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行政楼比较寂静,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楼下的脚步声。
没有时间犹豫,所以,我们不得不将计划提前进行,看着墙上比较逼真的字样,只不过现在是晚上,董校长不一定能看得见,但也只好这么做了。
随着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和程渊迈着猫步躲进校长室隔壁的厕所,等了一会儿,果然是董校长,英俊挺拔的身姿,走上楼道,将灯打开。
不过,比较稀罕的事,他并没有注意到墙上写的红字。
开门,进去之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出来了,估计是来取什么东西,当董校长回身锁门的时候,我们的计划开始了。
我捏着脖子,将声调变细,“呜……呜……”悲鸣的哭泣声,在空荡的楼道内,显得尤为慎人,如果不是我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我肯定会被这动静吓得半死。
果然,我的哭泣,引起了董校长的警觉,惊恐的双眼四下慌乱的学摸着,我的哭声断断续续,用极小的伪造女生发出“东羽,你在哪儿?我死得好惨。”
扑通一声,董校长吓得直接坐在地上,身体紧紧贴着身后的办公室门,急促的呼吸声发出强烈的颤抖。
终于,董校长眼睛发直,随着全身的抖动,终于看见了我在墙上写得字。
“啊,啊!”董校长口中发出哽咽的尖叫,四肢并用连滚带爬的向楼梯方向蹿去。
程渊赶紧捂着我的嘴,小声说道:“完了,这回让他跑了,草!”
我也是着急上火,妈的!董校长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么好的计划,没容得我想出补救措施,就流产了,真是可惜。
正在我和程渊失望的时候,董校长已经冲到楼道的尽头,楼梯的拐角处,就听见楼底下传来一声男人粗重且豪爽的笑声。
“哇……哈哈哈,凡事因,必有果。哈哈哈哈。”
声音在空寂的行政楼内,显得格外恐怖,不过,我和程渊却能听出来,这是老李在楼底下发出的笑声。
果然,董校长被吓住了,慢慢搓着屁股,向我们这边挪动,程渊马上示意我,“别愣着了,赶紧哭,赶紧哭,惨一点,再惨一点。”
我向后挪了挪身子,捏住喉咙,未免打草惊蛇,将声音压低到极致,“呜……呜……呜……我死得好惨,谁来陪陪我。”
董校长搓回到办公室的位置,人就像瘫痪了一般,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
一滴滴的汗水,慢慢从懂校长的脸上滑落,终于,她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对着墙壁上的血字嚎丧了起来,“嗷……不要,你不要回来,不要啊……”最后一声,几乎是咆哮的喊出来。
程渊一脸的坏笑,还在用手扒拉我,示意我继续添油加醋。
我点头,发出凄惨的哭声,最终,董校长还是扛不住内心的谴责,红了眼眶,里面全是泪水,跪在几个血字面前,“小蝶,我对不起你啊!”
一个男人终于发出他忏悔的声音,对着地面猛然磕起了头,砰!砰!砰!实打实的响动,没用几下,董校长的额头已经变成淤青,一边磕头一边嚎丧着:“小蝶啊!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啊!你把我带走吧!”
只见,董校长磕头的动作浮动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咳,咳”
我们听着咳嗽声,向楼梯尽头望去,董校长的动作浮动也慢慢停下来,转头向楼梯望去。
只见,远处的老李穿着一身老旧的大褂,脸上严肃着表情,向这边走来,来到满脸泪水的董校长面前,温和的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汪先生,请起来说话吧!”
说完,老李单手将汪东羽搀起,人已经颓废了,若不是老李扶着,随着都有可能摔倒,满脸泪水的向老李忏悔般说道:“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小蝶来了!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老李微微笑了笑,说道:“人性本善,即便是冤魂也是有感情的,沐小蝶的魂魄在阳间飘荡这么多年,是时候魂鬼故土了,汪先生,若想日后生活平稳,我需要你的帮忙。”
汪东羽期待的眼神,久久停留在老李脸上,问道:“老先生,您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汪东羽,又怎么知道我们的过去。”
老李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说道:“我就是普通人,学校宿舍楼内的宿管,汪先生,如果想解决问题,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谈谈,去我的房间吧!”
汪东羽顿时吓得一激灵,向后缩了一步,紧张的说道:“不……不行,我不能去那栋楼,因为……”
老李微微一笑,接话道:“因为当年,宿舍楼的三层,就是沐小蝶的命丧地,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敢进去过,我说得对吗?”
汪东羽低下头,默默闭上眼睛,一滴滴伤心的泪花掉落在地。
老李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躲在厕所里,对着我们的位置,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出来。
老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沐小蝶的魂魄一直游荡在宿舍三层,如果你不出面,不光是你,还有很多人会死。”
汪东羽低着头,迟疑了很久,才悻悻的点头。
之后,老李将汪东羽带走,我们也哈着腰从厕所走了出来,来到校长室门前,互相对视了一眼,呵呵一笑,但是……我们二人的笑容同时僵硬了。
后退着步伐,墙上的‘血’字,是我们用红油漆涂上去的,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按理说早就该干了,我和程渊同时吓得一激灵,墙上的字,泛着光鲜,每个字上,都有注状血流,从墙壁上殷了下来。
程渊不错眼珠的看着墙壁,伸手抓住我的衣服,“喂,小隐,油漆不会有这种效果吧!”
不好,我真是倒霉鬼,看来,沐小蝶的鬼魂已经跟到了这里。二话没说,拉起程渊就跑。
……
回到宿舍,空无一人,明天是周末,所以,舍友都回家了,只有我和程渊,钻进被窝刚要入睡,“咣!咣!咣!”力道十足的敲门声。
我和程渊同时坐起身,还以为是鬼,但转念一想,周末留在学校的人不多,这种愤恨的力道,除了程英实在想不到别人,这几天让鬼魂的事,弄得晕头转向,把留在医院养病的她忘个一干二净。
程渊从上铺跳下来,扎着胆子喊:“谁啊?这么晚了。”
“咣!咣!咣!”没有回答,强烈的敲门声还在愤怒的继续。
程渊吓得够呛,赶忙拍打着我的被窝,“小隐,小隐,要不!你去看看吧!该不会又是什么脏东西找上门了?”
门外不见回应,这次,我更加确定是英子了,用被子遮住脑袋,转过身说道:“别逗了,如果是鬼,还用得着敲门吗?肯定你那个不讲理的妹妹,你去开门吧!说我睡着了。”
程渊听后,松了一口气,门刚一打开,我就听到泼皮的嘶喊声,“你们两个大男人,什么意思?把我一人扔在医院,不管不顾了?啊……”
“英子,英子,你听我解释……”程渊在身后拉着英子的手。
“我不听!”将他的话打断,紧接着我就听见愤怒的步伐声,朝着我的床铺走来。
我心里一紧,完了!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之时,身上盖得被子一把被拽开。
我回身的同时,英子眼珠瞪得溜圆,看着我仅穿一条三角裤衩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