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激动,更有点想哭。期盼了多少年的肯定,想不到最想从父亲口中得到的称赞和承认,在这画中实现了。
  “惜辉,其实你一直都很好,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们娘俩,其实我......”母亲看着父亲,眼睛里闪着一丝感动。
  “呵呵,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很爱他,一直都爱着他。”父亲听了,抓着母亲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心上,“其实他就这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们。你放心吧,我已经明白了,宇廷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不光值得你爱,也值得我去爱,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心有芥蒂了。”
  母亲听了父亲的话,满脸幸福的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我站在旁边高兴得不得了。
  虽然一路坚辛,但这就是我想要的完美结局。
  “那个,爸妈,你们恩爱秀完了,也是时候该和我一起回家了。”我在旁边说道。
  父母亲同时望着我。
  “回家?不,我们不打算回家,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想和你妈好好享受一下这个美梦。”父亲叶惜辉摇着头说道,“这里的风景多好啊,我的心好久都没有这么平静过了,儿子,你先走吧,我和你妈还有好多话要说。”
  “是啊,乐天,你先走吧,在这里我感觉很舒服。”母亲也附和着说道。
  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这不是在做梦?”我说,“爸妈,你们不知道,实际上你们在现实世界中已经消失了,现在局里派人到处在找你们,你们必须得跟我回去。”
  父母听了我的话,似乎并不为之所动,他们还是坚称这里呆着很惬意,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想多呆一段时间。
  父母的话让我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今天说什么都要说服他们。
  “你们想玩儿我不阻止,等出去以后你们可以满世界旅游,但是,你们要是在这里面呆久了,你们就会真正地脱离现实世界,到时候,就算想回都回不去了。”
  说到这里,我看到了父亲脸上的紧迫,“你们好好想想,要是一直呆在这里,咱们的这个家就毁掉了。”
  “儿子,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父亲说。
  我点了点头,突然问起父亲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也许通过他的描述,可以查到幕后的黑手。
  父亲想了想,说,那天他和母亲吵过架后,后来又回到了家里,结果发现母亲头痛难忍。虽然当时他还在气头上,但是毕竟治病要紧,于是晚上带着母亲去做头部按摩。
  父亲只记得给母亲做按摩的时候,来了一个新的按摩师,他也跟着做了背部按摩,按着按着就睡着了,后面的事就记不清楚了。
  如果不是我的到来,他以为自己此刻还躺在按摩室里。
  我问父母看清那个新来的按摩师没有。
  父亲摇头,理疗室光线不好,他只是感觉那按摩师好像腿脚有些不方便。
  按摩师是个瘸子吗?
  我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云虚,此时,我抬起手腕,画引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即使想出去,又该怎么办?
  “乐天,既然这次的事件是有预谋的安排,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父亲脸色严肃。
  我点头,虽然暂时不知道怎么出去,不过眼下先离开这座有些邪气的迴峰塔再说。
  我带着父母往一层走,噔噔的木板声在塔中发出牙酸的摩擦声,让人感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三人下到一层的时候,塔楼一层光线暗淡,到这时我才发现,塔楼的大门已经不知道被谁关闭了。
  我慌张地跑到门边,用力地推着塔门,即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厚重的塔门依然纹丝不动。
  父亲放开拉着母亲的手,走过来帮我一起推门,除了哐哐的声音和簌簌落下的灰尘,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塔门外,被人上了锁!
  “爸,妈,你们当初进到这里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物和人?”我转头问着父亲。
  “没有啊,这里风景很好,我和你妈散着步就到了这塔里。”父亲回答道。
  我说,“你们难道没有见到什么怪物,或者放着美食,呃,又或者,那个有很多美女的地方?”
  说到这里,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没有!”父亲说的很肯定,忽然凑过脸来,“儿子?你说这里面还有美食和美女?”
  看着父亲有些怪异的眼神,我急忙说我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
  父亲哦了一声,继续观察着塔门。
  为什么只有我进来的时候遇到那么多离奇的事情?难道幕后黑手只是想把我乱搞一通就算完事?
  说是搞,他并没有主动迫害我的意思,唯一的一次袭击,也只是田顺被湖怪吞了而已。
  他在里面设置的陷井,只是希望看到我的堕落和腐化。
  万万没想到,关键的时刻,还是用非常的手段,化解了那场的危机。
  眼前,既然出不去,我也只能看看这一层塔楼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或者从二楼翻出到塔外。
  “咚咚咚!”楼上传来一阵奔跑的声音,“嘭!”一声闷响,通往二层的楼道,被一层隔板盖上封死。
  “是谁?谁在楼上!”我紧张地大声吼道。
  没有人回答。
  父亲是警察,感觉他还比较镇定,母亲盯着头顶,脸色有些紧张。
  “别怕,有我在,我们会出去的。”父亲安慰道,母亲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楼上行踪诡异的人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环顾一层,除了楼层中央摆放着的两座神像,什么都没有。
  我走近供奉台细细观察,两座神像身材高大,全身绿色皮肤,脑袋光秃秃的没有头发。
  两者身穿铠甲,手持铁杵,高高地举过头顶,相貌狰狞,表情栩栩如生,一脸凶像地望着我们,看着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怎么办?现在我们出不去了。”我摊着手,对着父亲说道。
  父亲将大门用力地往后拉着,露出两指宽余的缝隙,缝隙之外,横着一截木栓,将两扇门结实地连在一起。
  父亲听了我的话,松开手,走到神像面前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神像,看了一会儿,又眼瞅着供奉台上面铺满灰尘的物件。
  父亲轻笑一声,缓缓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幽幽地吸了一口。
  我那个去。
  我说,爸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抽一根烟压压惊?
  “所以说嘛,小子,姜还是老的辣。”父亲对着我眨着眼睛,顺手拿起摆在台上的一只红蜡烛,将其点燃。
  “来,过来帮我!”父亲将点燃的蜡烛交给我。
  我跟着他走到大门旁,父亲伸出手,将两扇门往后一拉,露出了门缝。
  看到这里的时候,明白过来了,果然还是父亲有办法。
  我伸出手,将蜡烛伸出门缝放在锁在外面的木质门栓下。不出意外的话,这木头块子一会儿就会烧起来,那样再出塔楼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和父亲凑在门缝处,看到被烧得发焦的门栓,相视一笑,这默契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过了。
  “啊!”随着背后的一声惊呼,我和父亲同同时转过了头去。
  “阿静,怎么了?”父亲疑惑地问道。
  母亲一脸惊恐地指着供奉台上的神像,颤抖着说:“它!它们俩刚才动了!”
  我和父亲又对视一眼,莫非母亲又发病了?
  “嘿嘿!”
  大厅中传来一声诡异的讪笑。
  我顺着笑声望去,只见台上的两尊神像扭了扭头,随着身体发出嗞嗞的摩擦声,瞬间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