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到公安局,关了单间,而且被拷在暖气管上,既不能站直,也蹲不下去,最难受的姿势。
保持这种“优雅”的姿势,一夜!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按理说,抓获杀人嫌疑犯,应该第一时间做笔录、问话、调查取证,起码也得对我今晚的所作所为有个大致的了解吧!
我受到冷漠,没有人提审我,我在汪东羽家留下许多痕迹,例如指纹、脚印、以及还有我的血液,只要警方稍做采证,就能提取到我的杀人证据。
还好脚踝处的伤是皮外伤,伤口已经干涸,但仍疼痛难忍。
第二天一早,有个警察走进牢房,将我的手铐打开,我一个劲儿询问,“警察同志,到底什么时候对我提审,都一宿了。”
他没有理我,走出牢房将门锁好。
我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眼皮酸胀发沉,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休息了,身体早已透支,昏昏迷迷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到一个女人,长得像瓷娃娃一般可爱,正在向我招手,我走近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是沈慈,嘴巴一张一合,坐在一张榻上,对我挥着手。
我站定身形,看着沈慈这身装扮,真让我认不出来,一身和服打扮,发髻盘得很高,浅浅的笑容,顿时让我心疼。
向前走一步,“沈慈!”她的轮廓逐渐模糊,直至消失,我快步上前,眼前的只有空气,沈慈,你到底在哪儿?
当我醒来的时候,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喘了口气,梦境中,很真实,为什么沈慈会穿着日本人的衣服呢!我的脑袋中为什么出现这种画面。
我掏出手机一看,现在是13:45已经是下午了,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咕咕叫,都这个时候,我的待遇还比较不错了,没有严刑逼供,甚至连最起码的问话都没有。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响动,钥匙开门的声音,老李穿着长身大褂,脸上带着笑容,走到我身前,我坐起身来,没好气的说道:“活该,就知道你也得被抓进来。”
老李拍了拍胸脯子,“哈哈,看不出,你还挺记仇的,走吧!”
走?我疑问的看着老李,“放我出去吗?我可是杀人犯呐!”
老李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我也是杀人犯,那又怎样?快点,老爷还在外面等着呢!”
“秦大师在外面呢!”我有些怀疑,该不会又是什么圈套吧!怀疑的看着老李,“我不去,我哪也不去,还是这里安全。”
老李直起身子,“哦,好吧!也不难为你,既然你想在这里呆着,先住个一年半载的,等老爷把沈慈的事情搞定了,再救你出去。”
我一听到沈慈,急忙跟着老李的脚步跑出去,更让我奇怪的是,在牢房的通道内,竟然一个警察都没有,直到走到公安局大厅,老李就像这里的领导一样,不停有警员和他招呼。
下楼梯的时候,我试探性的问道:“李师傅,您知道沈慈身体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吗?”
老李呵呵一笑,“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个管家。”
“哦!”我应了一声,继续问道:“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沈慈呢?”
老李脸上的笑容不减,说道:“无可奉告。”
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日本女人,穿着和服,你猜是谁?沈慈!小丫头别提多可爱了。”
说完,老李停下脚步,严肃的眼神看着我,脚步慢慢向我逼近。
我有些慌,后退到墙角,“李师傅,你怎么了,为什么这种表情看我。”
老李死静的目光,注视着我,“沈慈是日本女人,你怎么知道?”
天呐!看老李的表情,难道我蒙对了什么事吗?慌忙回道:“做梦,我刚才做梦梦到的。”
老李看我的眼神,很不自然,盯了很久,目光才从脸上移开,冷漠的说道:“先回去吧!”
来到大门口,首先看到那辆宾利,秦绝背对大门口,穿着一沉不变的布衣和布鞋,双手背后像尊雕塑般站在车旁。
我们来到大门口,车门打开,沈慈露出一个脑袋,对我笑了一下,马上下来,跑到我面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娇声说道:“你没事吧!吓死我了,秦大师说你犯了杀人案。”
我搂着沈慈,避开老李的目光,向旁边移了两步,问道:“你什么醒来?秦大师没对你怎么样吧!”
