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问她如果有消息上哪里找她。她来一句,我就住这。说罢我冷汗直流,感情是把我这当收容所了吧。
我一脸不赞同,虽然我也经常和鬼打交道,但是让我和鬼同进同出的,我还是很介意的。
我和她说我这里是寿衣铺实在不方便留你,而且你留在这也不好,你也看到了我是做什么的,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是吧。
最主要,老是有个美艳女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让我心猿意马怎么办。就算是鬼也经不起这每天的诱惑啊。
东流轻视的看了我一眼,随手一指桌上一张刚做好的符纸就飞了起来,嘀嘀的转了两圈然后刷的一下自燃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视,她这是想告诉我,我这的东西根本伤不了她一根汗毛吗?
我欲哭无泪,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是我遇到了个道行高深的女鬼,我治不了她。好事是这女鬼想和我攀交情。
随后我拉拢着一张脸无奈的扔下一句“你自便”的话,我就滚回我的卧室了。
……
啊,啊!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第几次被吓到了。
当第二天清早,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东流的那张脸漂浮在我正上方。
我想这种情况下,正常的人都会吓得尿失禁吧。
我问她为什么飘在上面,她说因为我的床太脏。
我尴尬的看了下我的床,她说倒也没错,的确蛮乱的,只是还不至于到脏吧。
还有难道如果不是因为嫌弃床的脏乱,她还想和我睡一起?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和鬼相拥而眠我还真不敢。
胖子很早就来我铺子了,进来的时候听到我在说话,然后就问我在和谁说话。
胖子没有阴阳眼看不到东流,我正想用眼神警告东流不要出声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看来东流也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吧。这样也好不然胖子肯定得吓尿。
胖子也没继续追问,就说玉佩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只不过具体的还要当面说才清楚。
我想这样也可以,问胖子那人在哪里。
胖子说那人就在城里,待会我们就顺道过去瞧瞧。
就这样我们提前就出发了,先绕到胖子说的那个人家里去。我问那人叫什么,胖子说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就知道叫他莫叔。
我思量着,能叫叔的这个关系肯定很熟悉了。
到了那个叫莫叔的家后,我们扑了个空,说莫叔出去了,大概要明天才回来。我们只好悻悻而回。
不过这事也不急,既然今天没见到,明天也可以来,我靠着窗躺着,手里捏着这块玉,看的出神了。
此时窗外光线射了进来,穿透了这块玉,我突然坐直了反反复复的检查这块玉。
“胖子你快看,这玉是不是比昨天见到的要红了点?”
胖子白了我一眼,说好好的玉怎么会红呢。
不过他还是拿过去认真的看了一遍嘴里嘟囔着,“好像是比昨天红了,不会是掉色了吧?”
“你见过玉会掉色吗。”对胖子的解释我不给予采纳。
我看玉佩的颜色,心里不由的沉了下,或许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了。
我把玉收好,也不去想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了。
让胖子快点开车,昨天那男人说让我们四点到的,距离四点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等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家正在把白事换成喜事,那男人见我来了就赶紧迎了上来。
“师傅,这位是?”那男人并不知道我会带人过来,疑惑的问。
“这个是我的助手,你放心吧,没事的。”
胖子也笑呵呵的点点头,男人听了后便请我们进去休息。
这家人姓王,他死去的儿子叫王笙。
客厅里摆着灵堂,王笙的照片就摆在供桌上,供桌的前面就是王笙的尸身,我四周看了下,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拉着胖子到一旁坐着了。
天色马上就暗下来了,我看到灵堂那边聚拢了很多人,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跪在棺材边上哀嚎大哭,身边有个妇人也是垂泪的搀扶着老太太。
想必那个老太太就是王笙的奶奶吧,那旁边的那一位估计就是他的母亲了。在那个妇人不停的劝慰下,老太太才肯起身。
胖子开口说这个老太太倒是哭得悲切,不过这个王笙的妈怎么好像并不是那么伤心,这儿子英年早逝,这个做妈的不是最伤心的吗。
我让胖子闭嘴,不要多管闲事,而且这种场合下更加不能多嘴,冲撞了死者是大不敬,会倒霉的。
胖子缩了缩脖子也不在和我说话,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的磕着瓜子。
“你是张师傅吧,我听我儿子说,你道行高深,还希望师傅能为我孙子指个好穴位,好让他安心上路下辈子投个好人家。”王笙的奶奶走过来对我说。
“老太太,您放心吧,我既然来了自然会把事情办好的。”能不能投好胎哪里是墓穴能说的算的。不过这话我是没说,不想给这老太太雪上加霜就唬弄过去得了。
这时外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只见鬼婆在前面带路,后面抬着的是女方家的女儿小芳,在后面是女方家的聘礼,前面一部分是真的,后面一部分是纸做的,和纸做的丫头随从。
随着鬼婆唱唱念念的都进了灵堂,接着又把小芳的照片抬上了供桌,用红头绳将两幅照片给拴上并盖上红绸。
我看着一切都很合规矩,可是当在给两新人进香的时候,供香突然之间断掉了。这可吓坏在场的所有人。
神婆没有料到会这样,紧接着又是唱唱念念的拜了两拜,随后又让王家人进香,这一次到时安然无碍。
礼成后,王家人又把喜事换成了白事,灵堂内哀痛声一片。此时王笙和小芳已经躺在一个棺材里了,就等着钉棺下葬了。
胖子嗑着瓜子凑到我边上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刚断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胖子又说:“不会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吧?”
“应该不会,给死者办阴亲是大事,如果没有确定下来,他们是不敢随便结阴亲,”
我看这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就找了王家人把安葬的地理位置给了他们之后我就离开了。
而他们说要给我另一半的酬劳时,被我拒绝了,毕竟我什么事都没做,那钱拿了也不踏实。
原以为这阴亲事情也就顺利结束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之后因为这桩事情王家差点惨遭灭门。
待胖子送我到铺子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今晚东流不知道会不会来,看到胖子准备走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拦着胖子叫他今晚住这里。
胖子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不喜欢和男人睡。”
我一脸抽搐,“我对你没什么意思,只是看天有点晚了这不是担心你路上不安全么,要么你就这里住一晚得了。”
我话刚说完,背后立马阴风袭来,甚至我感觉我脖子像被人掐住了,皮肤上的起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
“我家就前面不远,住你这干嘛,你今天吃错药了吧,以前我要来躲一晚的时候,你不愿意还把我踹出去。”胖子想起往事气呼呼的说。
“那你走吧再见。”随着“砰”的一声我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了。
我趴在门上,一动都不敢动,背上已经开始冒冷汗。
东流贴近我,凑在我耳边细声细语的说;“你要让他进来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