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都来不急反应,就被那些黑气给扑到了身上。
跟着我整个人就是一蒙,然后身体好像完全不受我控制,手朝这边伸,脚朝那边扯,似乎这些东西真的跟童话故事里所说的一样开妈闹了意见。
我眼睛能看到,脑袋也是清醒的,却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只感觉自己嘴角一扭,看对面假道士的样子似乎我给他露了一个大不好的表情,跟着我转身就朝电梯跑去,假道士立马随后就到。
出了苏甜所在的那一栋楼,我一路就直朝着后面的山上跑去。
要说的是,苏甜跟她男友建窝的小区叫半山名流,说白了就是住在半山腰上的有钱人,山顶却是别墅区,里面住的都是市里的大款,据说主打是绿化,里面一年四季鲜花绽开。
我一看自己往别墅区跑,心里就不大安稳,那里面住的人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但脚就是一直不受控制的朝着那山上面跑去,好几次后面有车朝我激烈的摁着喇叭我明明听到了,可要命的是脚就是不停,连朝旁边让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惹得好几个司机伸出头来骂我找死。
心里委屈得要死,后面的假道士也没有想办法帮我解决一下,竟然就这样让我十分危险的朝着上面跑。
要知道我脚上穿的可是在苏甜家里换都没来得及换的拖鞋,这样一路朝山上跑,我只感觉脚跟鞋子磨着的地方已经火辣辣的痛了,却依旧止不住步伐。
眼看着山顶别墅的大门出现在我眼前了,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种有钱人的地盘,安全问题肯定搞得很好,我只有两条腿肯定飞不进去的。
但让我失望的是,我一跑到那门边,自动门就直接开了,我脚根本没停就直接跑了进去。
我心里暗骂这安保措施太过没用,又想扭过头回去看假道士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他也跟我半夜在山上进行田径跑么?
正当我想明白时候,就见前面在明亮的大夜灯下,一块艳红的玫瑰花坛出现在我面前。
脑子里对于美景还没来得及赞赏,我就发现一个让我十分痛苦的事情,我的脚可以用“人不停脚”来形容,直接朝着那玫瑰花坛冲了进去。
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哪处不痛,无数的玫瑰刺扎到我身上,让我痛得全身一阵激灵,我闷哼几声,正想尖叫出声,手却更用力的去扯旁边的玫瑰花梗。
这下子痛得我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只感觉嗓子眼里一阵阵的抽动,连吸冷气的机会都来不及,我猛的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才让自己稍微缓了一下,张嘴就想叫可能跟在后面的假道士。
一回头,我心里一乐,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可这高兴劲只过了小小的一会,我就完全被恐惧给取代了。
我脚下踩着的,手里玫瑰花梗带着的,除了一些半腐烂半挂肉的骨头之外,还有一些黄白相交的烂肉,这下子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的尖叫了出来。
假道士这时站在花坛外面朝我嘘声,可我哪里忍得住啊。
想我虽说二十好几的人了,除了平时大大咧咧不注意闲言闲语之外,我也没经过什么真正的大风大浪,死人这种东西我虽说不是特别害怕,但至少一下子面对自己脚踩手捏全是人的零件的时候,也得让我激发一下女性的本能吧?
所以假道士的嘘声根本没用,我的尖叫声还没停,他跟我就被六个保安给围住了。
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保安一面要将我跟假道士看起来,问我们是怎么混进他们这种高级别墅区的,这可是他的工作的失职,对他们而言是重中之重。
另一方面得报警处理那些玫瑰花坛中的尸体,还得想着警察来了之后怎么交待人家把这么多尸体埋在他们小区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真的没法子跟他们的公司交待。
没过多久来的依旧是那个去我们公司录口供的刑警队长,他满脸沉重的看着假道士,扭过头却又满是好奇的盯着我。
跟在那刑警队长身后的就是白天十分高兴炫耀着手拷来拷我的年轻小警察,这会子又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我可没时间去理会他们,正拿着保安给我找出来的小镊子和酒精棉给自己一个个的拔着身上的刺。
假道士见我一只手拔还得扭着痛得变形的脸给自己擦酒精,又得挤着眼去找刺,难得好心的拿过镊子帮我拔刺。
从他们问话中我才知道,那刑警队长姓杨,大家都叫他杨队长,而那个十分得瑟的小警察姓刘。
那六人逮住我和假道士的保安素质还不错,在看到那么多尸体的情况下,还能清醒的处理问题,并在录笔录时尽量给公司开脱。
可他们也只是一个口头笔录的作用,他们公司的高管只在刑警队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接手了后面的事情。
这些高管的意思是想低调处理,毕竟在他们负责安保的高级别墅区出现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公司的影响实在太大;另外瞄着坐在保安室里,一个低眉垂眼安然拔刺,一个痛得咧嘴扭眉还得自己动手擦酒精的我和假道士,那个什么经理还要求杨队封我和假道士嘴,将我们清理出现场,免得出去乱说。
那个经理朝杨队打了几次眼色,又递了烟,见杨队没有赶我们走的意思,直接走到假道士和我面前道:“今天你们闯入我们小区的事情我们可以不提了上诉,但今天你们看到的事情也不能说出去,当然你们现在还坐在这里就是想要封口费,这个我们公司后续会派人跟你们商讨。”
我一听这经理准备破财消灾啊,低头去看假道士,这家伙好像挺穷的,却见他低垂着眼正用镊子夹了一个长刺,跟着猛的就朝外面一拔,痛得我重重的吸了一口凉气,手忙脚乱的将酒精棉重重的摁了上去。
“要不要多少你们开个价,只要不是太过份我都能做主!”那经理见我和假道士没有接话,十分强硬的又朝前走了一步,死死的盯着我和假道士道。
我暗中踢了踢假道士,我对这种有钱人的封口费不感兴趣,一般拿这种钱都没什么好下场,而且我来的目的是为了驱掉我身上的艳鬼。
可假道士就不一定了,毕竟他那吃住行的条件实在看上去让人心疼,而且怎么驱艳鬼也得假道士说了算,正想让他开口,就见杨队走了过来,十分恭敬的看着假道士道:“曾先生,您看这次的案件是什么性质的?有您这位破案高手在,我们就不班门弄斧了。”
我听着就是一愣,忙低头去瞄假道士,脚本能的又过去踢他。
这货竟然一手就捏住我的脚,镊子唰唰两下就把两根露在外面较长的刺给我拔了出来,还十分不满的朝我道:“脚别乱踢,要不刺就又进去了。”
我痛得连连点头,连腰都没力气弯,只得咬着牙将手里的酒精棉递给假道士让他帮我消毒。
那个经理没想到杨队对假道士这么尊敬,跟着也是愣了一下,半眯着眼盯着我跟假道士看了半天。
过了一会就好像突然醒悟了一般,看着假道士吃惊的道:“你姓曾?”
假道士根本就没理他,我见他好像对假道士的姓很在意,而且明显刚才杨队也叫了假道士“曾先生”,而且场面有点冷,我只得帮假道士点了点头道:“他是姓曾啊!”
那个经理脸色立马一阵发白,原本的嚣张气焰立马不见,满是吃惊的看着假道士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