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村内大雨倾盆,中午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但下午一朵乌云压过来,立马就大雨如注。
但焦长山没心思躲雨,村里的几个起棺人找到他,说在河边的棺木尸骨都出事了。
焦长山吓了一跳,宁家人可是跟他交代好的,必须把棺木尸骨看好,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焦长山冲着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起棺人就开骂:“柳老头,不是让你看好棺木的吗,难道刚才下暴雨的时候,你们没人在那里盯着用塑料布盖上吗?”
柳老头苦着脸说,村长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这乌云盖顶的时候,棺木就不行了,全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然后大风一吹,全部变成木头粉末,而地上的尸骨也是一样,都变成粉了。
焦长山抠着脑袋吼道:“你不会找个借口跟我胡扯?”
柳老头发誓地说,村长要是我胡说八道推卸责任,我全家都不得好死行了吧?
焦长山看了看柳老头,这人虽然敢一辈子起棺的活,但在村里还算个老实本分的人,几乎没有可能为了一两百块钱的工资就把全家人都给诅咒一遍,这样说来那棺木和尸骨真是出问题了。
看见焦长山愁眉苦脸的样子,柳老头靠近小声对他说,村长我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这宁家人祖先的尸骨肯定是被人下了法,现在让它连坟地都不能葬,看来这宁家要遭大难了。
焦长山抽着烟盯着柳老头问,你这话靠谱不靠谱啊?
柳老头自傲地说:“村长,我干了一辈子起棺的活,用我们的行话说,棺木易朽、祸事连连,尸骨成渣、一家倒塌!”
焦长山自言自语地嘀咕,这么厉害,看来姓宁的一家人真要出大事了。
我在医院里面待的不错,虽然没人照顾,但有我那鬼媳妇帮我,白天看着挺可怜,但一到晚上我就无拘无束了。
伤势好的也快,一个月的治疗,我差不多一个周就能够下床走动,三天后基本痊愈,至于我爸就要惨一点,有脑震荡和内脏受损这些情况,要不是他身体还算硬朗,估计早就被活活打死了,所以我对于宁天佑没有半点同情,这家伙一辈子高位截瘫都不够让我出气的。
我妈恢复的也不错,我下床走动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出院,但要照顾我爸,所以我没让她来盯着我,另外有宁家人负责一切费用后,我们家也少很多麻烦事。
至少我爸每天都有特护帮忙照料,对于我妈来说可轻松不少,就只需要家里熬点汤做点饭就行。
我出院当天,宁紫韵来了,一见面就把一叠钱放我手上:“这是给叔叔阿姨的营养费,以后我可能不能亲自来送钱了,不过你放心,你有我手机号,需要钱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把钱打你卡上的。”
我撇嘴对她说,你这样搞,好像我是追着朝你要债的一样。
宁紫韵连忙对我解释,陈医生我真没那个意思,实在我是家里也出大事了,所以我现在也忙的不可开交,我真没时间过来。
“呵呵。”我笑了笑提着包走出病房:“你没时间,你们家那么有钱,还需要你回家做饭和洗衣服啊?”
宁紫韵跟着我后面说,陈医生,我家里真出事了,现在我爸也病倒了,医生说快不行,所以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上次我拜托你的事……
我扭头看着宁紫韵说:“我首先申明,我们家早就和祖先沟通好,不可能再去报复你爸,你应该好好问问医生,看你爸是不是什么隐疾没有被发现。”
宁紫韵看我肯定的表情,垂头丧气地说:“看来真是我们宁家的运势倒了,不光我爸,就连我二哥最近也出了车祸,集团更是遭遇资金链断裂,现在面临着要倒闭的危机,我一个人都快被逼疯了,集团董事们要我拿出解决办法,我二哥那边的嫂子天天哭着要我拿钱送二哥去国外医治,我爸早上才清醒过来,现在都还不能说话。”
我看宁紫韵确实很可怜,心里不忍,安慰地对她说,行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瞧我们家前段时间不也挺惨吗?现在也挺过来了,你们家的什么运势真要不行了,那就找个高手把你们家的祖先尸骨重新选择地方埋啊,不就能够扭转运势了吗?
宁紫韵有点悲伤地摇头对我说,几天前焦长山就跟我们家打了电话,棺材和尸骨都出事了,完全变成渣都被那天下午的暴雨给冲走,我们家已经没有祖先尸骨可以埋穴改运了。
这么惨?我心里怀疑是不是这宁家坏事做多了开始遭报应。
宁紫韵虽然心情低落,但还是帮我提东西出院,路上还问我家里人情况怎样?
我说我爸的情况基本稳定,昨天已经跟我妈转回镇上卫生院继续治疗,而我今天是因为要再等着做一次检查,所以才晚一天回去的。
走出医院大门,我把东西都放进宁紫韵的小车,上车我就对她说不用送我回去,只要把我放在汽车站就行,宁紫韵显然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陈医生,我们还是朋友吗?”半路上宁紫韵突然冲我一问。
我想了想点头说,当然了,我们依旧还是朋友。
宁紫韵心情稍微轻松一点,笑了笑对我说,有你这位神棍朋友,以后我都不用怕鬼了。
省城一家脑部专科医院,一间豪华的单人病房中,吴老仙风道骨把玩着一串红色念珠走了进去,病床上躺着的宁老头看着他有点激动。
吴老走到床边,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随后看着宁老头有点低沉地说,宁总你们祖上的风水局完全倒了,我想挽救也没有任何办法,恕我无能为力啊。
宁老头听完这话,心脏剧痛,艰难开口说:“吴老,我们三十多年交情,还望你千万要,要想想办法救我们宁家啊。”
“宁总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实在无能为力,风水局一破,就如同水缸炸开,根本再也无法挽回,不过运势虽然倒下去,但命势还是能有办法留下,这也是唯一的对策了。”吴老开口说道。
宁老头躺在床上已经完全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缓缓对着吴老说:“吴老,你看着办吧,尽量保全我家天运,我相信以他的才华,会把我们宁家重整旗鼓的。”
“好,我这就去办。”吴老说我转身就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变了一副脸孔,满脸阴沉沉的冷笑。
宁怀军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吴老大笑着朝走廊一头走去,而门口等着的一群保镖纷纷跟在他身后。
省城宁家大院,这里占地面积极大,风水位置极佳,身后靠近湿地公园,前方又有国家森林公园,完全是一片富豪居住的世外桃源。
这样的别墅区自然价格也不菲,随便一栋别墅都得五千万朝上走,甚至过亿都有,但哪怕价格如此昂贵,这里的房子依旧让人趋之若鹜,因为环境实在太好了。
宁家客厅中,宁紫韵风尘仆仆连夜回到省城,到家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一觉睡下去到中午就被吵醒,因为家里来了贵客,一直都是座上宾的吴老吴大师。
宁紫韵不喜欢吴大师,因为每次她都能感觉到这位老前辈赤裸裸的目光,就好像全身被人脱光的那些羞辱感觉,虽然对方没什么进一步的冒犯,但她始终不愿意跟这位吴大师有任何接触。
但这一次不同,家里能不能扭转运势,就得靠这位吴大师肯不肯出手相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