沈慈大眼睛对我眨了眨,说道:“我昨天晚上就醒了,然后我们去了秦大师家,没说什么?他就让我好好休息。”
看着老李连忙对我使眼色,我松开沈慈,走了过去,礼节性的打了声招呼,“秦大师,谢谢你救我出来。”
秦绝背对着我,冷言冷语道:“要不是她哭着、喊着要见你。你的死活,我没兴趣。”
我自讨没趣的甩了甩脑袋,老李招呼我们上车,回家再叙旧。
车行3个小时,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下车,且关,这里云雾缭绕,山间中一条公路,公路的尽头,一座大宅,规模不小,里面的庭院,就和故宫也有得比了,一座座别墅群。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秦绝的府邸吗?在松海市名不见经传的他,富有程度远超过我的想象。
秦绝下车后,面无表情,背着手走进大院。
首先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上面摆着桌子和几把椅子,程渊和英子在里面不知道聊着什么?
我踏上草坪后,急忙问道:“昨天什么情况,秦大师没对沈慈怎么样吧!”
程渊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想多了,秦大师对我们不错,也没多说什么,昨晚沈慈和英子一屋睡的。”
英子撇着嘴,白了我一眼,不满的说道:“就知道惦记沈慈,我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这时,老李走了过来,招呼我们就坐,秦绝站在草坪外,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沈慈和叶隐跟我来。”
我和沈慈对视了一眼,跟在秦绝身后,来到别墅群中一所很扎眼的小木屋外,这间木屋古香古色,圆木建造,就连窗户都是木头,我看着小木屋内,黑漆漆的没什么平常,不过!周围都是豪华的别墅,这一间小木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秦绝和我们走了进去,我抬头看了一圈,没有灯,也没有任何电气设备,只有窗户透进来得一点阳光,能够看清屋里的大概。
秦绝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慈。
沈慈有些害怕,退到我身边,战战兢兢的说道:“秦大师,您有什么事吗?”
秦绝收起严厉的目光,对着沈慈点点头,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沈慈两眼翻白,当即晕倒在我怀里。
我大急,喊着质问道:“你把沈慈怎么样了,他要是有事儿,我跟你没完。”
秦绝看了一眼旁边的石板床,不错,一张由石头打造的床板,说道:“不把她的情况告诉你,你是不会消停的,让她躺上去,有些事儿,沈慈听见不合适。”
我将沈慈抱起,放在那张石板床上,且不说这张床硬邦邦的,单从温度上看,就是冰冷刺骨,伸手一摸,全身不自觉的泛起鸡婆疙瘩。
秦绝背对着我,等了一会儿,说道:“出来!”
我下意识的周围看了看,出来?谁出来,秦绝跟谁说话呢?当我看到床上的沈慈时,眼睛不由得睁大,从沈慈的身体上慢慢坐起一个小姑娘。
我顿时吓傻了,这个小姑娘和沈慈处于交集状态,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神儿,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摘下眼镜,床上除了沈慈,空空如也,戴上眼镜后,小姑娘可爱的圆脸正在对我笑。
“哈哈!”她7、8岁的样子,下床之后,马上跑到秦绝身前,一把抱住秦绝的腿,“爸爸,你有没有想我。”
秦绝的女儿?我顿时蒙圈了,我能从眼镜里看到小姑娘,那就证明她是魂魄,她女儿死了吗?
秦绝仍是冷冰冰的态度,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转回身对我说道:“这是我女儿,秦九!十年前胎死腹中。”
说完,小姑娘秦九有些悲伤的低下头,搂着秦绝的腿。
秦绝低头看了一眼,眼神不再那么冰冷,指着床上的沈慈,“五年前,沈慈阳寿已尽,但她至阴至寒的体质,是我非常需要的,五年来,一直是九儿帮她撑着性命。”
秦绝这么一说,我更蒙了,五年前,沈慈就死了吗?我试着探沈慈的鼻息,又把了脉搏,没有一丝生命体征,一下就慌了,手舞足蹈的招呼着:“秦大师,救人救到底,您赶紧让九儿回去吧!”
秦绝冷漠的摇着脑袋,冷冷地说道:“我一向不喜欢废话,剩下的事儿,让九儿给你介绍!”
说完,秦绝抖了抖身上的布衣,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