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看向宋熙的目光微微一闪,继而笑着说道,“七王爷客气。”
  本就距离比较近,走到养心殿内堂自然是需要很短的时间,孙平转身,一边走,一边向着宋熙说了一句,“今日三王爷志在必得,七王爷还要小心而为。”
  宋熙眼神沉了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后一脸微笑的点了点头,向着内殿走去,孙平没有继续跟上,而是在门口的位置喊了一声,“七王爷到。”
  当朝皇帝名为宋兴,端坐在养心殿的最高处,此刻看向门口的方向,紧紧的皱着眉。
  宋兴头发有些白了,龙钟老态放在他的身上再适合不过,已经年过半百,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如。
  可即便如此仍然没有立太子,弄得整个朝廷都乌烟瘴气,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朝堂上的权力才会如此的激流勇进。
  宋熙自然是清楚皇帝的用意,帝王心术是不可深究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了深渊。
  宋熙躬身,拜了拜,跪在殿上,“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熙,摆了摆手,“平身吧。”
  “谢父皇。”宋熙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气定神闲开口,“不知道父皇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宋诚坐在一旁,身上的伤还可以清晰可见,见此宋熙这才明白,今天究竟叫他来是为何。
  看来,今天又要让人算计了!
  不过,他不确定的是,宋诚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墨如歌所为。
  宋熙心里有些迟疑,但明面依旧淡定。
  “父皇,不是儿臣有意要诬陷七弟,父皇,你看我身上的伤,就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被人打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这个京都里,虽然我知道还有一些隐藏的高手,不过,七弟昨天晚上彻夜不归,不知为何竟然如此的巧合?”宋诚从位置上一瘸一拐的走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熙终于明白林信的作用,看来从昨天晚上开始,林信就一直在七王府。
  宋诚的眼神落在宋熙的身上,一脸得意,昨天晚上他本意要让林信去七王府找一个宋熙的贴身之物。
  结果,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七王府没有进去,戒备森严,可是,没想到七王爷竟然彻夜未归。
  林信找人汇报给宋诚的时候,宋诚就决定,不用找贴身之物,直接将宋熙捉起来,利用时间差来算计。
  如此一来,就算是宋熙说在什么地方,他大可以直接告诉父皇,宋熙的贴身之人的言论不可信便可,纵使宋熙有七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宋熙跪在地上,“父皇,当今京都,高手如林,三哥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传出去也是在有损皇家颜面,但不知为何三哥竟说是我动的手?”
  宋兴揉了揉太阳穴,他向来不喜欢看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对于太子之位,他还是比较偏向于宋诚。
  宋熙虽好,不过,他那个母亲的身世,终究是在宋熙的身上烙下了烙印。
  宋兴每每看到宋熙时,心里便多少有些抵触,“那你可说说,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宋熙愕然,如若告诉父皇昨夜他和墨如歌在一起的话,那肯定就给墨如歌招来麻烦。
  如此一来,宋诚肯定会捉着不放,很明显父皇偏向于宋诚,宋熙眼神微闪,他不清楚宋诚究竟和父皇说了什么,现在也没办法反驳什么。
  “父皇,昨天晚上我去见了一位故友,不过,他本不是京都之人,今日一早便已离开京都。”宋熙作揖,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分毫破绽。
  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将墨如歌与此事撇开,若是败露他便一力承担。
  宋诚微微一笑,“父皇,你听见了没有,我七弟到底说了什么,故友?还离开了京都……这不是和死无对证一模一样吗?”
  宋兴脸色一沉,“你究竟是为何?为何如此做法?为何对自己的兄长下手?”
  宋熙心中毫无波动,父皇从来都是如此,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相信别人说的话,而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既然父皇不相信我,那何不直接给我惩罚,还传唤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如此,所以,他才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若没有大臣和百姓的施压,也到不了他的手里。
  宋诚嘴角上扬,“看来,七弟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父皇,既然七弟已经承认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请父皇直接问责罚七弟就行。”
  宋兴看了看宋诚,又看了看宋熙,有些别扭的别过了脸,“逆子宋熙,以下犯上,亲睦不和,责令三十大板,回七王府由七王府之人亲自行刑。半个月之内,不许踏出七王府半步。”
  宋诚听完,一脸惊讶,“父皇,不可,如果让七王府的人行刑的话,肯定会手下留情的,这样的责罚是不是太轻了些。”
  宋兴目光如炬,落在宋诚的身上,“如何?你这个做哥哥的不知道为兄弟求情,还觉得罚的过轻?莫不是让朕直接杀了他便是?”
  虽说宋兴已经年过半百,不过说起话来,丝毫不弱,吓得宋诚一个哆嗦趴在了地上。
  宋诚趴在地上,“儿臣不敢,是儿臣失言,一切谨听父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