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一路跟随着陆旷修直至他坐到主位上,同时,众人也对跟在陆旷修身边的神情冷漠的女子充满好奇。
陆氏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尤物,也是陆旷修从国外带回来的?
因为九歌一直以来都很低调,比起人人知晓的陆紫,九歌显然是无人所知,所以会议室里,除了陆永元,其他人都是没有见过九歌的。
五官比妖孽还妖孽的男人,和五官比尤物还尤物的女人,两人的身影和自带的强大的气场,不由得给人一种天生绝配的错觉。
陆旷修交叠着双腿坐在主上位,气质华贵优雅,一身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的压迫着周围的一切,杰森和九歌站在他的两侧。
陆旷修轻微地抬了下手,杰森会意,便将资料开始分发给众人。
“资料拿到手之后大家都看一遍,接下来我们讨论城西楼盘的策划案。”陆旷修低沉严肃地说道。
大家都在看着手中的资料,陆永元蓦地出声道,“陆总一回来就要进入工作,怎么要也来个开场仪式啊?”
听到陆永元的话,其中有几位和陆永元是一个阵营的人也附和着,“是啊陆总,您这样突然就职有些员工还没适应呢,不如弄个半个欢迎酒会如何?”
“哈哈,是啊,好主意。”
陆旷修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黑眸轻抬,眼底聚起一团黑气,令人捉摸不透。
“可以,”陆旷修眼睛冷冷的看着陆永元说道,“但前提...是有资格的人。”
“呵,陆总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了吧,试问在场的哪些人是不够资格的?”陆永元冷笑道,视线从陆九歌身上轻轻飘过,不言而喻。
对于路永元的话,陆旷修似乎都没有听下去的打算,修长的手指屈起,一点一点的敲击桌面,咚咚的砸进人心。
陆旷修带着一抹不屑的笑,眼神如寒冰般掠过会议室的每一个人,
“陆二太爷,您当然是有资格了,”陆旷修的身体微微前倾,轻声道,“您收了他们的股权,您现在权力颇大啊!可惜...”
陆旷修顿了顿,英俊无铸的身体靠在椅背上,抬头看了一眼九歌,九歌微微点头。
众人不明白陆旷修是什么意思,只见九歌拿出了一沓文件读了出来,
“张全,持有陆氏5%的股份,在*年*月*日*时*分让渡给陆永元,双方达成协议,股权让渡,自愿退出。”
“李蒙卫,持有陆氏4%股权,在*年*月*日*时*分让渡给陆永元,双方达成协议,股权让渡,自愿退出。”
“刘......”
那些被提到名字的人和一些即将要提到的人,一个的脸比一个的白,眼神里充满震惊和慌乱,包括陆永元。
这些交易都是秘密进行的,陆永元做好了所有的防范准备,陆旷修不可能知道的!!
“您一定在想,我是怎么查出来的是吗?”陆旷修伸出手指在陆永元眼前摇了摇,“可惜,你永远不会知道了。”
陆永元坐在位子上,心里早已经怒火中烧,但是面上还是维持着从容淡定,不愧是老狐狸,临危不乱,九歌想。
九歌将文件上的名单念完,然后宣布,“以上被提到的人,早已没有了陆氏的股权,所以现在请自行退出会议室。”
话音刚落,保全就从推门而入。
“砰”桌子被陆永元拍的震天响,他怒目而视地指着陆旷修说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就布好了这个局等着他们往下跳是吧!”
陆旷修坐在原位,从容淡定,“二爷爷此言差矣,他们与陆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要留,陆氏可不养闲人,还是个个身居高位的闲人。”
“陆二太爷,您不能这样啊,您当初承诺过我们只要把股权让给你你就还会让我们呆在陆氏的,您不能这样啊!!”
“是啊!陆二太爷...”
陆永元眼睛直盯盯着陆旷修,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似的。
“二爷爷,旷修不在这几年劳烦您管理陆氏了,只是这管理方法...”陆旷修摇摇头,点到即止,然后嘴角一勾,道,“陆氏不是过家家,二爷爷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放进来,欢迎仪式?呵,这派头简直跟二爷爷一样,表面工作做得非常漂亮”。
“陆、旷、修!!”陆永元怒吼一声,指间晃晃的指着他,“你想跟我斗,陆氏最后落入谁手还是未知数,你以为我会打毫无准备的仗?”
