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一片欢声笑语,几个女孩看来聊的很投机。
  听到九歌清脆的笑声,陆旷修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九歌和夜雨柔,夜朗分开十几年,对于他们以前的故事一概不知,所以就让温仪说一下他们过去的事情,温仪正说到夜朗十三岁跟人打架的事情,逗得九歌哈哈大笑。
  本想继续说下去时,余光便看到陆旷修端着托盘朝这边走来。
  虽见过不少俊男靓女,但温仪还是被陆旷修身上的气势所震撼,冷漠中带着儒雅,儒雅中又不少残暴,那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的确是很吸引人。
  也难怪九歌说陆旷修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都会有女人扑上来的,本身就是一个招桃花的机器。
  待陆旷修走近时,温仪很识趣地站到一旁,却不想刚起身就和顾天佑撞在一起。
  温仪后退一步给他让路,这家伙也后退,温仪侧着身,这家伙也侧着身。
  故!意!的!
  温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顾军长,能让让吗?”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只有陆旷修淡定的给九歌切面包片,一副早就知道一切的样子。
  九歌的视线转到顾天佑身上,眼睛里顿时冒出一股惊讶,敬畏,崇拜等各种神色交集在一起。
  军长!!她刚刚没有听错吧,温仪是叫顾天佑军长的吧!!
  九歌那崇拜的小眼神被陆旷修看到了,心里有些不爽,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下,道,
  “快吃,先垫一垫肚子把药吃了,待会儿再给你买点粥,医生说你要吃点淡的东西。”
  九歌拿起面包吃了一口,看着陆旷修如此淡定的表情,她不淡定了。
  “顾天佑原来是军长啊?”九歌倾了倾身,小声的问陆旷修。
  陆旷修头也没抬的轻嗯了一声。
  九歌瞪大眼睛,惊讶道,“你早就知道?”
  “知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九歌拿起酸奶喝了一口,唇边留下一圈白印子。
  陆旷修嘴角勾着笑,拿过纸巾擦掉她唇边的奶渍。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顾天佑来苏丹的那一天知道的。”陆旷修说着便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了九歌。
  那天陆旷修打电话给猎狐总部,若是跟拉赫硬碰硬的话,自己这边的人手也要准备好,挂断电话后才发现顾天佑站在他身后。
  “不好意思,听到你的对话了。”顾天佑承认错误真是有一套。
  那表情也是让陆旷修哭笑不得,换做别人偷听到别人说话,表情无论怎么样都或许带着些抱歉吧。
  但是在顾天佑的神情只能怪并未发现,这家伙那表情就好像在通知一件事情一样,告诉你,我听到你说话了,跟你说一下。
  陆旷修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什么,”猎狐鲜少有人知道是做什么的,更别说在哪里了。
  顾天佑没有问下去,只是问了句他可不可以帮上忙,在陆旷修还没回答之前,他又说他认识一些人,不多,大概有三百。
  陆旷修随口问了一下是哪里的人?
  顾天佑说是他们都是特种兵退役后组建的根据地,一些人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国家,虽然退役了,但是那颗热血的心还没有退役,虽已组建了退役部队,平常锻炼,射击什么的也从未落下。
  陆旷修一直没有问顾天佑是什么背景,也从没有派人去调查过,其实只要陆旷修去调查的话,就知道顾天佑的身份了。
  陆旷修一直都对别人过去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以后,未来。
  而顾天佑却在那天交代了自己的家世一急过去是做什么的,陆旷修知道后,也是同样的惊讶。
  顾天佑是南方最大军区的军长,家中的爷爷,父亲都是军官,母亲是军医,是南方赫赫有名,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却没想到顾天佑拼了那么多年走到了军长的位置,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顾天佑就那样一纸申请书放弃了军路仕途。
  接着又与家中断绝关系,净身出户,身无分文的来到A市,从一个商场的理货员重新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而这一切的原因,陆旷修也知道,是因为温仪。
  顾天佑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温仪在A市,便来了,这一找就是在A市找了五年。
  走遍了A市的各个角落,各个街区还是没有找到,就连去商场工作也不过是一种希望,他希望某一天温仪在商场闲逛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看到,就像以前,温仪总喜欢拉着他逛遍商场各个地方,试便各种衣服,歪着头笑着问他,“好不好看?”
