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慢慢朝着我家的方向走来,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张屠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也想迎接村里那样没有跪拜,而是站门口楞楞的着看着他们。
  当张屠夫来到我身边的时,他看着穿着一身孝服的我,竟少有的对我安慰了两句,然后拉着我走到他身后那群人的面前说:
  “尧娃子,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些都是从外面来的老板,说是要来考察考察这里,看看我这里适不适合搞开放”
  我被张屠夫拉到那群人跟前,看清这群人,如果说是一群人可能有些夸张。
  因为他们哪里只有四个人,为首的是两个六十多的老头,其中一个白发头发,白色的胡子,甚至连眉毛都是白的,我初看还以为看见白头仙翁,张屠夫告诉我,他叫李老。
  另外一个刚好和他相反叫孙老的人,明明六十多岁的人,居然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不过他没有胡子,如果不是他那张苍老的脸,显现他的年龄,我还以为他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青年,大的估计有二十来岁,带着一副眼镜,整个人长得文质彬彬,看上很斯文的样子,他没有让张屠夫介绍,而是走上前握住我的手说:
  “你好!我叫林洗尘。林是姓林的林,洗是洗尽铅华的洗,尘是尘埃落定的尘”
  我听着他介绍着,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怎么他的名字怎么这么长。
  跟着他们后面最小的那个叫做小风,看样子只有十来岁左右,和我差不多的个子,不过身上穿的比我不知好了多少,当看见我看他时,他不屑撇了撇嘴不知说了声什么。
  我听着张屠夫给我一一介绍,心里却又有不解,想着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那么奇怪。
  当张屠夫轮流介绍完后,然后拉着我走到他们面前,用手拍了拍我肩膀说:
  “这就是酒疯子,哦不!尧宝智他孙子,也是老尧家唯一的独苗”
  我被张屠夫这突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适应,而且我觉得张屠夫的介绍也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介绍,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上我爷爷的名字。
  我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如果说到介绍不应该是先介绍堂叔,让堂叔来接待他们吗?
  白胡子李老听张屠夫这样说,他看了我一眼,我被他这一眼看的浑身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只感觉全身酥麻酥麻的。
  不过好在他只是看我一眼,就收回目光。
  当我从那感觉中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跟着张屠夫进了灵堂。
  我见这样只得跟着进去,此时刚好是开饭的时候,村里帮忙的人基本都在灵堂吃饭,此时突然见一群陌生人进来,全都停下手中的筷碗看着他们。
  那群人被这么多人看着,不慌不忙的给我母亲鞠了一躬,然后从堂叔手上接过香祭拜着。
  堂叔趁着他们驾车的时候,小步走到我的面前,小声问我:
  “这些人是谁”
  我挠了挠头说:
  “这些是张屠夫带来的,我也不知道”
  堂叔听闻后,看了眼后面的张屠夫,张屠夫被堂叔这么一看,冷哼了一声,接着他走到灵堂中央,只见他先整理一下衣服,然后将刚刚对我说的话重新复述一遍。
  当他的话说完时,我发现那些放下碗筷的村民,听见这些人是外面来考察开发的,所有人眼睛都冒出精光,那样子就像是要把他们吃点似得。
  最后还是堂叔反应快,清咳一声,招呼他们一起坐下来吃饭。
  他们是和我一桌的,吃饭的时候,其余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那个叫林洗尘的男人,不停的的问我一些问题。
  比如家庭状况,比如在村里过得还行不,比如……他问了很多,一些我能回答的我就回答,不能回答的我就搪塞过去。
  不过当他最后问起我爷爷现在在哪里时,我在夹菜的手停滞住在空中,然后楞楞的看着他。
  他见我这样,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他这解释很牵强,随便问问,为什么就问我爷爷,难不成他们认识?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所以也没说出来。
  看着推着眼睛的他,淡淡的说了句:
  “死了”
  我这话音刚落,那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突然停下手中的筷碗,白发李老突然看着我,一脸不相信的说:
  “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了”
  而另外一个满是黑发的更加,直接用手拍在桌子上,大声的说: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
  他这声音很大,以至于让灵堂内所以吃饭得人都停下手中的筷碗,纷纷将目光看向我这边,不过那目光中带满不善,以为是我让这些从外面,来考察的人不开心。
  这黑发孙老这么激烈,其实我也吓一跳,想着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有必要这么激动。
  “你不信得话,可以问问其他人”
  不过我还是缓过来说着,他们可能也知道自己情绪有些激动,白胡子李老忙瞪了孙老一眼,然后问我:
  “他什么时候死的,现在葬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我听他在这样说,撇了撇嘴,语气有些不善的说:
  “死了快半个月了,尸体都已经火化了,如果你们想去看,让张屠夫带你们去吧”
  这是灵堂,这是我母亲的灵堂,本应该是严肃而又庄重的场所,但他们爱仕达的举动,明显是不尊重死者,不尊重我母亲。
  这话说完后,所以人都没有在说什么,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饭后他们在我母亲棺材前上了柱香,被张屠夫带着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对门山,似乎是去我爷爷坟地哪里。
  见他们走远,灵堂里吃饭的村民,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一人自觉的问这我,不过多舒服的意思无非是,关于开发这事,你们说的怎样。
  我被围在人群中,看着他们这势利的样子,我有些看不清的摇摇头说:
  “你们自己去问吧”
  说完刚好外出寻坟地的刘先生回来,说要找我有点事,我也借着这事离开人群
  我刚走出人群,就被刘先生和堂叔拉走,他们两个把我拉到以前母亲睡的屋子,然后一脸严肃的问我:
  “尧娃子,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他两,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来到底是干嘛的。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在问小叔的事情,小叔在世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堂叔接过刘先生的话问,我听他这么说,仔细的想了想,以前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但发现他并没有和我说过啥,而且你说他们外面的人,进来找一个酒疯子干嘛?
  我将这疑问说出来,刘先生和堂叔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刘先生你帮我娘找到坟地没”
  刘先生听我这样说,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好的坟地都给他们占了,现在估计一时半会找不到”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有些嘀咕,如果这坟地没选好,那过两天就要下葬了,这该怎么办。
  刘先生见我这样,安慰我说:
  “不过尧娃子灭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
  听他这样说我点了点头,正当我要走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于是问刘先生:
  “刘先生,我将母亲埋在对门山前可以不”
  刘先生听我这话,有些不解,但也没问我,只是在心里盘算一番:
  “行是行,不过你要葬外面哪里”
  我想都没想就说:
  “在能看见后山的地方”
  刘先生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的纳闷更加的说:
  “为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暗自念叨一句:
  “望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