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才根本就不是个人,那会是个什么东西,拥有尖尖的脑袋,我思忖的时候,注意到头顶上火光四溅。
有着火的木头从上面掉了下来,我立刻将马拉到了一边,这才没有砸到我和马。
周玲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说这一座好好的塔,虽然没有人来,但是居然就这样毁为一旦还是蛮可惜的。
其实这座塔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某大户人家给自己死去的女儿所造的一座坟墓罢了,她被安葬在塔里,就如同佛像一般地供奉着。
也就是等于说是我毁掉了人家的坟墓,这样一走了之似乎有些缺德,但是火势的巨大已经挽救不了了。
看着火焰冲上了塔顶,整座塔都陷入了大火之中,发出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声。
火烧塔,一幅壮观的景象,我拉着周玲退出去了好多步,然后跪下,对着被大火吞噬的塔磕了三个头之后,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火光直冲云霄,浓烟滚滚似乎比这黑夜还要漆黑,不过整座塔的火照亮了整片天空。
我接着这亮度算是有了看清楚了黑暗中的路,周玲回到了我的体内,我骑上马之后,立刻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休息了,等到看不见前面的道路的时候,我再下马牵着走。
不知道又赶了多少的路,已经看不见那座熊熊燃烧的塔了,其实刚才在路上我就在想一个问题,那人到底为什么要割下尸体的脑袋,为了什么东西,我想不明白,就算是为了拿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应该割下脑袋啊。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我牵着马一直出于恍惚的状态下,周玲问我那个黑影真的是个人吗?
连这一点我都不敢确认,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只知道他有尖尖的脑袋。
不过这只不过算是我赶路时候的一个小插曲吧,我没有时间去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只想着如何能够快点赶到清心观,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渐渐亮了之后,因为昨晚又没有休息,我坐在马上一直在犯困,如果不是周玲一直提醒我,我早就从马上摔下来了,本来清晨应该是赶路的最好时间,路上行人少,道路畅通,马完全可以飞奔。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下马找个地方休息,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从马背摔下来,幸好向路人打听过,这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行人驿站。
我坐在马上慢慢地走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简单地吃完了早饭之后,也算是解决了昨晚肚子饿的问题。
我倒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周玲一直在旁边守着我,或许是真的因为累了,我才会这样。
“相公,你什么都别想了,先好好睡一觉,昨晚的事情还是清心观的事情都先别去考虑了,等到休息好再让头脑疲倦。”我点了点头,然后就眯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疲倦,虽然脑袋舒服了许多,但是身体似乎因为睡眠过多而虚脱了。
周玲回到了我的体内,我扶着墙壁下了楼,看着驿站里都是吃饭的人,问了老板现在什么时候,他告诉我已经是午时了。
已经浪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我立刻收拾好行李就结算了住房钱准备离开。
刚上马似乎还有些没有缓过来所以有些恍惚,等到眼睛恢复了之后,我掏出地图看了一遍地图,大概还有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清心观了,这浪费的时间,下午尽可能补回来。
我快马加鞭地飞驰在道路上。
之后的几天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平安无事地到达了熟悉的山下,只要上了这座山就是清心观了,我将疲倦的马拴在了山脚下的树上。
然后就准备上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感觉到有所不同,但是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同,环顾了四周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我的感觉特别强烈。
上山的脚步每一步都变得特别沉重,我似乎有些胆怯地迈不开脚步,明明之前那么着急地想要赶回来,但是为什么已经到了门口了,我却不感加快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不是树木的味道,总感觉有什么味道被掩盖,但是却又有些刺鼻。
我问周玲有没有感觉到异样,她也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是为什么。
不管如何都先上去再说吧,本来上山只要两个时辰,但是我愣是走了一个早上的时间。
站在清心观,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颤抖,我呆呆地站在清心观前,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我想要冲进去,但是我的脚如同被地面粘住了一般,不能迈开一步。
周玲站在我的身边捂着嘴,我实在忍不住必须要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周玲闪到了我的前面,挡住了我的视线。
“相公,不要进去了,咱们走好不好?”她死死地抱着我,我的双眼没有看她,一直盯着清心观三个字的牌匾,已经破损不堪,上面还沾满了血迹,门口断肢残骸无数散落在地上。
我已经完全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推开周玲让她不要拦着我,“相公,你别进去!”
“看到这幅场景你让我怎么不进去,你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发火,而且甩开了她拉住我的手。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双手还保持着抓握状,我没有再管他,直接跑了进去,刚跨进那道门,就已经忍不住了,我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蹲在地上捡起了断肢残骸,血虽然已经冰冷了,但是却还是液体状,所以应该刚发生没有多久时间。
我扔掉了断肢,然后朝里面走,腿脚没有力气开始发软,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差点被尸体绊倒,扑倒在了地上,双手撑地满是鲜血,立刻重新站起来朝里屋走去。
不知道老道长到底去哪了,我想要喊出来,但是喊不出来,阿童去哪里了,我好害怕会看到那具尸体的出现,我好害怕,好害怕。
实在稳不住地倒在了地上,精神开始恍惚,周玲跑上来将我扶了起来,我整个人瘫了下去。
“相公,你别这样,肯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周玲一直安慰着我,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着她,我完全看不清楚她的脸了。
我挣脱开来,不停地在地上摸索着嘴里一直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对没事的。
“怎么可能会没事!”
周玲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现在还没有看到老道长和阿童,说明还有希望在,难道不是吗?”
“老道长那么厉害,还有那么多小道士在,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的,我要去找他,他们肯定没有死。”我站起来朝老道长的房间走去,推开了门,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被砸毁了,但是我就是没有看到老道长,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
阿童,阿童在哪。
我到了他们小道士的住所,门已经完全破烂上面沾满了鲜血,特别不堪。
我从门洞里进去,看着床上一具具小道士的尸体,恐惧感越来越强,整个人都颤抖,控制不住,周玲抓着我的手,但是我还是在抖。
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睡在他的床上,眼睛还睁着,他还活着,我立刻跑过去抱起了他,但是没想到的是抱起了身子,但是阿童的头却还躺在那里。
我一定要抓到是谁干的,然后杀了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们!”我抱住尸体跪在地上,仰着头完全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