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收购了我的事务所?”
舅舅的愤怒的声音中带着最后一丝隐忍,听那语气,也知道他此刻恨不得把面前的左右生吞活剥、
左右在他面前算是孩子级别的,甚至左右比舅舅的孩子岁数还要小。
“对啊,你敢动我,我就敢办你。”
磁性声音,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你小子可以啊,没想到敢公开对抗我。左右,你知道惹到我什么后果?”
“我不过后果,我只管你这个坏人,怎么死。”
我躲在墙后面,听这两个人的对话,基本上两个人谁都不服谁。
后来在听到左右冷淡着语气问舅舅为什么要给老太太下毒,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下毒,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毒,怎么可能。
“左右你毛还没长全,舅舅就来告诉你,做人就要不择手段。”舅舅笑得特别得意和不知羞。
“整人方面我是祖宗,不用您教。所以舅舅。您还是看好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你怎么对待老太太,那是沈倾应该操心的事情。但是~~~”左右的语气开始加重,“要是你敢再动以往一根汗毛儿,别怪我不顾你是哪方神圣。”
舅舅沉默了几秒,突然爆笑。
“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我说老太太怎么这次回来阴阳怪气儿的,原来是想要掩盖住你和以往之间的奸情,没想到现在老太太都这么开放了。”
舅舅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左右倒是不急。
“你想要看的好戏本少陪你看,你要演的好戏,本少爷陪你演。最后,谢幕的时候,看哪个能在舞台上站住脚。”
左右声音冷淡的不能再冷淡,话语里分明有一种震慑力。
“以往,别以为你有个当官的老子就天不怕地不怕,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舅舅有些气急败坏。
左右缓缓说道:“少爷还就是有个当官儿的老子,少爷还就是不怕老姜。”
虽然有点儿小孩子斗嘴的嫌疑,但左右还是占上风的,舅舅早就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赶在他们走之前离开。
从离开迈出的第一步开始,腿一直在哆嗦,心脏跳的飞快。
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梳理在一起,才发现真的有许多疑点。
怪不得那个人高马大的保姆,每天都一幅严肃冷漠的表情看着老太太喝掉药,怪不得老太太每次看见那个保姆之后眼神都会特别惊慌。
也怪不得我们前段时间在老太太家吃过一顿饭之后,肚子疼的要命,然后开车出事故,正巧的是,自打那以后,我们的生活中就出了一个在人们嘴里牛逼哄哄的舅舅。
这一切未免来的太巧。
按照左右的说法,舅舅控制住了老太太,并且是以下毒这种泯灭人性的做法。
老太太在舅舅手里,沈倾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的话,沈倾早就戳穿舅舅的阴谋去救左右。
那么问题就来了。
舅舅为什么偏偏和左右较劲儿?
“以往回来了。”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冲我招招手。
我在想舅舅和左右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难免有些出神儿,饭忘了买,精神也不是太好。
不过我回过神来看到,沈倾早就吃过了饭,留下一些剩饭剩菜等着我去收拾。
看着架势,沈倾的手不能动弹,我又不在病房,还不是老娘给他喂得饭。
看老太太那架势,给自己儿子喂饭,特高兴。
“以往别收拾。赶快吃饭,在桌子上有饭,左右他爸派人送来的,别说,这部队的伙食还真不赖。’老太太一脸满意的看看我,然后指指靠门那里桌子上的饭菜。
这个时候左右也回来了。
老太太自然是夸了一顿左右爸爸派人送来的饭菜,左右倒是无所谓,觉得这是应该的。
舅舅一直没回来,我想应该是被左右给气跑了吧。不过我们都特有默契的没问舅舅去哪儿了,似乎大家都不关心他去哪儿。
一顿饭我们吃的很沉默,但是老太太,可能是很久没有和我们聚在一起,所以难免话多了点儿,尤其说起沈倾小时候,简直就要高兴的飞起来。
“沈倾小时候算是院儿里最好看的孩子了,那小脸胖乎乎,大眼睛占了半个脸,所有的大人都喜欢我们家沈倾。”
左右古怪的皱了眉头,有点儿像吃饭吃到石子一样。
“你妈真可以,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骗。”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也就左右敢这么说沈倾,要是旁人,沈倾早就急了。
沈倾看我两眼,倒是没有生气,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那是真的,左右,你小时候都没有沈倾长得好看,那个时候我记得你爸还经常抓你到大太阳底下站军姿。”
说完老太太捂着嘴笑了。
左右有些那为情,看我一眼。
我愣愣看着左右,不敢笑。
左右干咳两声,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嘴里拔饭。
沈倾一直给他妈使眼色,让她不要继续往下说。但是老太太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兴奋,说个不停。
可能是没有人逼迫她吃药,也没人时刻站在她身边监视着她,这里比较自由的缘故吧,所以老太太眉飞色舞说孩子们小时候事情的时候,我很认真的在听着。
“那个时候,以往也好看,扎着两个小辫子,他爸经常领着去我们那里。”
老太太说完,心疼的抚摸我的头发。
我心里一惊,小时候,什么小时候?
沈倾一直在给老太太使眼色,老太太还是眉飞色舞的讲。
左右一直黑着脸,最后岔开话题。
“王扬走了。”左右就这么一句。
让大家伙儿都安静下来。
王扬始终是上不了台面儿的,甭管是他先和沈倾在一起的也好,反正不被看好,就是不被看好,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倾沉默下来,老太太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在脑海中搜索老太太说的这一段儿。
我们家是平民家庭,怎么可能在我们小时候那个年代里,我爸经常领着我去机关大院儿。
话说出来就是个谜团,成了郁结压在心里,怎么都抹不开。
后来老太太累了要回家,左右送她回家,顺便也把我送回去。
其实我一个人回别墅的话,也挺好的,自由,不用看脸色,可以每天都和张妈一起研究新菜品。
只是,蓝色,还在消失中,明天就是元旦,小年儿。
“不知知道现在蓝色怎么样了,后来去找了么?”我问左右,只能看到他侧脸。
在雪的反射光和映衬下,左右的无暇的小脸儿,变得更加精致。
“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现在不是担心蓝色的时候,倒是你自己,平日多小心一点儿。”
左右把另外半张脸侧过来,对着我说:“千万不要让我担心,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看左右的认真脸,又想起他说的话,我想抱抱以往。
那天,是北京的暴雪天,不知道雪花什么时候多起来,加上小微风,飘扬的雪花劈头盖脸砸下来。阻断了车内人和车外之人的视线。
我侧身过去,吻了左右。
唇很软,很湿润。是我喜欢的温度。
左右犹豫了下,手指轻轻扣住了我的头,应和着那个吻。
很长时间的亲吻。
结束的那一瞬间,左右把他的羽绒服穿在我身上,皱着眉头很认真的对我说:“以往,千万不要受伤,要是可以的话,要一直活着,不管多难。”
我点点头,我也很严肃的问了左右一个问题。
“我们是不是小时候就认识?”
左右很长时间没说话,低头给我拉上拉链,一直拉到我脖子下边。
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是啊小时候就认识,那个时候,你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