里有些失落。
  知女莫若母!
  九歌的微表情哪里逃得过母亲的眼睛呢,夜雨柔笑着道,
  “昨天是旷修给你输的血,一大早还没等身体恢复就出去了,说是去找二叔了,商量着计划回去的事情。”夜雨柔轻轻拍了拍九歌的手,道,
  “旷修这孩子是时刻担心你啊,夜朗应该会通知他的,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九歌眨了眨眼睛,陆旷修昨天给她输血了,她的身体里又有他的血拉!
  额,虽然这画面感很怵的,但是一想到身体里两个人的血液相融合的那种温暖,九歌觉得刚才的失落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没一会儿米修而就来了,给九歌检查了一下,说已经没事了,住院康复就好了。
  九歌检查完又睡了,毕竟刚醒,加上伤口麻药还没过,又沉沉的睡下了。
  检查完夜雨柔才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米修而,“阿米,你怎么会在苏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