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前一直守候在昏迷的父亲身边,现在死后将她葬在对门山,让其看着后山的父亲。
望夫,望夫,盼望迷失的丈夫!
这是我心里的想法,只是我没告诉他们!
刘先生拉着我又说了一阵子,不过都是母亲丧事应该注意的琐事,这些我一一听在心里。
在最后的时候,他看着我长叹一声似乎自言自语的说:
“感觉那帮人不简单,特别是那两个老头,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福还是祸”
我听着他的话,想起那白胡子李老看我的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先生和堂叔走了,我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房间里,看着这往日热闹的房间变得冷清,想着原本沉寂的山村,变得暗流汹涌,似乎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爷爷。
自从爷爷死后,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仿佛像约好了似得接踵而来,而原本的是我保护伞的父母,也似逃避这一切,似乎他们都想让我独自承受。
承受这期间的恐惧,不安,和绝望,我就如同一个处在无底深渊中的孩子,可望见到碧蓝的天空。
黝黑的房间里,我看不到任何光亮,四周也静的出奇,在这里面待久了,我有种感觉,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冥府之中。
这让我瘆得慌,所以想要走出来透透气,不过就在我的手握着门把手,即将打开门的时候,我似乎听见屋子里有认为在说话。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不过随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楚,我整个人都吓一跳,因为那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人要在唱戏:
“手拿碟儿敲起来
小曲好唱口难开
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
先生老总听开怀”
只见在屋里母亲原本睡的房间,传来这熟悉而又恐怖的调调,这调调是爷爷最喜欢的,而且在他死后,还得附身在母亲身上唱过。
现在居然在母亲去去世的房间里,那调调又传来了出来,这让我如何能不害怕。
时隔多日,这被潜藏在记忆深的恐惧,再一次浮现,我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最终停留在打着红伞,掐着兰花指的母亲,在堂屋里唱戏的样子。
嘶,我抽了口冷气,握着门把的手满是汗水,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尽力转头僵硬的脑袋,看着母亲以前睡的地方,哪里黑漆漆的,被一些木柜杂物隔断,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放下握着门把的手,抹去额头的汗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哪里看看。
相当我犹豫的时候,哪里面突然又想起一声母亲的呼喊声,那声音很无力,里面我似乎听出了一种不舍,听着那声音的我,头脑顿时一热,也忘了母亲已经死的事实,一股脑冲向那屋里。
风呼呼响起在我耳边,不安的心不断地跳动,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母亲的房间,当我看着里面。
脑袋轰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站着的身子似乎也无力支撑,瘫软的坐在地上。。
只见在着黑漆漆的屋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青黑色寿衣,满脸鲜血的爷爷,一个是穿着红衣的母亲,而此时,爷爷正用那双乌青色如贴钳般的手,死死的掐在母亲的脖子上,那被乌黑鲜血染红的脸上满是狰狞,被父亲缝上的眼睛也睁了开来,眼皮的上还吊着蹦开的针线。,
反观母亲,此时她脸已经窒息变得铁青,双眼中充满着眷恋,嗓子因为被掐而不停地咳嗽着,双腿离地胡乱的外界空中瞪着,眼看就会被爷爷掐死。
看到这情况,我心里满是不敢相信,不相信爷爷会掐死母亲,但事实摆在面前。
母亲那急促的咳嗽,将我从发呆中拉了回来,看着即将被爷爷掐死的母亲,脑子顿时一热,从地上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吼着,冲过去想拿来爷爷的手,问问他这是为什么。
但冲过去想推开爷爷的手,推了个空,我整个人也从他们身体中穿了过去,而且因为我用尽全力去推,此时猛的扑了个空,让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哐当一声撞在一旁的床头上。
我这一撞,让我差点昏过去,不过脑袋传来疼痛,以及对母亲的担忧让我清醒过来。
揉了揉头,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表情狰狞的爷爷和奄奄一息的母亲,我不甘心的又冲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依旧一样,我依旧从他们身体中穿过,就如同我和他们相隔一个时空,只能用无力的看着。
但我不甘,再次从地上站起来,母亲的双眼已经翻白,脸彻底变得紫青,在空中的腿无力的悬浮在空中。
我见这样,心中的着急如火烧心窝一样,也不管能不能阻止,在次冲到爷爷跟前,看着穿着一身寿衣的他,嘴里嚷嚷着放开她,放开她,手也不停地锤着,可我每次都是从他身体中穿过,然后砸在一旁的床头上。
我每砸空一次,心就沉一分,受伤的伤痛也加一分。
我不知道自己砸空多少次,也感觉不到手传来的疼痛,我只是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地砸着,喊着,又不停的失望,眼睁睁看着母亲闭上那双充满不舍的眼睛。
看着母亲的眼睛闭上,我的心如同被什么东西刺穿,痛得我无法呼吸,只是跪在地上苦痛的呼喊。
爷爷见母亲眼睛闭上,那狰狞的表情变得很是复杂,然后口中不停喃喃念叨着——声声我唱不尽人间的苦。
然后将母亲放在床上,抱着另外一旁的父亲缓缓的走了出去。
我无力的看着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这残忍而血腥的事情发生。
看着啧啧啧走远,我跑到母亲床前,看着她因窒息而紫青的脸,想起最后她不舍的闭上眼睛,泪水叠被的从眼眶流出。
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庞,但摸到的只有空气,依旧心酸。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我记得在我昏迷前,我还是看着母亲。
睁开眼,一张陌生的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他见我醒来推了推眼镜,面带微笑的对我说:
“醒来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记忆还是停留在爷爷掐死母亲哪里,想着我要去阻止爷爷,于是我再次想去那屋子,可被林洗尘拦住说:
“醒醒,那只是个梦”
梦!那如果是个梦,但为什么那么真实,不对他一定在骗我,他一定是在骗我!
想到这里我一把推开他,朝着母亲所在的屋子里去。
可我进入房间后,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母亲,没有爷爷!
不!我不信!
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疯狂的找着,找我来过这里的证明,可是任由我不停地翻找,但也无济于事,最后我想起自己的头上还有个包,于是连忙用手去摸,可是自己的额头并没有。
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昏暗的房间,我瘫软的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那张床,耳边却响起林洗尘的声音:
“那可以说是一个梦,也可以说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这只不过是我用了个小法术,让你看清自己母亲时怎么死的”
他这话说完来到我身旁,我听了他的话,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抬头死死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怒意的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一切的事情”
他依旧是那副笑容,只不听说话的的语气却变了,变得很是严肃,然后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才缓缓一字一句的说:
“我们想和你合作,找到你爷爷,当然作为条件,我们也可以帮你找到那个算计你家的人,以及问问你在爷爷为什么要掐死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