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甭管是你先前好成什么样儿的朋友,他(她)有了自己的幸福之后,会和你之间的亲密值直线下降。
就跟我和雅轩是一个道理的。
我以为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秘密,雅轩不会,事实证明,大家都有秘密,只是人家不稀罕和你捅开。
第二天我和左上准备回北京,雅轩在大厅吃饭的时候找我我们,特别诚恳的跟我说她和左右要结婚了。
左上当时的表情和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一样,捂着心脏。
我在桌子底下握着左上的手,我说没关系,不会有关系的。
“好,我们会去参加的。”
于是,我说了这话之后,决定在哈尔滨再留一天,毕竟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
我和左上吃不下去,虽然饭菜很合胃口。
左上很快就回到了房间,脸耷拉的特别厉害。
“说吧,你是这么时候知道安子就是左右的。”
那种语气,特别冷。自打我们结婚以来,左上甚至连一个不字都没说过,现在对我冷冰冰的态度,和看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
“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不知道左右要和雅轩结婚。”
我坦白,只要是左上不生气,怎么着都成。
左上点点头,“给个大红包吧。”
我点点头,之后我们两个谁都没和谁说话,都觉得彼此之间,少了点儿什么,是我不对,我当时就是想不让左上空欢喜。
左上很长时间之后才有特别悲伤的语气对我说:“其实我早就该感觉出来了,只是一直自己骗自己,为什么现在大家非要把这个谎言拆穿,爸爸过世左右都没回去。”
说实话,左上确实挺受伤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反正我是挺心疼我的。我抱着左上说咱们不难受了。
“人生还有几十年就过完了。再忍忍。”我说。
我们参加了左右跟雅轩的婚礼,他们领证特别快,婚礼酒席就是在我们住的酒店进行的,所以我们不参加也不行。
我去厕所,碰上正出来的左右,左右看着我笑了笑,笑里面的苦涩,一眼就看出来。
“新婚快乐。”我说。
左右点点头,别的倒也是没说,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是在红毯上。
左右跟雅轩在上面走红毯,左上紧紧握着我的手,脸上虽然是带着笑,但是特别勉强。
左右就是左右,我熟悉的那个左右,毕竟他曾经是个不动声色的人。现在他抱着自己的新娘子拥吻,就好像当年我和左上结婚的时,左上抱着我拥吻一样。
“今天是我的婚礼,我是安子,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希望大家都能原谅我。”左右笑得特别灿烂。
我们都特别疑惑的看着他,包括那些记者,特别认真的拍照,闪光灯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停过。
左右一步步的走过来,我感觉他是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的,所以我和左上很自然的站起来。
左右,哦不,大家眼里的安子,很自然的手钩在我脖子后面,轻轻的吻了我一口。
亲在额头上,被亲吻过的地方,隐隐的发烫,比发烧更加厉害。
左上只是皱了眉头,特别无奈的看着左右。
“我的青春我的无知我的爱情,再见。”左右的声音特别轻。就我们几个能听见。
一片哗然。雅轩站在台上,很镇定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吻了别的女人。
其实我们几个心知肚明,谁又对谁耍了手段,谁又曾经深爱过谁,都一清二楚。
任凭记者怎么拍,怎么报道,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用零花钱都能镇压下来,毕竟,我们不是那几年被制约的孩子了,我们都进入了中年时代,我们都是被为难过来的人。
“所以我不打算干预点点的爱情。”我对左上说。
这个时候左右已经重新回到台上,刚才的一切和一场梦一样。我和左上依旧是坐在席面上的一个观众。
左上搂着我的肩膀点头,“我们没有把老一辈的恩怨留给点点,这就是我这个当爹的送给他的礼物。”
我笑笑点头,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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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沈倾和王扬特别奇怪。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这么年竟然没有碰过一次面。
我听左上说,其实我们和沈倾王扬无数次相遇,只是被左上给隔开了。
王扬倒是没有变模样,甚至比以前长得更嫩了,我听别人说过,王扬去整了容,脸上都是满满的玻尿酸。
沈倾这几年的情况不是太好,脸上保养的好不错,就是身体出了问题,听说是艾滋病好多年了,还没死,但是也差不多了。
患难见真情,王扬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直没有离开沈倾,沈倾在外面乱搞一圈儿,最后还是发现王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都过去了。”我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
王扬和沈倾没有看我,这句话他们绝对是能听见的。
马路的对面就是我的弟弟,他正在满脸笑容的迎接着我,他长成大小伙子了,模样帅气,个头不矮。
“姐,快点儿啊,一起吃饭。”冲我挥挥手。
我笑着和他说姐姐岁数大了,怎么可能特别快呢,要慢慢的。
他叫以后,现在算是他们班的小明星。自己捣鼓乐队,弄得还算是有模有样。
当然这个事情是瞒着我老爸弄得,要是让老爸知道的话,指定要打断他的腿儿的。
“过几天准备准备,你姐夫给你找了个音乐学校,就在德国,跟国内的时差不会差太多,还好。”我这次来就是跟他说这个事情的。
以后听到这个消息特别高兴,挥着手臂,两只手里的筷子打的啪啪响。
“真是我伟大的姐姐,要是我换个姐姐的话,指定没有这么疼我。”以后说好话的本事还算是厉害。
、这几年我爸身体不算是太好,他妈妈忙着跳广场舞,没人关心他,所以这个小子经常往我家里钻,先前点点没走的时候,他带着点点打游戏,现在点点出国,基本上一年回家一次,他就不怎么往我家里跑。但是,他每个月总要见我这么两三面。
主要的意思是要零花钱。
“不是,我每个月给你几万块钱零花钱,你们班的学生每个月几乎连一千的零花钱都没有吧。”我就是怕把他惯坏了。
就是我这种母性光辉真的把孩子们惯坏了。
“老板儿,这边来一瓶啤酒。”以后冲老板招手。
不到十八岁的孩子,我是不主张让他们喝酒的,以后不听话,他笑嘻嘻的说大家都在学校里偷着抽烟喝酒。
“所以姐姐,我在你面前是本性暴露,你说我不抽烟,我就喝点儿酒好不成么。”
我看看以后那特哀怨的小眼神,也不好意思不让他喝啊,喝吧,不过要少喝。
“点点什么时候回来,这家伙不会为了莫妮卡不回来了吧,我说姐姐,你可教育孩子特别失败。”
我看看以后,我说我要是教育孩子成功的话,你也不会不听我的话,偷喝酒。
以后笑得特别开心,举起酒杯跟我说先别说那个了,一切都在酒里。
那天我心情不是太好,就和以后在一起喝了几杯酒,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塞给他一笔钱,让他去买乐器。
“放心吧,我到了德国报道之后,就去美国看看点点,争取把点点给你游说回来。”以后说的特别信誓旦旦。
我笑笑,好吧,他回来不回来那是他的问题,我这个当妈的不能因为自己冷清。葬送了我家孩子的幸福和生活。
回到家之后。婆婆给我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让我过去一趟。我给左上留了张字条之后就走了。
那天大雪纷飞,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我喝了点儿酒,但还是开了车出去。
如果生活注定是一条不归路的话,那我还是去走走,说不定,我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光明大道。
答案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