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在我旁边,捏着鼻子,小声嘀咕着,“我靠,生殖器都这么泡着,这些脏血会不会让咱们染上病啊?或者有寄生虫也说不定。”
泡在半池子血里,身体说不出的别扭,血液还有温度,坐在里面,别提多难受了。
秦绝转回身,看着我们,冷冷地说道:“48小时后,这里的血液就会干涸,无论成功与否,你们都要找到来时的路。”
我们二人齐刷刷的点头,秦绝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上之后,点着一颗香烟,当香烟抽到一半的时候,秦绝手指一弹,将烟头弹到血池中。
我和程渊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就感觉血的温度正在上升,而且,短短时间内,温度已经超过人体体温,大有沸腾的趋势。
秦绝眉头微微皱起,“别动。”
血液在池子里开始快速流动,速度快到超乎想象,在我和程渊中间形成一个漩涡,急转直下!而且血液已经快要将我们吞没了。
我刚要对秦绝说话,一股血浆直接喷到我嘴里,瞬间将我们淹没,在水池里,我感觉程渊拉着我的手,快速的翻搅着,而水池的空间也变得异常大,就像掉进万丈深渊内。
一时间,我呛了几口血,那种滋味,别提多恶心了,呼吸被抑制住,很快就进入休克状态。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程渊正在拍打我的脸,对我笑着,“嘿嘿!没死,太好了,这要是被淹死了,那就太亏了。”
我慢慢坐起身子,打了一个喷嚏,喷出来的全是血渣子,看着他找了一块抹布,挡在两腿中间,我观望了一下黑漆漆的周围,嗓子已经哑了,“这是哪里?”
程渊摇了摇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醒得时候,就发现咱俩手拉着手,赤身裸体躺在这儿,好在是半夜,要是大白天的,咱俩都可以上报纸了。”
我站起身,看了看,这是一间屋子,很大,差不多有六十多平米。地点,还是松海市,只是时间向前推进一百年,周围黑漆漆的,四下摸了一圈,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儿,但是在桌子上却摸到一盏煤油灯。
我将程渊招呼过来,“赶紧,把煤油灯点着。”
程渊拍了拍胸脯子,“你当我是阿拉丁啊!你点一个我看看。”
没空搭理他,前面不远处是一个柜台,有个木质的窗口,在我的印象中,看过民国时期的电视剧,这里应该是当铺一类的店铺。
费了好半天劲,我们才摸到一道门,推开之后,是个杂物间,脚下零七八碎把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找到了,找到了!”程渊用气声说话,显得很兴奋。
“找到什么了?”
“哗啦,哗啦!”程渊手摇晃着,说道:“天助我也,找到一盒火柴,你等等我,我去外面找那盏煤油灯。”
两分钟的功夫,外面的煤油灯被点亮,光线虽然不足,但也凑合能看清周围的事物,果然是一家典当行,盆盆罐罐一大堆东西,好在是当铺,这里不缺衣服,我看了看程渊身上,还有泛黑的血迹,心里一阵别扭。
找了几件衣服和布鞋,临出门时候,程渊将我拉住,递给我一顶帽子,说道:“戴上。”
我将帽子一拨,“最烦戴帽子,大热天的盖在脑袋上,太闷!”
程渊笑了笑,指了指我的头发,“就咱俩这发型,明天天亮一上街,就得遭人围观,还是低调点好。”
我勉为其难的接过帽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是12半,穿越回来,时间居然差不多,我和程渊走在大街上,呼吸着仲夏的新鲜空气,别提多舒坦了,“还是一百年前的空气好啊!没有污染。咱们现在去哪儿?”
程渊说道:“先找家旅店住一宿,天亮再说。”
我呵呵一笑,“算了吧!咱们身上没钱,还是露宿街头吧!忍一忍。”
程渊脸上一阵坏笑,兜里传来响动,攥着一把硬币,说道:“看到没,这叫银元,袁大头,当下最值钱的东西。”
我看着程渊手里的袁大头,说道:“你怎么还偷东西啊!”
程渊脑袋一歪,“嘿!偷东西怎么了,再说了,你身上的衣服是天上掉下来的,废话真多,赶紧走。”
我们找到一家旅馆,程渊走进后,轻轻点了点柜台,“这位大伯,我们要住店。”
戴金丝边眼镜的大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我们,一脸的不耐烦,“俩人?一块五,不住就走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绝不知道一块五银元是什么概念,程渊很豪爽的从兜里摸出来两枚银元往桌子上一丢,“大伯,不用找了,我们的房间在哪儿?”
大伯将两枚银元捡起,双手拿着银元互相碰了碰,对我们眨了眨眼睛,递给我们一块牌子,“二楼,东头第三个门。”
房间很简陋,两张单人床,铺着很薄的床单,此外!屋里就再没有什么贵重设施,程渊倒在床上就要睡,我凑了过去,“等下,咱们先制定一下计划,毕竟咱们只有48小时,别浪费在睡觉上。”
程渊很无奈的坐起身,“行了,我简单明了给你说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先去日本驻松海市的领事馆,既然千惠公主是日本天皇的内亲王,领事馆内肯定有消息。”
我撇着嘴,说道:“我靠,你以为你是谁啊?民国的法律可限制不了日本人,你可别乱来。”
程渊倒在床上,抻过被窝,往脑袋上一盖,闷沉沉的说道:“放心,我有计划,先睡觉吧!”
哎!真是心宽的人,我回到床上,刚把鞋脱了,就听见他的呼噜声了。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其实,也没怎么睡,看着嘴角淌着哈喇子的程渊,一阵摇头。
走在大街上,看着一群民国时期的人,都在低头走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喂!大程子,日本领事馆在哪儿。”
程渊擦着眼屎,下巴一扬,指向一处商贩,“一会儿再说,先填饱肚子。”
“卖小云吞啦!热乎乎的小云吞,刚出锅的。”一位年轻的女性,吆喝着,旁边摆着两张方桌和几把板凳。
程渊咽了一口口水,“老板娘,你这个怎么卖啊!”
老板娘微微一笑,“一毛钱两碗。”
“什么馅的?”
“猪肉大葱。”
程渊呵呵一笑,“先给我们来两碗。”
不一会儿,两碗云吞上桌,碗不大,里面有5、6个小云吞,我吃了一口,咸鲜适中,而且肉馅极嫩,对程渊说道:“一毛钱两碗,这个太值了。”
程渊嘴一撇,“哎!昨天晚上被旅馆的老板敲竹杠了,我的天啊!谁知道一块银元的购买力,居然这么强。”
味道鲜美,一小碗云吞自然不够我和程渊吃的,接下来,我和程渊一人又吃了五碗,直到撑到肚歪,程渊掏出一块银元,放在老板娘手里,“谢谢您,辛苦了,不用找了。”
路上,我嘟囔着:“你可真大方,卖云吞的老板出摊一天也不一定能赚一块大洋。”
程渊脸上露出坏笑,“就当劫富济贫了,反正这些钱,咱们也带不回去。”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停住脚步。
“怎么了?”程渊疑惑的问道。
我摇了摇脑袋,“咱们疏漏了一点,你还记得不,昨天离开13号墓区的时候,千惠公主曾嘱咐过,他丈夫的信息,在亚太银行3242号柜里保存,为什么这件事,秦大师没有提及。”
程渊也是疑惑,“我想,应该是那个人不重要吧!毕竟咱们来的目的,不是找千惠公主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