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很干净,还带着一股子很好闻的香水味,但是车里的气氛并不是很好,李老板无悲无喜的脸让我感到有些紧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高兴,但是我猜得到,应该是因为我。
“你是除了我家人以外,第一个坐上我车的女人。”
李老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迷茫,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我在他的心里很有地位么?
呵呵,就算是有又怎么样?家人?应该是他老婆吧,不过这跟我并没有多大关系。
“谢谢李老板,其实我……咳咳咳。”
我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可是嘴上却不能那么说,因为我知道,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柳巷里,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一个小姐罢了,他给我钱我就要讨他开心,不论何时何地。
李老板扭头看了看我苍白的脸,皱着眉头说道:“你生病了。”
我听不出来他这是在问我,还是在告诉我,但是我却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不悦,他生气了。
我有些害怕,我怕他嫌弃我现在的样子,他算是我唯一的金主,失去了他,我在柳巷里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可言,现在我所有的资本,都只不过是他交给我的那把钥匙而已,如果失去了这把钥匙,我跟女服务员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差别。
他似乎是看出来我有些紧张,皱着的眉头松缓了下来,轻声道:“知道我生气了?”
我点了点头没敢说话,我不能得罪他,这条规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身体的冰冷,加上内心的不安,让我忍不住有些颤抖了起来。
“你缺钱我知道,可是应该不差一个打车的钱吧,生病了还走路,你就这样来接待我,我很好应付么?”
李老板的话听起来很生气,可是声音却没有了之前那股冰冷的意味,我扭过头不敢直对着他,生怕自己的呼吸会传染他。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柳巷门口,他将车子停了下来,抻过身子将我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伸出手挑着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了他。
我有些害怕,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倔强的低着头,我不想因为的一个小失误影响了他的心情。
“对不起李老板,我下次不敢了,我今天不应该来的,对不起……”
我只有道歉,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他说的对,我只想着坚持,却没有考虑李老板的心里,人家是老板,很忙,如果生病了谁去工作,我突然感觉我今天做了好多错事,这是平时的我不会犯的错误。
李老板挑着我的下巴,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你觉得我是怕你传染我?”
我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在他的手心里,我就像是一直受了惊的小兔子,而他却像是一直饿极了的狼,只要他想吃了我,在这里,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李老板看着我苍白怜人的脸,缓缓地坐了回去,笑着说道:“会开车么。”
我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他的侧脸,摇了摇头,“不会,除了上班,我坐车都很少。”
我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撒谎,平日里除了上班下班以外,我从来没舍得打车,迄今为止坐过的最好的车,应该就是现在了吧。
“猜到了,你要是会开车就奇怪了。”李老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开口道:“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坐坐吧,下车。”
我很听话的下了车,这车里的气氛让我感觉紧张,这一路上我都不曾抬头,生怕别人从外面看见我和李老板坐在一起,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可能这就像是偷情吧,我担心被自己认识的人所看见,也担心被他认识的人看见,就像地下情一般,除了害怕和紧张以外,我没感觉到其他小姐嘴里所说的刺激。
我和李老板一起走进柳巷,吸引了不少小姐的目光,她们都很惊讶,因为能跟老板们在外面也保持联系的,基本上都当了二奶,听起来虽然粗俗,可是却比小姐要高档了一个档次。
“呦!今天稀奇的事儿还真多啊,李老板,你怎么和我们家雪儿一起来的呀。”
秀姐惊讶了一下,笑着扭动着腰肢迎着我们两个人走了过来,我躲在里老板的身后,没敢上去跟秀姐打招呼,我不知道我坏没坏了什么规矩,怕她责怪我。
“秀姐,你们这儿的规矩我知道,但是我以前没发现,你这儿挺没人情味儿的么。”
李老板虽然笑着,可是语气之中的不悦却十分嚣张的透露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秀姐表情呆滞了一下,蹙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谄媚的笑道:“李老板误会,瞧您这话说的,我也心疼我家雪儿,还不是为了见您,她才带着病来见您的么。”
李老板听到这话,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管这话是真的假的,总是让人听得舒服。
我相信,如果换一个小姐的话,李老板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也只有平时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我,李老板才会这么有成就感,好像一个游戏的胜利着一样,肆意的宣布他胜利的结果。
秀姐打圆场的功夫很好,又说了几句好话,立马就把李老板糟糕的心情从地狱拉到了天堂,可是我却看得到,秀姐看向我的眼神,多少有些责备。
我有些担心,害怕变成秀姐所讨厌的人,毕竟她属于我在这里的妈妈桑,得罪了她,我就能体会到后妈的生活了。
秀姐带着李老板和我去了帝王包厢,免费给李老板开了一瓶玛莎,这小小的付出无疑得到了巨大的回报,在李老板又点了十瓶玛莎以后,秀姐看向我的眼神终于又好转了起来。
“那李老板,人家就不陪你在这儿聊了,让雪儿好好陪陪你吧。”秀姐从李老板的怀里抽出了身子,手指在他的大腿根那里不停地摩挲着,卖弄着风骚。
“你先别走,我还有事要跟你说。”李老板回头看了我一眼,从兜里抽出来一张银行卡拍在了桌子上,“这里面有五十万,给她买辆车,找个人平时接送她吧。”
听到这话的秀姐瞬间惊讶了,看着茶几上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半天没说出来话。
“怎么,这事儿很难办么?”
秀姐立马惊醒了过来,脸上笑开了花,拿起那张银行卡妩媚的笑道:“不难办啊,只是被李老板的阔绰吓到了而已,没想到我们家雪儿这么幸运,竟然能碰上您这么好的客人。”
李老板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她的话,伸出手搂住了我的腰,趴在我的耳边吹着热气,轻声道:“以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你走路上班,明白么?”
我早就惊讶的不行,直到感受到那耳垂儿上的温热感,我才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惊醒了过来。
“李老板,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
我受宠若惊的摆了摆说,这意外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五十万对他来说只是几瓶酒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笔天文数字,即便这钱不是直接给我,而是给我买车的,可以就让我感到震惊。
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他第一次见到我时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要对我上心,不光是钱上,更是要我在心里感激。
李老板抓住了我慌乱的手,扭过脸对秀姐无悲无喜的说道:“这事儿麻烦秀姐你给我办了,雪儿要是不接受,回头我拿你是问,明白吗?”
秀姐完全没有感觉到这话里威胁的意思,这种东西任何一个女人想必都不会拒绝的。
“没问题,李老板,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你放心!”秀姐拍着她那圆鼓鼓的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说道。
“秀姐,我……”
我不想接受这无缘无故的宠爱,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件事情李老板做的很暖心,可是我真的并没有太领情,毕竟我是不会对一个客人产生感情的,这是我对自己唯一的要求,我不想成为任何一个人的玩偶,不想成为任何一个客人游戏中的胜利品。
因为我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有恃无恐,我现在唯一的资本就是我的身子,如果李老板得到了这一切他想要的,那我还有什么可存在的价值?
说难听一点,这的确叫放长线钓大鱼,可是我是打心眼儿里不想这样,即便是要交出去自己的身子,我也是要一个好价钱的,而不会连带着我的感情,一起送出去。
秀姐并没有让我把话说完,她蹙了蹙眉头眼神示意了我一下,拿着银行卡站起了身子,盈盈笑道:“李老板,那我这就去联系人,让朋友给她挑一辆好车!”
李老板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秀姐走了以后,我感觉包厢里的气氛跟以前有些不同了,虽然李老板的表现和平时并没有多大变化,可是我却感觉有些不自在,李奶奶曾经说过,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会砸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