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到我的尖叫,眯着眼睛盯着我的胸口猛瞧,嘴里还念叨着:“妈的,这些夜莺真他妈正点!”
  说话的同时,这人竟然走到我的身边,将手伸到我的脸上摸了一把,此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眼前的黑衣人只要再近一点就能发现那人的痕迹。
  这时房间里又闯进了一个黑衣人,他对着来人骂了句别耽误事,还仔细的看了我一眼,又瞧了一眼凌乱的房间后,就拉着眼前的黑衣人随意的搜查了一番,比如衣柜和卫生间。
  见到没人以后,他们终于放松了警惕,没怎么细细查探就离开了,估计是不想耽误时间,而他们又何曾想到,我会帮助那个男子……
  我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到门口观察,那些人已经在搜查别的房间了。
  “再等一会……”
  被子里传来那人的声音,我知道,他是不放心那些人,害怕会杀个回马枪。
  我没出声,而是将头探出门外查看,那批人已经离开了这层楼,似乎坐着电梯下楼了。
  “他们下去了,这是我的风衣,你穿上后,我们假扮情侣离开。”
  我一边说,一边拿了自己的风衣丢给他。
  那人听到我的话,掀开了被子,我便将外套丢给了他。
  他听了我的话有些诧异,眯着眼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于是我和他假装一对情侣手挽着手离开了住所,直到走出很远,他才放松了下来。
  大晚上的空气很是薄凉,路灯将我两的影子照射的很长,借着灯光,我才看清了那个男子的模样。
  他穿着我的黑色风衣,将皮肤映衬的更加白皙,但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因为他身上有种隐约的气质,有些孤傲,有些霸气。
  我打量了他一番,心想他看起来也不像一般的街头小混混,怎么混成这个惨样,还被本地帮派追杀的像个过街老鼠一样。
  当然这话我不会说出口的,他背靠着路灯杆,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道:“为什么帮我?如果当时那些人掀开被子,你会死的很惨。”
  “靠,不是你挟持我,我怎么会帮你!”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想到当时的危机,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地上的血迹也是你擦干的吧,既细心又有胆,还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好,我记住你了。”
  他眼带笑意的打量着我,并靠近了我身边道。
  “切,你一个小混混,还是管好自己吧,用不着被你记住,被你这样的瘟神记住我会倒霉的。既然你安全出来了,还不趁着那些人杀个回马枪之前滚的远远的。”
  我有些无语,一把将靠近的男子推开,末了还将他身上的风衣扯下,这下牵动了他的左肋,令他微微一皱眉,但是他却没说啥,将风衣丢给我,摆了摆手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摇摇头,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返回了住所。
  今天这一天还真是惊险刺激,先是被那个双向插头戏弄,接着又遇到了一个被追杀的小混混,我这是倒了血霉了……
  回到住所后我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然后曼姐急匆匆的召集了众人,说今晚要立即返回上海。
  大家都叽叽喳喳的讨论为什么,嘴上都说刚来昆明一天还没玩够呢,其实每个人都是在等待着月上的主人出现。
  可现在月上的天子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谁会愿意回去?
  只不过曼姐一向权威不小,她冷着脸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小蹄子打的什么注意,不过你们的算盘要落空了,因为天子已经回了上海,而且近期就会出现在月上。”
  “什,什么?天子终于出现了?”
  顿时有个女生激动的无法自持。
  曼姐的一句话就解决了拖延症,我们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然后前往机场坐上了公司安排的飞机回到了上海。
  我心里当然也急不可耐,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我暗中挤掉了子琪本就过意不去,这下我要及时的通知她,让她也把握住这个机会!
  只是,我却将那个江爷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他再次出现,我才知道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命运的齿轮已经不可阻挡的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们一下飞机就来到了目的地,那就是月上紫荆,它是上海上流社会圈子中的销金窟,顶级的豪奢会所。
  曼姐带领我们一众夜莺一起到月上紫荆报备后,便让我们回去休息。
  于是我们众人就离开了会所到了后面的紫荆公寓,那里是我们这些夜莺的宿舍。
  当我回到宿舍后,和我一起相伴八九年的好姐妹尚子琪才刚刚回来。
  当她问我去昆明有没有见到天子时,我只好摇摇头,将一路的见闻说给了她听。
  她顿时觉得无趣,认为天子去昆明不过是小道消息罢了,曼姐说天子会到月上来估计也是没影的事儿。
  见到子琪不信,我只好摇头不语。
  就这样,一晃过去了大半个月,去昆明当玉托的记忆很快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曼姐说天子会来月上的事儿果真没影……
  当然我们这群夜莺是不敢质疑曼姐的,而且奇怪的是,不知为何我们这群夜莺最近没了任务,而是待在月上紫荆当陪酒小姐。
  也许是我们这群夜莺已经成年了,另外一份价值即将被月上榨取……
  就这样我和子琪每天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去接待不同的金主大佬,每天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惹的那位爷不高兴,那我们就惨了。
  想到接下来暗淡无光的岁月,即使心中无奈,但是日子还要过,恐怕以后我只能继续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陪笑工作了。
  虽然曼姐教了我们很多的手段,但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让一个男人乖乖的掏出腰包,又不轻易地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却不容易。
  我除了做夜莺,期间也在月上做过陪酒小姐,而且时间不短,差不多一年了,从我成年就开始做了。
  如今我19岁,相比较那些已经久经红尘的小姐们来说,我还是稚嫩了点,即便是子琪,也比我早出来一年。
  子琪告诉我,来月上紫荆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找刺激,对家里的那位不满意的,而另一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征服一个女人会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我和子琪的客人都是这一类,为了他们的成就感,我就很乐意的利用这一点陪着他们玩。
  在月上紫荆的这些年,我和子琪只要乖乖听话,好吃好喝的会供着,而且曼姐对我们其实也不薄,我们出去当托儿每赚一笔,都会有分成打入我们的银行账户,这是很多夜莺拼命出活的原因。
  所以当命运不可抗拒之后,我和子琪也想通了,有钱赚又不用被逼迫何乐而不为?
  等到三十岁之后,我们便可以拿着一大笔钱离开这个污浊的地方。
  但是我们真的能顺利的离开这里?
  其实我和子琪心里都在打着鼓,因为我们见识了太多的肮脏和尔虞我诈。
  急流勇退,再找个老实人嫁了的会所陪酒小姐,我们至今都没看到,爱情在这里是奢侈品,不,甚至是水中的明月……
  虽然只是出来工作一年,但我已经对这个圈子有了很深刻的了解。
  别看月上紫荆一到晚上就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其实也是暗潮汹涌的,来这里的金主往往会为了一个花牌小姐相互攀比斗狠。
  而清倌儿和花牌小姐之间的明争暗斗更是常有的事儿,在这种场所,看似要好的闺蜜之间常常会因为一位大金主而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就比如现在,当我刚来到月上报备后,就在化妆间看到两个花牌小姐怼了起来,名叫清儿的大学生骂另外一个穿着拖鞋的女生犯贱无耻,竟然主动上去献媚,让凌爷点了她过夜。
  凌爷我也听说过,是个大集团老总,背后有人,势力盘根结错,勾搭上了他简直就是鲤鱼跃龙门。
  所以清儿骂穿着拖鞋的悠悠估计也是气的很了,要知道她们可是最要好的一对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