  不曾想,温仪却不在A市,这个男人就那样在A市等着一个不可能,等了五年。
  九歌在听完陆旷修说完顾天佑的故事后,脑海中只闪现了一句话,那就是:果然是在军队里锻炼过的,这意志就是坚定!
  等一个没有结果的可能也能等五年,要是寻常人家,可能五个月就放弃了。
  九歌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酸奶问道:“那这些事情,温仪知道吗?”
  陆旷修朝那边还在拌嘴的两人看去,和顾天佑面无表情的脸和那眼底掩藏不住的的满足和喜悦,笑道,
  “温仪大概还不知道吧,”
  九歌点点头,也是,温仪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这换哪一个人,哪个不心疼啊。
  何况温仪......好像还喜欢顾天佑的吧。
  九歌心里一顿,心想不好,温仪喜欢顾天佑,那夜朗......
  想到这,九歌便去搜寻夜朗的身影,而整个客厅扫过去,却没见夜朗的影子,奇怪,刚才不还在这里嘛?
  见九歌吃完有一会儿了,陆旷修拿起药放在她手心里,道,“快把药吃了。”
  九歌看着手心里那黑不溜秋的叫做药的东西,忍不住的皱眉,这玩意太苦了,吃这东西还不如来一枪爽快。
  九歌闭上眼睛,仰头将药塞进嘴巴里,下一秒拿起水杯狂喝水咽下。
  嘴里缓缓蔓延上来的苦味,让九歌忍不住伸出舌头直呼着苦苦酷。
  “张嘴!”陆旷修说道。
  九歌张开嘴,接着一个东西进入嘴巴里,舌头轻碰着,接着丝丝甜味漫入口腔,将原先的苦涩冲淡了不少,紧皱的眉头也缓缓的放松下来。
  “是什么东西?”黑黑的一小块,进入嘴巴里酸酸甜甜的,苦味没一会儿就被这酸甜代替了。
  陆旷修宠溺的笑了笑,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长发,嘴角带着丝揶揄,道,
  “不知道是什么你还敢吃?”
  九歌抬起眼帘,眼神里星光熠熠灿若星辰,惹得陆旷修心神荡漾,可惜啊可惜,佳人之躯还未康健。
  唉,只能压下身体内某种蠢蠢欲动的荷尔蒙因子。
  “因为是你给的我就吃了啊,要是别人给的我才不吃。”
  软软的一句话陆旷修竟然有种被撩到的感觉,九歌甚少说情话,偶尔的卖萌和撒娇,对陆旷修来说,其实是很受用的。
  格西坐在沙发上看了看靠窗边还在斗嘴的一对,顾天佑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脸,在看向夜雨柔的时候却温柔遣慻。
  之前在卫生间看到他们两人争执,格西还把顾天佑当做坏人呢,然而在两人进来时,格西的内心真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最搞笑的是顾天佑那气定神闲的神态,压根都没朝格西这边看过来,仿佛前一秒想上前制止他的人,他没见过似的。
  格西此刻真的如坐针毡啊!左边一对你侬我侬,右边一对小吵小闹,敢情这些人把她和六王子当做空气来的吗?
  格西如黑珍珠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脑袋里想着该怎么从这样氛围中离开。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屋内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
  陆旷修急忙起身朝门外走去,顾天佑和杜萧尘神情严肃的跟在后面。
  夜雨柔心里泛起些许不安,也跟了上去。
  只见夜朗脸色阴沉,眉头紧皱,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站在门口,头发凌乱,右胳膊处的衣服破了一个口子。
  陆旷修皱了皱眉,急步走过去,确认夜朗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问道,
  “怎么回事?”
  夜朗咬了咬牙,紧握成拳,那样一碰就炸的样子让跟着过来的夜雨柔感到事情可能不妙。
  “陆二爷和母亲被抓了!”
  “什么!”
  众人面色一变,不可置信。
  陆旷修的一双剑眉愤怒的皱着,声音怒不可竭,“是拉赫?”
  夜朗摇了摇头,“不是,”咬着牙道,“是罕缪斯和凯瑟琳。”
  杜萧尘蓦地瞪大黑眸,高大的身影不可维持的后退一步,顾天佑在其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母亲?”杜萧尘身影微颤着,“他们为什么......”
  夜朗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杜萧尘,黯然道,“我去查了,是罕缪斯和凯瑟琳私自行动,估计是看拉赫迟迟没有动静,所以擅自行动了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开始了。”顾天佑低沉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