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自己进过一次牛房,这次进去就不会有事,原以为自己能救堂叔出来,原以为……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一时间,懊悔,自责,充斥在脑海,如潮水般将我掩埋。
我蹲在床上,蹲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抱着头,牙齿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堂叔,张屠夫,刘先生,可儿,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回放在我脑海,不过他们都流在牛房中,全都没有出来。
这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自私。
嘴唇被牙齿咬破,鲜血顺着嘴唇流过,但我没有任何在意,因为只有这才能让自己心中的愧疚减少。
“尧娃子,你别自责了,这都是他们自愿的,没有人强求”
站在一旁的歪脖子看着我样子,好言劝着,但此时的我,哪里还能听进去,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那些脸。
“其实这一切真的不怪你,都是安排好的”
歪脖子见我还是如此,再次好言劝着,不过这听在我耳中是如此的刺耳,心中的内疚更深,而且他这话说完,我心里的内疚如同找到宣泄口,抬眼看着他说:
“怎么不怪我,如果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牛房,刘先生他们也不会出事”
歪脖子见我这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
“这不怪你,都是他自愿,他进去时就和我说了”
进去时?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激灵,想着刘先生是在什么时候告诉他,又以什么方式,为什么我没有听见,我听他这么一说,双手死死的抓着歪脖子的胳膊着急的问:
“你说什么,什么进去的时候就和你说了”
歪脖子被我用力抓住胳膊,吃疼的退了几步,然后看着自己的胳膊,和一脸激动的我,长出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开始说:
“刘先生他在进去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如果这次没出来,让你不要自责,说这是他选择的路,和你没有关系”
他这话说完,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歪脖子被我这样盯着,有些不自在的说:
“这还真不是我安慰你才说的,当初说这话的时候,你正在打盹,所以没有听见,而且刘先生还说,他如果没出来,让我告诉你,他给你留了样东西,如果你看见,一切都会知道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假,不过估计他也被我盯的习惯,所以瞪大眼睛和我大眼瞪小眼。
最终我选择放弃,想着他和我说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刘先生还给我我留了样东西。
那东西在哪里了,想到这里我问歪脖子,歪脖子则一脸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我怎么知道,反正当时刘先生神秘兮兮的,还说这东西你一定知道的”
我一定知道,这也太高看我了。
我苦笑一声,不过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如果刘先生是这样说,那东西肯定放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而且还是歪脖子在说这话时,我就会知道的地方。
想到这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想到一个地方,不过我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对歪脖子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
歪脖子看我这一脸倦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也让我好好休息走了出去。
看着门再次吱呀一声被关上,我立马在床上做了起来,然后在床上不停地翻找。
因为如果刘先生要给我东西,那么最终只有一个地上,只有这个地方他才有可能说这话,那就是我们睡过的床。
我在床上胡乱翻动的,最终在刘先生睡得床脚处,找到他所说的东西。
那是一封用黄纸写的信,在信的外面写着:
尧娃子启。
我撕拉外面的包装,看着上面断断续续的字,心里很不好受,在信的上面写着长长的一字:
“尧娃子,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估计我已经不在你身,但你不要自责,因为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时,就已经发现了你的不凡,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常人。
我曾想推算你的命格,但最后只能算出你的前面是一片雾霾。
刚开始时我还没觉得什么,不过当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后,我就开始留意你起来。
直至那天全村家禽莫名的死亡时,我是真的怕了,所以想要离开这村子,不管这里的一切。
可当我走到半路,良心不忍的我又转身回来,想要将你一起带走。
可当我进来后,发现你并没有事,反而李大奎莫名的的死了。
这事情让我一惊,所以我开始慢慢调查起你,调查你爷爷,调查这整个村子。
可是随着我了解的越深,心里就越是恐慌,因为这局布的实在太大太大,那时我想过退出,可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局里,已经没有退路,所以那时只能帮你将所有的事情弄完。
可渐渐地,后面发生的事情越来越离奇,也越来越让我看不透。
这让我心中的害怕,再次涌现,所以方式我也不想在这村子里,所以选择退出。
不过又不甘心就这样,所以我就藏在后面,想在后面看看到底是谁,操纵着这一切,这才有我那几天的消失。
在幕后的那几天,我将所有的事情梳理一遍,发现有这布局之人,很有可能在我们身边,所以在你爷爷坟头的时候,我就提醒你,可那时已经晚了。
而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更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最后我不得不在次出来”
信者到这里就已经玩了。我本以为他会告诉我什么,可是看完整封信,都是刘先生在安慰我。
我原以为刘先生早已经准备好,原以为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如果他不来这村子,如果他没有认识我,那么他现在一定会过得很舒服,隔三差五等人看看风水,自己空闲的时候去田里忙活一阵。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
此时所有的情绪笼罩在一起,以至我感觉自己就是我一个灾星。
只要靠近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想到这里,我用力砸在床上,直听发出砰的一声,震的整个床不停地晃动。
也在这晃动的时候,从刘先生的信里,突然掉落一张想符咒的纸,只不过上面只写着这么一句话:
“去找你爷爷”
看着这话,我心里一个激灵,找爷爷,难不成这是刘先生的提醒,或者说这一切和爷爷有关?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发现现在所有的事都陷入胡同,而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刘先生所说的去爷爷。
爷爷早已经死去,不过我还记得他死时,那恐怖脸,以及火化,怎么刘先生还让我去年爷爷,难不成当时他也看见了?
对于这话,他们两个都没有回答。
不过,找还得继续走着,最后想到一个地方就是去他坟头。
想到这里,我立马从床爬起来,穿上衣服急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很黑,今晚没有月亮,而且狂风呼呼的刮个不停,吹的路上的大树发出哗哗的响声。
走在小路上,听着四周恐怖的树叶声,一个人默默地,走向爷爷坟头所在的地方。
路过水田,跨过水田,走过李婶坟头,看着黑暗的对门山,心里有些犹豫起来。
在哪里站了很久很久,最后我还是硬头皮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