陆永元冷笑道,“毛没长齐的毛头小子,现在长了点本事就想跟我斗,在这之前,你最好能拿到继承书。”
看着陆永元那不怀好意的冷笑,九歌心里一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脑海一闪而过的忧思让她心慌。
这时,陆旷修的手机突然响了。
陆旷修接起,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握着手机的指尖紧的发白,周遭慢慢散发出的寒意冰冻三尺。
看着陆永元那张得意的脸,和没有温度的眼神。
陆旷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的怒气已经消散,换上的是令人恐惧的冷意。
“陆永元,你连唯一的亲哥哥都敢伤害,够狠!”
“陆小少爷无凭无据可不要血口喷人!”陆永元笑。
陆旷修回到座位上,低沉道,“继续开会!”
陆永元扬了扬眉,还真沉得住气。
陆旷修刚才接的电话是魏叔打来的,陆康泰突然晕倒,事发突然,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病情危急,让陆旷修和九歌去医院,很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飞奔到爷爷身边,可是今天,是他在陆氏奠定地位的,是抢回爷爷一辈子的心血的第一场仗,他不能退。
一只小手悄悄的在背后动了动,陆旷修回头。
九歌眼眶有些红,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眼里满是担忧,她刚才离他很近,听到了谈话,爷爷可能...
陆旷修眼底划过一抹悲痛,但最后只能摇头...
九歌绝望的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他身后,只有紧紧攥紧的拳头泄露了她的恐慌。
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陆氏遭到大换血。
陆氏少主第一天上任,清空了陆永元一半的眼线,这些都是他能查到的,还有一些没有查到的,待日后慢慢观察,空出来的职位由陆旷修JUG的团队任上。
虽然有不少人抗议,但是也只能将不满咽回肚子里去。
试问陆旷修为什么善做主张私自清人,因为他在两年前解救陷入困境的陆氏,众人无一不服的。
陆氏陷入瘫痪,一次是陆旷修十八岁那年,陆永元的栽赃陷害,最后也确实是被陆永元挽救,贼喊捉贼的行径,也不算陆氏真正的险境。
但是两年前的经济大危机,的的确确是快瘫痪了,陆永元当时都准备带财产跑路的,只有陆启山还在苦苦支撑。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陆氏平安无事的度过了那场经济危机,A市企业无一幸免的经济大萧条,却被陆氏躲过了,大家都以为是陆启山的能力,后来才知道,是陆氏的那位最年轻的内定少主,远在纽约的陆旷修,远程交待陆启山按照他的运作指示成功让陆氏幸免于难。
这次危机远远是陆永元那次的故意所比不上的,危机到什么程度,就是银行再也贷不出一分钱,钢炼企业停止生产,货物囤积卖不出去,等等。
但是那位,连面都没有出现,就解决了陆氏的危机,这还不够让人钦佩吗?还不够震撼吗?
其实除了陆永元的人,其他没有牵涉进来的正常员工还是很愿意跟着陆旷修的,尤其是见过陆旷修JUG的团队后。
他们强大的工作能力,太能勾起学习的欲望了。
会议一结束,杰森留下来处理后续,陆旷修和九歌赶忙赶到医院。
急救室的门口,魏叔着急的趴在门外张望,一脸担忧。
“魏叔,”九歌喊道,“爷爷...怎么样了?”九歌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陆旷修搂着九歌的肩,试图缓和她的情绪,但是九歌在这一刻也没有办法冷静。
“还在抢救,情况...”魏叔悲伤的摇摇头,将手中的病危通知书递给他。
中途医生出来过一次,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在不得不打电话告诉陆旷修。
“呜呜...”看到那张纸,九歌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这时,急救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护士陆续从急救室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九歌趴在陆旷修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陆旷修只能紧紧的抱着九歌,以此来缓解他内心无法宣泄的悲痛。
在病危单签下名字的时候,陆旷修才发现右手已经颤抖的拿不住笔。
魏叔在一旁拾起袖擦了擦眼角,跟在陆康泰身边已经二三十年了,五年前都挺过来了,为什这次不行呢?
病房内,陆康泰的眼睛微微睁着,手臂吃力的抬起,唤着,“九歌啊...”
九歌急忙握住她的手,泣不成声,“爷..爷爷...呜...”
陆康泰握了握九歌的手,看着陆旷修道,“阿修啊,你和建国先出去,我想和九歌单独说几句话。”
陆旷修眼眶通红,闻言,上前抚了抚九歌的头顶,然后和魏叔离开病房。
充满消毒水的病房,只剩下了陆康泰和陆九歌,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哀伤和九歌止不住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