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桥白日里清澈见底,而现在浑浊一片就和一滩黑水没什么两样。
  “张闫,这河面上漂着的好像是个箱子啊!”
  只见陈胖子指着河里不知漂浮了什么东西,说着便脱了鞋子撩起裤管往河里走想把那箱子捞起来。
  我抛开思绪,心里纳闷想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胖子就淌水到了河中央。
  胖子拦下了漂浮的箱子凑近一看是个红色的木头箱子,心想和他奶奶用的樟木箱子差不多指不定就是个樟木箱子。
  “这谁家丢的,怎么往河里扔的,还有没有公德心啊!”
  胖子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拖着箱子往岸边走。
  我越过胖子眼神刚好瞄到一团影子在水下,现在箱子被胖子拖走了,那影子就暴露出来了。
  胖子拖着沉重的箱子艰难的往岸边走,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
  水里的影子晃了一晃,分割成两段像两只惨白的手,迅速的朝胖子小腿抓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脚下一跺,向还在河里不知危险的胖子大喊:“快跑!快回来!”
  胖子虽然一身肥肉看似行动缓慢,但听到我心急如焚的声音,想也没想丢下箱子两步变一步的跳向了岸边。
  胖子瘫坐在地上然后心有余悸的往后爬了一段距离,惊慌失措的看向河面。
  我死死的盯着河面一眼都不肯放,而河面又恢复一片宁静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只有那红木箱子在水里漂浮着。
  现在借着月光看那箱子颜色红的惊人,感觉能滴出血来一样。
  “这是水鬼吗?”胖子后背发凉,疑惑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蹲在岸边若有所思,随后拍了拍手站起来。
  “估计是落尸鬼。”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
  “嘿嘿,在晚一步你就要和早上那两死人作伴去了。”我转过身对着胖子一阵坏笑。
  “落尸鬼不是水鬼,不是人死后的冤魂,只是水里的精怪,以阴邪之物和人的精魄为食,一般会化作物体引岸边的人上钩然后吸食精魄。”
  看来早上死的两人是因为这个东西,算他们倒霉了。
  我又从包里捣鼓了一会对胖子说:“这东西不难解决,若是没有贪财之心也不会成为他的盘中餐的。”
  言下之意,谁让你小子去捡的,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乱捡,什么都能捡的吗,你看这不差点就送命了吗。
  胖子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一样,人家哪里是贪财了,只是好奇心旺盛而已嘛。
  我也不听他辩解,踹了踹腿脚发软的胖子,叫他起来开始干活了。
  这种东西别的不怕就怕光和火,我让胖子在河面上撒上油。
  而我单手捏符朝着河面,一声令下当符纸掉落在河面的同时火光冲天,把这附近漫漫迷雾一起冲散了出去,原本漆黑一片的黑夜也因火势照亮了半边天。
  接下去一个月里,迎香桥再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起初村民心中忌惮,每每走过的时候都不敢往河里看,生怕被死去的两人化作水鬼来索命。
  后来走着走着也没怎么样,大家也就把这事给忘了,倒是胡书记来我店铺找过我,问我有没有去迎香桥那。
  我知道这书记打的什么主意。
  笑嘻嘻的凑近:“当然去了,您胡书记发话了我哪敢不去的道理,当天晚上就过去烧了,还烧了老多,差点把河边的灌木丛给烧了。”
  胡书记释然怪不得第二天他出门怎么闻到一股焦味,随后又夸了我好一会才走。
  ……
  此时隔壁村的刘老财家里,大白天的房门紧闭时不时传出咯吱咯吱和急促的喘气声。
  卧室内床下一片狼藉,随着木床吱呀吱呀声的响动和女人的呻吟声让床上的男人越发激动。
  赤红的双眼看着身下肌肤细腻如脂的女人狠狠的朝她甩了一巴掌,而另一只手不停揉捏着。
  刘老财如饥渴的野兽般不停的索取,身下的女人满脸惨白却又透着红晕淌着泪水。
  “爷,饶了我吧。”女人双手死死拽紧身下的被褥,引人为傲的身体在汗液中不停的抽搐着,嘶哑的喊叫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而在她身体里肆无忌惮索取的男人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她。
  “小骚货,现在才想着要求爷了,现在才让爷停爷还偏不停。”刘老财欲求不满的拍了拍她那俊俏的脸蛋。
  身下的女人又惨叫一声,便颤抖连连昏死了过去。
  床上的女人正是我们村上的小莲,生的那是亭亭玉立。我和胖子小的时候经常跑人家家里去偷窥,每回被我老爹捉着就是痛打一顿。
  真是的,看个美女也有错么。
  说起这小莲倒也是个可怜人,她爹好赌成瘾欠了一屁股债,就生了这么个可人的女儿也被他拿去抵债了。
  原想着刘老财年纪是大了点,可怎么着家底还是丰厚的,女儿嫁他当小老婆也没啥。
  谁料到这刘老财荒淫无度,贪恋美色整日躲窝里做那苟且之事,害的小莲苦苦哀求也没得用。
  而小莲她爹,因卖了女儿得了好处心里高兴的在小酒馆里叫了点酒水磕着瓜子,心想生个女儿也好还能给自己挣钱。
  殊不知个把月后,刘老财家里传出了丧事,原来那小莲扛不住刘老财没日没夜的折腾,最终撒手人寡了。
  断气的时候刘老财并不知道,只当是没受住昏死了过去。
  等完事后才发现早已断气了,这才爬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叫人进去收拾收拾。
  当下人进去的时候个个吓得腿脚发软,小莲就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一只手臂还悬挂在床沿边上,而两条腿还怪异的弯曲着。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小莲的小腹微微隆起,明眼的人都瞧得出那已经是有身孕的了。
  蓉妈妈看床上的小莲,心里念叨造孽哟,怎么也不敢上前去。
  可又看小莲的样子实在不忍,还是哆哆嗦嗦的靠过去用被子盖了起来,然后叫人连床带人一并搬了出去,等晚上找了个乱葬岗给埋了。
  刘家对外宣称说是小莲身体不好病死了,毕竟刘家还是要脸面的,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
  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当日去屋里抬尸体的下人嘴角不严还是透露了出去。
  小莲她爹知道女儿死讯后那是哭天喊地的跑到刘家,寻死腻活的要刘家赔个女儿给他,后来刘家给了她爹一笔钱打发走了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
  陈胖子一早在路口听到几个大妈在窃窃私语,上前一打听这劲爆的新闻实在藏掩不住,立马撒腿跑我这来发泄了一番。
  我听陈胖子说完,竖起拇指不得不对这刘老财表示佩服。
  这刘老财一大把年纪还能日日销魂怎么就没精尽人亡呢。
  也真可惜了小莲,好好的姑娘就这么给糟蹋没了。
  胖子说这小莲死的真是够惨的,活着的时候没过上好日子,这死了连个像样的坟都没有。
  胖子暗地诅咒这刘老财十八代祖宗。
  这也难怪毕竟小莲是我们村上从小一起长大的,哪个少年不怀春?胖子也不例外。
  “张掌柜在吗?”就当我们在店里为小莲感到惋惜的时候门外来了个人。
  我应声回头,见一面色枯槁的中年男子形态焦急的站在门边。
  这男人看着不是我们村里的,我便开口询问了一番,男人向店铺里瞄了一眼,搓手顿足的说是隔壁村过来的,家里有点事情,听说我有点本事,想请我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