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一说,我感觉上好了一点。
  父母现在身在何处尚且不知,今天我又联系了警队,袁队长告诉我,暂时还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让我耐心等待。
  等待,等待,这种情况下,我能有耐心等待吗?
  动用了一个警队的力量,居然连两个大活人都找不到,正应了一句话,求人不如求己。
  好前,在场的三人每人都有了需要救助的人,所谓有难同当,那就按照何花的意思来办吧。
  何花听了刘洋的意见,觉得可行,他说,先将孙老请到医院去看看,不行的话,再上道观求刘不凡道长吧。
  何花说,他刚从不久前的事故中回过神来,还有很多搞不清楚的状况,这些事情需要先梳理一遍。
  其实,我比何花还感到迷惑,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何花刷新的时间和我的时间怎么会不一样,难道这个是随机的事件?
  这一切的背后,会不会是那个寄信给我的幕后黑手搞的鬼。
  可细想一下又不太可能,他寄给我的信件中,隐隐带着愤怒,有点功败垂成的感觉,寄信的目的就是说明他不会就此罢休。
  我在收到信件之后,父母就失踪了,可见那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黑手在里面,不光我,连同何花、孙老头在内,都在他设好的局里不停地往复。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门外黑压压的桃树林,山风在耳边呜呜作响。
  我搞不明白,我只是个实习生,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平凡日子,什么都没做,谁也没招惹,为什么会走到这么一步田地?
  第二天,一脸凝重的何花开车拉着我、刘洋,还有孙老头前往了孙老头曾经出家的地方,光雾山。
  当我们几人到达目地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色迷往了。站在山脚,放眼望去,整片山林郁郁葱葱,烟雾缭绕,按理说,这么美丽的景色我应该感到精神上的愉悦和放松。
  实际上,我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种错觉,这光雾山给人的感觉,很像画卷里面的莲花山。
  山林上面没有通公路,只能靠步行。何花和我,还有刘洋,抬着神志不清枫孙老头,踏上了上山的小径。
  一路上走走停停,对于好久都没有剧烈运动的几人,加之还抬着一老头,我们都累得不行。好不容易走到传说中的玉皇观时,已经走了近四个小时。
  此时庙中山门大开,走出来一个小道士,戴着眼镜,显得文绉绉的。
  “请问二位道友到玉皇观所谓何事?”小道士看着我们说话了,看着我们抬着一老头儿,估计知道我们是来求事情的,连忙说道:“诸位道友,近日我观正在维修道场,闭观期间尚不接待游客,敬请二位道友见谅。”
  岂有此理,我们还没有开口,小道士就把我们拒绝了。
  何花走上前,双手合十,“小师父,我们是来找人的,情况紧急,还请小师父通融一下。”
  小道士摇了摇头,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这个,是师父吩咐的,没有他老人家的同意,我不敢随便放人进来,我看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要不时间晚了,下山的路都不好走了。”
  刘洋看着小道士的样子,有些着急,指着孙老头说道:“你这小道士,问都不问清楚就随便赶人走,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刘洋说完,小道士疑惑地望了躺在担架上的孙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认识,这老头儿是谁?
  “哎?你怎么搞的,我爷爷你都不认识,你知不知道,他当年就是在这庙子里......”刘洋正要说什么,被何花一把阻止了。
  “刘洋,你等等,先别说话。你看这位小道士年纪也不大,怎么可能认得你爷爷?”何花说,随即向小道士简要地介绍了孙老的情况,希望小道士进去向长辈们通报一下。
  小道士听了,白眼一翻,既然老头子都已经还俗了,就算不上出家人,既然都成了俗人,要见长辈也必须得等道观重新开放以后再说。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见个道士居然比见市级领导还难。
  小道士说什么都不听,看来也是被长辈给惯坏了,眼见着刘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估计他快要动粗了。
  “是谁在那边喧哗啊?”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道观里面传来。
  “师父,这几个人想硬闯道观!”小道士想着走来的中年道大声说道。
  这孩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哪里有硬闯了?
  中年道士快步走来,身着青色道袍,嘴角留着一撮小胡子,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
  走到我们面前,看着我们抬着个老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哎!你们几个人怎么回事?要给病人祈福也得等道场修好了再说啊?没听到我徒弟说吗?快走快走,山上湿气重,别把病人给凉到了。”
  中年道士嘴里说着差不多语气的话,这俩师徒,一个德行。
  中年道士拉了把小道士,正准备关庙门,无意间瞟了孙老头一眼。
  “咦?这?这不是孙师叔吗?”老道惊讶地说道,连忙转身走过来仔细地看着孙老头的脸,“果真是师叔,咦,这是怎么回事?师叔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中年道士直起身,发现我们几人脸上有些紧张的表情,在小道士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二话不说,连忙让我们把孙老抬进了道观,总算遇到个通情达理的人。
  我们进了道观,在三清殿门口找个块比较干爽的地方,将孙老头放下。
  孙老头半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嘴角依然流淌着口水,刘洋守在一旁,小心地擦拭着。
  “师弟!师弟!听说你来了!哈哈,好多年都没有看到你了!”不一会儿,远处来一阵欣喜的声音,迎面走来一个带着道帽,头发胡子花白的老道士,身后跟着刚才庙门口的两师徒。
  “师父,你认得这个老头儿?”小道士跟在最后,好奇地问道。
  “混账东西,什么老头儿老头儿的,他是你孙师爷,曾经是我们道观里师叔辈里最有能耐的人。”中年道士低声喝道,吓得小道士赶紧收了声。
  “哼!理空,不要这么随意训斥晚辈嘛,他还年轻,很多事情不知道而已!”白发老道对着中年道士说道,看了眼人事不省的孙老头,语气里隐隐透着不满,估计中年道士说孙老头有能耐的话刺激到了老道。
  “敢问师父是否就是刘不凡道长?”何花见势态度温和地上前问道。
  “咦?你小子认得我?”刘不凡道长笑眯眯地望着何花。
  “嗯,孙老经常在晚辈面前提起刘道长。”何花笑道。
  “提起我?”刘不凡疑惑地望了眼何花,又看了一眼孙老头,“他提我做什么?”
  何花说,“孙老曾提及他老人家在出家的时候,刘道长您是他的师兄,您和孙老师出红叶大师,昔日感情甚好,所以孙老十分记挂刘道长。”
  “呵呵,十分记挂?连瘫痪了都坚持要来看我一眼?”刘不凡听到何花的话,冷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该不会是来求我的吧?”
  刘不凡说着,走到孙之山旁边,用手背摸了摸孙老头的脸。
  “师弟啊!时隔多年,想不到你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可惜啊,可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刘不凡,嘴角带着讥讽,装着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