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身后漂浮的女人,心咯噔一跳,那可不正是李婶吗?
此时她依旧用一种怨毒的眼睛看着我,只不过她的嘴在微微动着,从她微动的嘴里我似乎听见了:“走!快走!”
在绿幽幽如灯盏里看的一幕,吓得我浑身哆嗦,但又不敢回头去看,因为我怕回头时,会见到什么让我恐怖的事情。
砰!砰!砰!心不住的狂跳着,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最终理智战胜了恐惧,我还是选择回头。
我缓慢将头转动,每每转头一下,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一分,当我彻底转过去的时,心跳也到达极致,我以做好看见什么恐惧的东西的准备,但我转头看去,却发现后面并没有漂浮的李婶。
李婶依旧是跪在地上,跪在血腥中,似乎没有移动过,但我刚刚看到的是怎么回呢?
我抬头望刘先生,这刚抬头刘先生也正好向我看来,两人双眼对视,目中都露出恐惧,不过那绿幽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等我问,刘先生先从恐惧中缓过来,拿着那根没烧完的火把向着那边照了过去,只见在火把的光亮下,一只大黑猫正趴在窗户外边,用一双圆遛的眼睛正看着我们,见我们照了过去,它嘴角咧开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喵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就跑了出去,我刚想出去追,刘先生一把拦住对我说:
“你追不上的,就算追上也没用,看来这次那人都算计好了,连马大苗被打晕也是他算计好的”
刘先生说着,表情很是严肃,这话听在我耳中,却让我心中范起阵阵凉意。
这要是真的像刘先生所说,那么那人也太厉害了,居然从一开始就算计着,那她为什么要杀李婶?
我有些不解的问着刘先生,刘先生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婶,看着她脸上已经凝固的惊讶,闭上眼睛许久才开口说:“也许是被她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这话让我心咯噔一跳,先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婶,然后转头看着刘先生,只是他在说完这话后便不再开口,独自将火把熄灭,对着一旁早已吓傻的马大苗和陈寡妇说:
“报丧,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夜空,惊起熟睡的飞鸟,惊醒村中熟睡的村民,当他们带着朦胧的睡醒,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李大奎家时,已经快夜里三点。
刘先生自从房间里出来后,一直蹲在灵堂李大奎的棺材前,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旱烟,落了一地烟头,烟雾将他笼罩看不清他到底在想啥。
当村民们陆续来到灵堂,看着李婶的尸体时,他们那朦胧的睡醒全无,一种叫恐惧的情绪笼罩在他们心头,他们瞪着小眼没有说话,全都看着刘先生,一时间场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当刘先生抽完整袋烟,从地上站起来时,我看着他满眼的血丝,心中不免为他有些心疼。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家的事而起,但我又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怀疑过他,尧娃子啊,尧娃子啊,你良心真的过的去吗?
“殓尸,入棺”
刘先生没有看我而是朝着村民招呼一声,说完独自一人走向黑暗中,看他走远,我忙举着火把跟了过去,慢慢的我们再次向着小溪走去。
“尧娃子,明天过后我带你出去吧!离开这村子,以后别回来了!”
刘先生走在前面,叹了口气说着,语气中充满沮丧。
我明白他的这种心情,这都因为藏在暗中的那人太强大,强大的让我们不能抵抗,只有选择逃离,不过我真的能离开?
我没有将心里的问题说出来,只是嗯了一声,我们走过田地来到小溪边,到了马大苗今天所说被打晕的地方坐了下来。
听着溪水哗哗流动的声,看着如墨般的溪水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最终我选择打破沉默,看了眼一旁的刘先生问:
“刘先生,你说那个人是谁?既然这么厉害,为啥不直接对付我家,还藏在暗处干嘛”
是的!这是我心中一直潜藏的疑问,也是困扰我许久的问题,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对付我,还费这么多周折干嘛?
刘先生转过头,一脸复杂的看着我许久才说:
“他在忌惮”
忌惮,在忌惮谁?
我将这疑惑问出,刘先生听这话将头转过去,看了看对门山,眼神有些恍惚的说:“你爷爷”
忌惮爷爷,这话让我彻底糊涂了。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忌惮一个死去的老头,而且是个整日疯疯癫癫,整日喝酒后就坐门大骂的老头。
“你爷爷是个奇人,我这一生从未佩服别人,就连这次在背后算计的你家的人我也不佩服,但唯独你爷爷!”
刘先生悠悠的声音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
“你知道第一次去你爷爷坟头,让你打卦,求的是什么吗”
刘先生接着又说,我本以为他会说出一大堆我听不懂奇术异法,却没料是这话。
其实对于他说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知道,不过看在那事过去了,自己没啥,慢慢的就淡忘了,现在被他提起,我不免很是好奇便看着,听他继续说着:
“那天我求的是咱两的生死”
他深吸口气说出这话来,这话听在我耳中让我整个人一震,刚才的好奇消散不见,只觉得全身不由的一阵寒冷。
生死?那天的事情有那么严重?
不等我问,刘先生继续说着:
“其实那天去点灯本来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局,那天如果我不来,你和你父亲一定会去点灯,所以他早就设好局在哪里等着。
不过回来时你听到你爷爷的声音,出了那事,你母亲这才将我请来。
我想如果我没猜错,你回去的时候他只是在提醒你,或者他是想用这种办法,将我请来保护你。
本来按照那天的卦,我们绝不可能做出那片坟地,但回来的时候,只是有惊无险,让让我很纳闷,最后我才明白,估计也是你爷爷在帮忙。
还有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吗”
说到这里刘先生再次看着我,只不听他的眼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看他这样我似乎有了些猜测,于是有些不敢肯定的说:
“因为我爷爷?”
“对!就是因为他,我当时到底想看看他又多大的本事,却没有他居然,他居然……”到
说到这里刘先生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他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口中不断有白沫冒出,就像突然见羊癫疯发作的一样,这把我吓的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上前扶住他,用力顺着背后,希望这样能减轻这突然而来的怪症。
好在过了了一会,刘先生自己缓了过来,只见他擦去嘴角的白沫,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周围,独自念叨着:
“是我多言,是我多言”
接着就收了话题,转身就走回去,我这刚听到一半,他突然就不讲了,憋的我难受,于是问他爷爷居然怎么了,不过就算我怎么请求他都是闭口不谈,还东张西望的看向四周,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回到李大奎家,两口黑木大棺材摆放在门口,两张黑白得照片摆放在棺材前,看着那两张以往我非常厌恶的脸,但现在呢?人已经躺在棺材中,一时感觉有些物是人非。
李大奎本来按照习俗是明天上山,但又发生这档子事,所以大家最后决定,把出殡的日子改成后天和李婶一同下葬。
加上时间来不及再去修新坟,所以只得将李大奎的坟修宽了一倍,将他们合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