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不耐的甩开他们的手,“两个人岁数加起来能绕地球两圈了,还在这边吵?”
说完,无语的白了两人一眼。
顾天佑看了看自己空出的手,又看着某个小女人那倔强的背影,虽然很想告诉她以往的事情,可此时这个场景又不太适合。
夜朗心里倒是紧张了些的,因为刚才顾天佑的那句话。
温仪是消失过好几年,夜朗也一直都在找她,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顾天佑一出现就说温仪是她妻子。
在夜朗的记忆里,温仪就是温仪,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大度,善解人意的温仪,他一直以为温仪不会是独属于谁的。
可现在顾天佑的出现竟然让他有了危机感,那种很怕失去的危机感让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所以才会再顾天佑抓住温仪的那一刻,自己也不想放开。
九歌从来都没有想到,也从没有见到过夜朗和顾天佑这么失态过。
顾天佑她接触过几次,只觉得这个男人太过严肃,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而夜朗,九歌的印象里这个哥哥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活脱脱像一个老和尚。
在苏丹这么长时间,也看见过一些贵族给夜朗塞美女,但从没见他对谁上心过。
而今天,这两个人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啊!
因为里面的声音,在阳台谈事情的两人也进来了,同时,也感受到了某种微妙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陆旷修的视线淡淡的从客厅中央的三人身上悠悠的飘过,然后落到还在茫然和懵逼状态中没回过神来的九歌身上。
九歌在接触到陆旷修的眼神的那一刻,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陆旷修微微勾了勾唇角,出声打破这干干的氛围。
“既然都来了,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吧。”陆旷修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只是看向九歌指了指书房的方向,然后便走了。
而夜朗和顾天佑也绝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与当前面临的形势相比,他们刚才也着实幼稚了些。
陆旷修前脚走,夜朗在后面就跟了上去,然后是陆旷修,顾天佑是最后走的。
在走之前,他走到温仪面前轻声道去,“你在这等我,别再走了,你知道我的,我既然寻到了你,就不可能再放你走了。”
语气强硬又霸道,和七年前一样,温仪想。
不得不说,苏丹的VIP病房剪建造得真不错,有单独的套房,套房里有书房,有厨房,和五星级酒店差不多,这样病人住进来也挺方便的。
“温仪?”九歌见温仪在顾天佑进入书房之后,就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出声叫了她。
温仪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九公主,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在住几天就出院了。”九歌拉过她坐在病床上。
虽然心里对于她和夜朗,顾天佑的事情有点小小的疑问,但是每个人都有隐私和不想说的故事,九歌也从不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自然也不会过多问他的事。
“我好久没有见若琳了,”九歌笑道,“是不是又被夜朗派去做什么事情了?”
温仪挑了挑眉,看着九歌眼睛里有些惊讶,问道,“若琳不是在中国吗?还是她给你送信的,九公主忘了吗?”
九歌愣了愣,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才想起的确是这样的,只是自己刚才是真的没有想起来,温仪要是不说,她还真的没记起来。
真是奇怪,枪是打在腹部上,又没打在脑子上,九歌有点纳闷,而且她这几天的记忆也的确是有点差,总是忘东忘西的。
“额...可能这几天住院住太久,脑子一时间卡壳了,给忘了,”九歌挠了挠头笑着道。
温仪轻叹了口气。
“也难为九公主你了,来到苏丹的第一天起就没太平过。”
九歌弯起嘴角浅浅的笑了笑,拉着温仪的手道,“没事了,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她相信陆旷修和夜朗一定可以平息这场内战的。
“还有啊,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叫我九公主了吗?叫我九歌就好了。”
温仪温婉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才注意坐在沙发一角的格西,黑黑的瘦瘦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即视感。
“这是...”温仪转头用眼神示意九歌。
九歌怔愣了一下,朝格西看去,格西睁大眼睛直盯着九歌,仿佛是想要用眼神向九歌传递某种信息一样。
“她...他是杜萧尘的手下。”九歌看温仪的表情应该是没有看出格西是女人的身份,并且格西是女孩子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这也不是不信任温仪,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知道的人越少,才越逼真嘛!
