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后,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不少,老道长整天忙碌着为了找寻陈贤的踪迹。
期间我收到了百事通的一封信,他告诉我他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有一个惊喜要给我,信件的来源是离这很远的龙岩村。
陈贤的事情就交给了老道长他们去处理了。
我收拾完行李之后就离开了清心观,虽然每天晚上总会有周玲提醒着我有个孩子,但是我都试图不去想。
就当这段日子全部都不存在好了,找到百事通后或许我会转移注意力。
又是一个人的旅途,老道长给了我一张地图,龙岩村在清心观的东北方。
地图上明显标注出了其中要通过一片树林,但是当我站在这片树林前面的时候,却十分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视野当中除了树还是树,偶尔会有什么动物迅速在树间窜过。
进到树林里其实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迷路,因为所有的事物都一摸一样,很容易造成视觉上的错误。
地图上没有别的路,似乎穿过这片树林是唯一的办法。
我没入了树林中,在走过的每一棵树上都刻上了痕迹,为了防止自己迷失方向。
林子里充斥着各种动物的叫声,还有鸟拍打翅膀的声音。
我小心地越过了倒在了地上的树干,抬头望天,但是树木太过密集,生长出来的枝叶完全遮住了天空。
阳光无法透过树叶照射进来,就连最基本的东南西北都无法分清。
我停下来,随意拨弄了地上的土,然后捡起一块石头迅速砸向了我旁边的树上。
一条什么东西从树上掉落下来,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条蛇。
“沙沙”身后好像有什么生物的动静,而且肯定不是小动物。
我猛地转头过去,没有任何东西,不对,我敢确定我的身后一定有什么,只不过它在躲藏着我。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等待着他出来。
结果出来的动物居然是一条狗,它龇牙咧嘴地盯着我,趴在地上似乎有随时进攻的意思。
我从旁边捡起了捡起了一条树枝,它见我的注意力不在它的身上,就快速飞奔起来,朝我扑过来。
在它快要扑上之前,我将枝条打在了它的嘴上,它立刻发出了疼痛的哀叫。
不停地用前爪拨弄着自己的嘴巴,我朝它的身上连续抽了两三下,它立刻没有了刚才的凶相,倒在地上不断地打滚。
小时候村子里有几条恶狗,父亲教过我怎么驱赶他们,所以我很清楚也很有把握。
它重新站起来,我本来打算走了的,没想到它发出几声叫声之后,四面八方都传出了剧烈的动静。
我知道有东西要来了,左侧右侧都有黑影突然窜了出来。
我向四周粗略地扫了一圈,大概有十几条狗将我围在了中间就像是刚才那条狗所喊来的救兵一般。
对付一条狗或者三四条我还有把握,但是十几条狗将我围住,如果它们一起对我进行撕咬,我很快就会只剩下骨架子。
它们一起对我狂吠,就连刚才那条狗也找回了威风的模样。
它们从四面八方突然狂奔上来,我拿树枝抽在了一条狗的嘴上,但是数量太多。
黑犬立刻将我扑倒在地上,我全身蜷缩在一起,用双手挡住身体,我能够感觉到它们对我身体进行的各处撕咬。
疼痛感从各处传来,周玲一直在给我治疗,但是十张嘴咬在我的身上,大概有上百个破洞伤口,周玲完全没有办法。
我用脚用力踹开了一只,但是很快它又重新咬住了我的腿。
随后传来了一声狼嚎,响彻了整片树林。
咬在我身上的嘴巴全部都松开了,我看着它们站立在那里,四处张望着,似乎有更强大的东西逼近了。
我双手支撑着地面,将自己拖到了树旁,靠在树上撕开了衣服给一些较大的伤口包扎。
周玲的治愈减缓了我的疼痛,我时刻提防着那保持警惕的十几条狗。
霎时间,我完全没有看清楚对方是什么生物,就是一道白影突然打在了其中一条黑狗的身上,它倒地发出哀叫,身上多了三道抓痕。
突然的变故,使得所有的狗都变得躁动了起来,他们继续朝我扑来。
一道白影最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对着所有的狗。
我看清楚了它的模样,也是一条狗,它全身煞白特别干净,但是嘴巴却挂着献血。
十几条狗一起扑上来,它没有退缩居然迎着跑了上去。
十几条狗撕咬它一条,但是它却丝毫没有处于下风,反而是扭打在了一起。
我因为把注意力一直放在前头,居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我猛地转头,对方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涂在了我的伤口上,肩膀上一阵剧痛。
我刚要张口骂人,那人却在我的身旁坐下,手里不停地捣鼓着什么东西。
他在捣药,然后又抓起一滩绿泥抹在了我的伤口上,我难忍地叫了出来。
“忍一忍,过会儿就不疼了。”他一直好心地给我涂药,我内心多想告诉他完全不用这么做,我很快就能恢复。
全身的伤口都被他涂满,我感受了两遍剧痛。
他这才把手中的药罐子放在了一旁,然后喊了一声“白星”。
是那条白狗的名字。
它听到主人的呼喊,迅速脱离了战斗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看到它身上都鲜血淋淋,还有很多伤口,但是它张开嘴,似乎在对主人笑。
其余十多只狗都恶狠狠地盯着这边,但却不敢轻举妄动,然后转头离开了。
他从腰间掏出一块肉,抛向了空中,白星一跃而起接住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我询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我叫林文,住在这片林子里,你叫什么?”他脸上一直带着笑,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
陈良,我的名字。
“陈良、陈良。”他一边念着我的名字,一边用草药在敷白星的伤口。
他搀扶着我说到他的小木屋里给我疗伤,我问他刚才为何明明对方是十多条狗,它却还要白星上去。
因为我相信它能够打得过。
就是这么简单的话,他信任白星,所以让白星上来救我,但事实也证明的确它能够战它们不败。
“那刚才的一声狼嚎是怎么回事?”我这么一问,他笑得颤抖了起来,然后用手捂住了嘴,发出了一阵狼嚎声。
吓得树林间的飞鸟扑翅散开。
他说在这片树林里,如果会了这一项技能能够减少很多麻烦。
这么说来的确如此,当时它们听到狼嚎之后就迅速松开了嘴。
“你为什么一个人要进到这片树林里,一般很少人一个人就敢进来,这片林子里虽然生活着大部分温和的动物,但是也有像刚才那些野犬一样的生物,所以还是多人结伴为好。”
他一路上给我讲了很多,我毕竟是第一次过来,当然不知道这些东西。
木门被推开了,房间里特别整洁没有别人,他平时就和白星一起住,已经五年了。
肚子饿的时候他就会去采点野果或者是蘑菇吃。
很少会让白星出去捕捉兔子。
白星几乎是一步都不离开林文,可以看出一个人和一条狗的感情有多深。
他打了一盆水然后脱掉了我的衣服给我擦试着身上的鲜血。
我的伤口基本上在路上都愈合结痂了。
“我的草药什么时候效果这么好了?”他过去看了看白星的伤口,又看了看我的伤口,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但是我不可能告诉他周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