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一囧,很快恢复过来,一拍大腿,对着老李笑道:“李师傅,谢谢您啊!您这么大本事,约会的事,就拜托您了。”
老李先是一愣,被我这句话气笑了,“哎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她已经认定你了,这是一只冤魂,只有帮她完成心愿,或许以后不会再骚扰你。”
我有些失望,捂着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说道:“她好像是叫沐小蝶,曾听她说过,要帮她做一件事。”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记住,厉鬼往往不讲道理,宿舍死过两名女生,就很说明问题了,到时候,请她出来,即便谈不拢,也要顺着她说。”
我低头想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我被她吃定了,有求必应,对吗?”
“差不多就这个道理。”老李笑呵呵的说道。
我一阵泄气,“到晚上,摆出镜子,没人的时候,沐小蝶就会现身吗?”
说完,老李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冷着脸,说道:“不可,绝对不可,镜中的影像,是她的邪灵,如果要谈,就把她的真身约出来谈。”
“杂约?”
老李深吸一口气,“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我兴致缺缺的离开宿管房间,第二天中午,我焦急的在学校大门口等待,将近一个小时,一辆出租车停下,沈慈风尘仆仆的赶来。
我迎上前,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慈白了我一眼,很不爽的拍了拍她的包,“为了帮你,差点被我爸爸发现了,私自调档可是犯法的事儿,教育局下班之前,必须送回去。”
我喜出望外,原来教育局真有沐小蝶的档案,这可是个大发现,心满意足结了出租车的费用,对沈慈说道:“时间紧迫,快点给我。”
沈慈将手提包向后一甩,顶上前一步,“喂,你想怎么谢我。”
我有点意外,蹬鼻子上脸的无理要求,真是有苦说不出,“我不是答应你,陪你逛街吗?”
沈慈指着手里的包包,“噢~~我冒了这么大风险,就收取这么点汇报,不行!”说完,小嘴一撅,脑袋歪向一边。
“好吧!好吧!”我彻底投降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先把档案给我,你回去好好想,行不!”
一通好说歹说,沈慈才将包里的牛皮纸档案袋交给我,我马上回到宿舍,通知程渊,下午的课都没上,牛皮纸袋已经发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将档案袋打开,原来,护校的前身,是松海市第一女子学校,里面有几张泛黄的老照片,找到沐小蝶的基本资料,1978年生人,故去时间2000年,享年22岁,这么年轻就死了。
然而,档案里只有沐小蝶生前的资料,例如上学时期的学习成绩,就业工作,以及第三方评价,死时的信息却只字未提。
“小隐,你快看。”程渊焦急地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沐小蝶,松海市,城郊,西河村268号。
这是沐小蝶的地址,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找到沐小蝶生前的住址,也许就能找到她的死因。
我继续看着她的资料,未婚,生前和父母住在一起。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们怎么能探出她的秘密呢?
无论事情成功与否,先去走一遭再说,趁着现在是白天,我和程渊踏上了西河村的道路。
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在村口盘算着时间,商量好,天黑之前,无论如何都要离开。
进村之后,我和程渊同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冷!虽然现在是炎炎夏日,但,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阴森了,就像死村一样。
我们村里转了半天,遇见的村民,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我和程渊合计着,先不要去她家。
在松海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尤其是农村,不管是不是火化的遗体,一定埋回村里,所以,我们首先要找到这个村的坟地。
穿过一片庄稼,终于找到西河村的坟圈子,还好,每个坟头都立着一块碑,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沐小蝶的墓碑,简单的一块石板,上面镶着一张照片。
看到沐小蝶的照片,我和程渊同时后退一步,顿时冷汗直流,不为别的,沐小蝶那无可挑剔的五官,已经不能用美来形容了,简直惊为天人。
但是,照片……背景颜色居然是红底的,我和程渊一下就陷入了沉思,一般的墓碑,不!谁家的墓碑,都不可能给死人照片上配红底背景,就连国外也没有这种习俗。
用红色背景的照片,镶在墓碑上,简直是对死人的侮辱。
看到这画面时,我有些愤怒,沉了一口气,“不行,我要去她家,坟墓让人糟蹋成这样,家里人居然不闻不问。”
我甩开步子,准备向村里进发时,程渊扣住我的肩膀,眼神提溜一转,“小隐,你要去质问沐小蝶的家里人吗?你怎么开口?”
“我……”
程渊拍了拍我肩膀,绕到我身前,“她的墓被毁成什么样,已经无求所谓了,你不想知道沐小蝶是怎么死的吗?”
我沉了口气,点头。
程渊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用民政局的身份,补助抚恤金为由,慢慢套出沐小蝶的死因。”
我伸手一只手,问道:“抚恤金呢?你觉得给多少钱合适。”
程渊睖了我一眼,将我的手打掉,不高兴的说道:“你傻啊!事情不了解清楚,怎么发放抚恤金?先去问问再说。”
我回到村里,这个村子,的确人少得可怕,当我们‘逮’住几个村民,询问沐小蝶的家庭住址时,一个个惶恐的眼神,看我们就像怪物一样,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无奈之余,只能凭借着档案中的门牌号,在村里溜了一大圈,才找到沐小蝶家的住址。
大门敞开,我挺直了腰杆,乍着胆子对里面喊了一句,“家里有人吗?”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头,眯着眼睛向门口看了一眼,操着苍老的声音对我们问道:“请问,你们找谁啊!”
程渊率先走进院里,微笑着说道:“老大爷,您好!请问这家姓沐吧!”
老人警惕性很高,点了点头,眼神一直在我们身上游荡。
程渊微笑着,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老人身边,“我们是民政局优抚处的办公人员,这回特来向您家里表示一下慰问。”
老人看了看程渊,又瞄了一眼身后的我,点了点头,“欢迎,欢迎,哎呀!你们的领导已经来了,怎么又来一趟,担当不起啊!”说完,老人有些悲痛的低下头。
我和程渊疑问着对视,眼神瞟向屋里,我问:“老大爷,怎么你家还有……”
老人慢慢抬起头,伸手向屋里比,“快请进,请进。”
我们急忙走进屋里,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宿管老李正襟危坐,一脸职业性的笑容,桌子上摆着一些水果和营养品,旁边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从形状来看,里面是实打实的人民币。
我和程渊同时觉得羞愧,想到同样的办法,老李的准备却很充分。
只见,老李的身旁,还坐着一位老太太,同样是花白的头发,满脸老泪纵横,不知道老李之前说了些什么。
正当我们不知道如何打开尴尬的局面时,老李站起身,对着门口的老头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局里新来的同事,本来下午是和我一起来的,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时间。”
老李哈着腰,抱拳拱手的说道:“哎……谢谢局里的领导关心我们孤寡老人,老头子在此谢谢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