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去香港出差,酒局上有一个合作伙伴突然生病了,我送他去医院,偶然在医生的专栏上面,看到了这个名字。”
“然后你去找他了?”顾慕涵问。
陆璟宸摇摇头:“我肯定不会这么冒然,我找了香港的朋友先调查了一下顾慕轩的资料,他就是那之前不久回国的,哈佛大学研究生毕业,我当时还在想,那时候你都去了三年了,难道就没有在路上碰上什么的,可是后来我一想,那里人这么多,碰不见也正常,即使碰上了,这么多年没见了,大概也只是擦肩而过罢了。”
顾慕涵脸上微微难过。
“时隔太长,资料上显示他一直在美国生活了很久,至于有没有在国内有亲戚,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加上了时间上有些紧,我就直接去见他了。”
他轻笑了一声,说:“我还从来没有在完全没有充分准备的状况下去做一件事,当时也没想如果人家不是,自己会不会尴尬,一心想着万一那是你哥哥,就要给你找回来。”
那时候也没想到底认错了会不会尴尬,一心只想着万一那是你哥哥,就要给你找回来。
骄傲如陆璟宸,他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但是那很可能就是她世界上唯一留下的亲人,所以他就去找了。
顾慕涵也不说话,双眼凝视着他,眼里有暗黑的光。
“然后,他也在找你!”
这就是亲人,你一直想找他,他也同样在找你。
“他说两年前带着父亲回国,就是想要找你和母亲,可是到B市的时候,凭着记忆去到你们以前住的地方,邻里的人说你母亲和你早就搬走了,后来他在B市住了小半年,好久才打听到你母亲已经病逝了,而你出国留学了。后来他去找了学校的领导,得知你去了纽约时装学院,都已经打算好要启程回美国找你了,你父亲却突然病重了,一时间走不了,加上香港治疗条件要好一些,便在香港暂时住下来。”
看她泪眼模糊,他伸手给她轻轻拂去:“这是高兴的事,别哭。”
像是想到了什么,陆璟宸又问:“哎,对了,你哥后来说他给你打过电话,从来都是没人接。怎么回事?”
顾慕涵一愣。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了。
每隔一段时间,总是有陌生的国内电话打过去,只要电话一响,她就会有一种心里烫烫的感觉,想接又不敢接,怕是他一直不断变换着号码给她打的,接了不知道说什么,况且,她那时候,根本不敢去想听见他隔着大洋彼岸的声线,会不会怦然崩溃。
他一直看见她不断转动的黑色眼珠,心里算是明白了什么,一股辛酸倒流回心脏,难受极了。
缓慢问道:“你以为是我打的?”
顾慕涵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他一样心里一直有一种难受的回流不断徘徊着,到底还是“做贼心虚”,赖皮着把双手放在他的双肩上,把头贴在他的后背上,I双颊紧贴,
这还是她回来,第一次这么主动。陆璟宸心里一下子又变得温热起来,苦涩与甜蜜交织着,其实他心里还是会有一点别扭的。
她缺席了他这么多年最美好的时光,那些孤独无望的日子,无数个仰头轻叹的黑夜,那些情欲最浓的时刻,还有每年除夕在屋顶增加的灯盏......
安了这么多灯,就是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可他自己,低头是灯盏斑驳的倒影,抬头是月疏星稀。
向来不喜欢勉强,也是因为没有那个决心要去等万事万物心甘情愿,偏偏你撞进我的生命里来了,从此明了了什么叫做毅力,何为爱情。
算了,算了,一切的所作所为都算了,那些伸手只能触及冰凉枕头的夜晚、那些抬头只见月疏星稀的日子、那些低头只见孤灯的日子,通通都算了。
这一切,都抵不过,顾慕涵在陆璟宸身边。这个分量,能够碾压所有。
双手把她绕得更紧了一些,让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部靠在自己身上,那样,他可以更加确定她此刻就在他怀里。
忽地一下子,就把她的头转了过来,脸和唇同时贴上去,心里的酸涩在碰到在勾起她的唇舌相互纠缠的时候,源源不断地溢出了一种甘甜。
他还坐在躺椅的椅臂上,他这样一个动作,她身子有一大半悬空着,心里一跳一跳的,伸出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陆璟宸腾出时间,看了一眼她眼里的惊恐和紧绷着的手臂,眉眼一曲,漆黑的瞳孔里都带着细细的笑意。他像是有意要“折磨”她一样,一直紧紧追着她的舌,和他一起在不断重叠、舞动。非要听到她一阵一阵急促的气息和不断娇声细叫,他才觉得心里有被柔情蜜意填满的感觉。
他的舌,不断在她身上扫荡着。
额头上、眉眼上、鼻翼上、双耳、最后又回到了嘴上。
直到感觉她呼吸不过来,才缓慢至下,来到了她洁白漂亮的脖颈上,一寸寸的轻轻吻,伸出舌头缓慢地舔,察觉到她在他怀里不断扭动着身子,忽高忽低,腰身慢慢向上拱起。
陆璟宸睁眼一看,双唇勾起漂亮的弧度。
他心里似有某种执念一般,只觉得要把她轻吻得快要窒息,吻得不分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逃走才好。吻得她化成一摊情浓飘香的水,最后一寸寸拆入腹中......
她一次次低声轻吟着叫他:“....璟宸....璟宸。璟宸!!!!”
顾慕涵竟然开始呜咽起来,她抓着陆璟宸衣领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移到了胸膛上,他们的衣服,已经是半穿半褪。她一下子就大声哭了出来,脸颊躲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陆璟宸闻声停了下来,停了一会,慢慢地笑了。
听,那抽噎的哭声、那紧紧抓着他衣领的手、还有从她嘴里喊叫出来那么动听的名字。
她在你身边,陆璟宸,她真实的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