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追了出去,雨立马将我的全身都给打湿了。
站在转角口很久,忘了自己还在淋雨。
怎么可能,这条路那么长那么窄,我反应的时间完全不够那个人影消失,但是他确确实实就不见了。
百事通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只能说自己可能看错了,刚才还想有只猫。
他的心情比我还差,打草惊蛇之后,那条蛇还会探出头来吗,就算他是眼镜王蛇估计也躲起来了吧。
这场雨到底还要下多久,我挽起裤腿,现在水已经漫过了我的小腿处,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处排水,再加上河水漫涨,迟早会水淹裕阳村的。
次日难得的阳光照进了窗户,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睡到了中午,窗外的人们享受这个晴天。
大人们三三两两地拿着水舀子从屋里往外面送水。
而小孩们更是欢喜,他们三天没有出门了,这下终于可以出来野了。
一群男孩女孩都脱了只剩下内裤在水上飞奔,有的抓小鱼,有的互相泼水。
这种场面我倒是没有看出这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对村子造成什么灾害,或许庄稼损失真的严重,但是现在这光景里面的人们,谁愿意去管这些。
我从楼上看到了梨叔和阿童的身影,梨叔跟个老小孩似的坐在洗澡的大水盆里,阿童坐在前面。
他手拿扫帚当船桨,快速前进,而阿童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挥舞着木枝,如同指挥着航行。
我伸了一个懒腰,本来还在为计划泡汤而苦恼,现在这一切连同睡意都烟消云散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天的责罚,这连着下了两天的雨不过是这季节入了梅雨,老天爷要把灌满的水往下倒了倒罢了。
这巧合可是吓坏了村长,天天到寺庙里摆供品。
我一路小跑到了楼下,挽起自己的裤腿就朝阿童他们的“船”飞奔过去。
然后一把抱起阿童说要将他扔水里,下得他差点哭出来。
一个劲地嚷着:不跟你玩了,不跟你玩了。
“阿良。”谁在喊我的名字,我四处张望了一番,酒馆的唐老板冲我招手。
我跑过去询问他何事,他告诉我之前来他店里的那个人又去喝酒了。
事情终于有了些眉目,我跟着唐老板快步走到了酒馆。
店里成双成群地坐着些客人,还有一堆人正围在一张桌子上拍手叫好。
唐老板指了指说就是那一桌围着的那个人。
“他呀,每次来都跟其他客人聊玩得不亦乐乎,我还挺喜欢他到店里来的,给我带了不少客人,哎...就是穿的太破烂了。”
我向唐老板倒了谢之后就涌入了那群人中。
坐在桌前的人的确如唐老板所说,一头散乱的头发披了肩,上面还有几片树叶,衣服缝缝补补不知道修了几次,脏乱不堪。
但偏偏他放在桌上的四个酒葫芦格外干净,每个都被仔细清洗过一般。
此时的他正不知道表演着什么把戏,指缝中各夹了一只酒盅,两手一共六只全部倒满了酒。
他让我们都看好了,突然他快速翻转他的双手,无论是酒盅朝上还是朝下,无论多大甩动,都没有一点酒洒出来。
他坐着晃完,然后又站起来做出各种动作,手里的酒就如同平静的湖面。
等到他重新坐下,周围立刻响起了掌声,大家都扔了一两个铜板在桌上,他重新把手中的六杯酒放下。
拿起一杯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遍,然后一饮而尽。
他是怎么做到的!周围的人都拿起酒杯查看怎么回事,一翻转过来,杯中的酒立刻撒了一地。
他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都安静一下:这座上的酒你们拿去喝,钱呢我就拿走了。
说完他就站起来挤出了人群,我一直盯着他,随后就看到他把刚才收来的钱全部交给了唐老板,让他把四个酒葫芦全部灌上上好的酒。
唐老板下到后面灌酒去了,他就一直在酒馆里瞎逛,每桌都能聊上两句,然后坐下吃点小菜。
他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一颗花生从他的手中飞出直接打中了我的额头。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揉头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抓着我的下巴,四目相对说,你小子,从刚才就开始一直盯着我,现在还盯着我,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手颈力道特别大,我拍打了两下他的手,他才松开。
我缓了一会儿告诉他是道长让我来找他的。
“道长?哪个道长?”他靠门站立接过了唐老板递上的四壶酒。
清心观。
我道出了三个字,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表情都变了。
他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说,清心观啊,你早说啊,是不是那个老头让你来找我的。
突然他把脸一沉问我出什么事情了,不然道长是不会派人来找他的。
我对他这种情绪转换实在适应不过来,我告诉他道观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道长之所以让我来找他,单纯是因为我自身的问题。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之后,他挠了挠头指着我问:是我给你配的阴人?
我点了点头,连老道长都说了这肯定是他搞的鬼,他居然还记不住。
他喝了一口酒“最近酒喝得太多了,记性不太好,记不清了。
我将从我配阴婚那天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讲了一遍,他终于想了起来。
不过他的第一句话让我很不爽——你就是那个和一只鸡结婚的对吧。
“说来还真是荒唐,那老巫婆怎么想的,还让鬼魂附身在鸡上配阴婚。”
他摇了摇头说,不过不得不说那晚你家的酒是真好喝。”
我没有再听他唠嗑,直接朝他跪了一拜,他连忙拉起我来: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半曲着腿也不知道应该喊他什么好,就直接喊了他一声,师父,我体内的那只鬼受了重伤,道长让我来求你,拜托你救救她,当然还有救救我。
我知道自己前两天为何会突发病痛,就是因为体内的周玲昏迷太久,她在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身体,一旦她魂飞魄散。
那么我也会死。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微微侧了侧头示意我跟他走。
一路上他一直抱怨着这两天下得雨,说这场雨让他不能出门,两三天没有喝酒差点没把他憋死。
我随口应付着,我现在关心的就是人找到了,周玲的伤能不能治好。
他突然停下对我说,你小子以后别叫我师父,我还没打算收徒弟呢,你这给我一叫等会儿让我折寿了。
我问他那我该叫他什么,他思忖了一会儿,就叫酒鬼吧。
这酒鬼在他口中说出来,好像是他人对他的赞许。
他将我带到了他暂住的地方,其实就是后山里的一个山洞,这两天下雨,水倒灌进来,整个洞里都漫着水。
只有一个石台还在水面上。
他越过了水直接跳到了石台上,让我将衣服脱光坐下。
我赤裸着上半身闭目背对着他,他在我背上贴了一张符,然后一掌打在了我的后背。
感觉有一股气从我的口中吐了出去,身上的各处开始冒起了红烟。
红烟飘到空中立马落在了我前面,变成了一个女人。
周玲好久不见。
她此时正躺在我的面前,我看着她的脸还是那么清秀迷人,但是煞白了许多。
酒鬼突然说要出去一趟,我问他为何。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俩夫妻赤裸着身体抱在一起?”他这话说得我有些不明白。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不是要要给她治伤嘛,赶快帮她脱衣服啊。”
我看着眼前昏睡的她,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了情欲,但是...但她是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