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全身发痒,却又不敢去抓的感觉,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体会过。
  如同有时候听到别人说,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我想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感觉让我真的想去死,感觉活着是那么的痛苦,想抓又不能抓,忍又忍不住。
  坐在车上,全身不同地方换着痒,同时还伴随有刺痛,像有人用针在身上戳一样。
  我一次次想要伸手去抓又想到八字先生的警告。
  他让我回去就看床底下爷爷尸体,我不知道我这边痒和爷爷尸体有什么联系。
  我不知道我这边要是抓了,爷爷那边又会有什么变动。
  最终,我还是忍住没动,牙根紧紧的咬着,期盼车子能快一点到家。
  昏昏僵僵的忍耐中,终于赶到了家里。
  母亲正在做饭,见到我回来很意外。
  因为忍着痒,我全身下意识的抖,说话声都是一颤一颤的。
  母亲得知我全身发痒,想起了八字先生前段时间的提醒,很担心的望着我。
  得知我已经通知了八字先生,他正在来的路上,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我让母亲将房间的床铺移开,要开棺看里面爷爷的尸体有没有变化。
  因为全身痒,使不上力气,我只能站在一旁看母亲独自动手。
  没一会儿,爷爷的棺材就被母亲从床底下刨了出来。
  看着地面露出的漆黑棺盖,我心头一阵阵发虚,幻想里面爷爷现在发生了什么变动,却又不敢幻想。
  母亲望着我,问我要不要打开。
  我犹豫了一会儿,不想心头一直因为这事儿担忧。
  是死还是活,先知道了再等着就是。
  开馆。
  棺材盖被一点一点朝上掀开,我使劲的闻了闻,没闻到臭味后心头稍微一松。
  棺材内爷爷的无头尸体毫无变化,母亲也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告诉母亲等着吧,等八字先生到了再说。
  到了外面,全身实在痒得受不了了,我跑到水龙头旁边直接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才舒坦了一些。
  然后,我就守在水龙头旁边,全身痒得耐不住就是一盆水浇下。
  到了傍晚的时候,八字先生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以前见到他我总感觉心头不舒服,现在看到他我感觉很亲切,赶忙迎了上去。
  “我看看。”
  八字先生说着就拉住我的手,将衣服朝上拉。
  “不对呀!”
  看着我手臂上有些地方被抓出来的红印,八字先生紧皱着眉头,凝望了片刻后问我爷爷的尸体有什么变化,我说不知道。
  八字先生转身冲进屋内,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好解开爷爷的衣服看,似乎是没发现什么,随后又给爷爷将衣服扣上。
  “出来我仔细看看。”八字先生皱着眉把我拉到了外面,将我衣服掀起来仔细看。
  我紧张的看着他,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随后,八字先生似知道了原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告诉我没事,这次的痒和爷爷没关系,只是过敏了。
  过敏?