温仪轻嗯了一声,点点头。
格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温仪的表情,平平淡淡的,也没有怀疑的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
幸好九公主没有说她是女子,她也的确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三个人在外间吃着下午茶,聊着天,也都很有默契的避开了温仪和他们的故事。
有些事情,也是真的只适合收藏,不适于他人说。
书房内,书桌上摊开一张张计划表和一些类型图。
“这是这几天在苏丹境处所描绘的地形图还有各个根据点,我们的人会从这边入境......”顾天佑还是那一张冷冷淡淡的神情,但是在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身上还是有那种军人气势。
有些东西就是深植于骨子里的,随着时间的沉淀,和这个人融于一体。
卓越不凡的几个男人在书房内不知道商量了多长时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陆旷修看了眼阳台处,外面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景了,看了眼墙上的古钟,晚上七点半。
陆旷修心里一顿,先他们走出书房直奔九歌而去。
聊的都忘记了时间,九歌的晚饭时间已经过了,惦记着她的药还没吃,又转身回到厨房拿了两片芝士面包,端了杯热水和药粒。
夜朗看到陆旷修在刚结束刚才那场耗尽心力的“座谈会后,还不忘九歌的伤。
这几日,夜朗总是在医院看到陆旷修的身影,先前九歌伤势严重的时候他老在这里,夜朗还能理解。
现在,九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不要人时时守着,而陆旷修还是在这里。
夜朗有一天忍不住便吐槽了一句,道,
“你老是在医院怎么行,之前说好的分工合作,猎狐的人你不要去联络吗?”听说东南亚的猎狐是一一群很“凶猛”的人物,设备,人员,都是顶级的。
既然需要他们过来帮忙,可是没有人去接很不好吧,这里除了陆旷修,也没有人能和猎狐的头说上话了。
夜朗记得当时陆旷修身姿峻拔的站在流水台前给九歌准备食物,夜朗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说他,不务正业,只顾着儿女情长了。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妹妹,但是男人嘛,对于夜朗这种还有些大男人主义的人来说。
洗手作羹汤这样的厨房内务,还是交给老婆比较好,他可以在旁边打下手,要是亲自操作的话,真是有些为难。
陆旷修却不这样认为。
“你还没遇到你想爱的那个人,等你真的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话虽然有些肉麻,但事实却是如此。
你所有的不想做,所有的不理会,所有的对旁人的冷漠与无视,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那个人。
如果你遇到了,你就会知道在她面前,你可以将自己姿态放的有多低。
你是总统也好,商业大贾也罢,在她面前,你就是一个男人,一个想给她家,想给她做饭,想给她温暖,想给她爱,想和她有一个家的普通男人而已。
而你做这一切的所有前提是,那个女孩儿,她也爱着你,用自己最精心的方式全心全意的爱着你。
你就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生活还可以这么美好,夫妻之间可以如此相爱。
夜朗耸了耸肩,挑挑眉道,“我同意你说的,但目前这个状态,我不同意。”
陆旷修知道夜朗说的是猎狐的人要来的事情,这个猎狐本就是与他息息相关的,夜朗担心的事情他早就解决了,只是没说而已。
陆旷修对于夜朗的话不置可否,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只是未来有很多未知,在你还没遇见之前,是不会知道自己会遇见怎么样的人,经历怎么样的事。
直到有一天,你真的遇见了,那个时候,陆旷修会很欢迎夜朗来跟他探讨生活之道的,而现在他不明白,可以理解。
回忆持续到此刻,陆旷修将芝士面包放在烤箱里,期间又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和黄瓜切成片,热狗在锅里过了一边,放在一旁。
烤箱机“叮”的一声两片面包弹出来,陆旷修将芝士面包放在盘子里,又将先前切好片的黄瓜和西红柿放在一片面包上,然后拿出一旁已经沥好油的热狗,切成一条一条的,接着将他们也放在面包上,最后在上面撒上调味的熟料,将另一片面包合上。
这样给九歌准备填肚子的简餐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就做好了。
陆旷修从冰箱里拿出酸奶倒在杯子里,放在托盘上,又将九歌需要吃的药放在一边,接着从一旁拿出两颗酸梅糖放在手里。
弄完这一切才端着托盘出去,留下其他三个男人风中凌乱,面面相觑。
“真是把我这个妹妹当做老佛爷伺候啊?”夜朗忍不住吐槽。
杜萧尘也是在惊奇中,如果不是今天亲眼见到,拿刀架在他脖子他也不相信。
A市赫赫有名的陆氏少主会这么有居家感,在A市,有多少豪门阔少,达官权贵私生活混乱。
但凡有点钱财的,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
陆旷修作为A市第一权贵,不用说都知道有多少女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入陆氏,就是为了能有一天博得总裁“赏识”。
现在看来,那些女人都是空气。
也难怪,九歌会喜欢他。
杜萧尘竟然还怕陆旷修对她不好,怕九歌受委屈。
罢了,只要九歌过得好,他真心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