  听着这个解释我气不打一出来,手开始在身上挠动起来。
  尼玛的,搞半天原来是过敏。
  想要白白被吓了大半天,接着又忍了大半天,抓是抓不得,心头别提有多不舒服。
  不过,见八字先生从得到消息就急匆匆赶来,我也就什么都没说,和母亲拿了钱去打针。
  去医院一看果然是过敏,打完针回来的时候八字先生已经离开了。
  母亲告诉我,八字先生说下次要是在出现痒的情况,不要全身乱抓,可以稍微的抓一个地方。
  要是抓的地方变黑,那就通知他,否则都不是那种情况。
  我记下后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还在睡着,院门就被嘭嘭的敲响。
  母亲似乎是出门做事去了,我不情愿的爬起床来开门。
  “小先生啊,求你救救我家媳妇啊。”
  我才刚将门刚打开,一个汉子就扑通的跪在了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男子的嗓门有些大,将旁边的邻居都给惊了出来,一个个好奇的望着我家这边。
  见状,我只能将男子喊进院内,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有些搞不清,这些人鼻子怎么那么灵,能随时知道我什么时候在家。
  男子说他叫刘大刚,是个石匠,专门给人打石碑,来自隔壁的盘龙村,出了怪事的人是她婆娘胡桂花。
  刘大刚说他五年就结婚了,一直想要个大胖小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怀不上。
  期间也到医院检查,双方都没什么问题。
  这不好不容易,媳妇儿今年怀上了娃儿。
  终于有了娃儿,刘大刚挺高兴,整天早出晚归的努力打算多赚点钱,心想等孩子出世以后也能过上好日子。
  就在前几天的一个夜晚,刘大刚为了赶一座墓碑,在山上点灯赶工,奈何忽然下起了大雨。
  在家已有六个月身孕的媳妇胡桂花担心刘大刚下雨着凉,就硬着胆子带衣服去上山找刘大刚。
  去的时候还算平安,可一同回来时胡桂花不小心滑了一跤,把刘大刚吓得不清。
  担心动了胎,回到家后他们就赶忙到镇上医院检查,结果还好是有惊无险。
  不过从镇上医院回来的第二天,胡桂花就开始喊肚子疼,村里老中医检查后说是胎儿动的有些厉害。
  胎动为正常现象,也就没在意。
  同时,农村都有这样的说法,说只有发育好的胎儿动胎才会厉害,这是好现象,刘大刚一家人还挺高兴,专门杀了只鸡炖汤给胡桂花补身子。
  怪事就在前天晚上,刘大刚因为赶工,回来得有些晚,回到家时已是半夜。
  刘大刚说他正要回屋,忽然听到鸡舍传来响动,似乎是有人在鸡舍走动。
  刘大刚说当时他以为是家里来了贼,关了手电提着一根棍子就摸上去。
  到了鸡舍,刘大刚打开灯扬起木棒要砸下去,一张血淋淋的脸忽然就从鸡舍内钻出来。
  刘大刚说饶是他胆大那一刻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回神后手里的木棒就要砸下,突然发现这个满脸鲜血的人是媳妇儿胡桂花。
  媳妇不睡觉跑来鸡舍干啥?
  刘大刚吓得不清,赶忙将胡桂花抱进屋,清洗一番后,刘大刚见胡桂花已经睡了,也就没在继续寻找。
  刘大刚很好奇媳妇跑到鸡舍做什么?
  带着好奇,刘大刚咬着牙回鸡舍一看,吓得个透心凉。
  鸡舍里一只老公鸡已被活生生吃了一半,想到媳妇之前满脸是血,仰头时嘴里还嚼着什么,刘大刚两腿顿时就吓得软了。
  他没宣扬,将死鸡挖坑埋了,想着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刘大刚没去做活,就等着伺候媳妇。
  早上胡桂花起来,似乎并不记得昨晚做的事,就喊肚子疼。
  刘大刚说他把胡桂花衣服拉起一看,发现胎动得非常厉害,小家伙就像不想待在里面要出来。
  这事就从未遇到过,刘大刚很着急。
  到了今天天刚亮,刘大刚因照料有些累,靠着床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刘大刚忽然被鸡发出的惨叫惊醒,冲出去一看胡桂花正抱着一只公鸡,咬着公鸡脖颈使劲吸血。
  刘大刚说当时胡桂花抬头那看自己的目光无法形容,反正他是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
  胡桂花抱着生鸡跑到屋内,回神来的刘大刚慌忙将门从外面锁起,找来隔壁的两个工友。
  门被锁着,胡桂花就像疯子一样在里面敲。
  三人吓得不清,从刘大刚这里得知情况后,一工友说胡桂花估计是被邪物给盯上了,得找高人才能治。
  媳妇肚里还有胎儿,刘大刚担心这样下去估计会闹出个一尸两命,得知我在这方面懂得些知识,这才一路不歇的冲来。
  一个孕妇,竟然吃生鸡,吸鸡血?
  听着刘大刚的讲述,我只感觉小腿一阵阵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