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前的坟,由于李大奎的棺材已经被挖出来,所以里面只有李婶一个人埋在哪里,不过坟头依旧略大,因为在挖棺的那天,堂叔曾说过,如果李大奎的头颅被找回,还会将其葬在哪里。
当我们跟着大婶们来到其坟地时,看着哪里的情况,我只感觉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内心深处涌现,眼前的一切让人窒息。
只见原本略大的坟头已经崩开,李婶黑漆如墨的棺材出现在我视野中,在棺材的周围跪满村民,他们全都匍匐在地上,身体颤抖着。
“嘶”我吸着凉气,心里想着,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堂叔也被这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因为在我们回来的时候,那座坟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带我来这里的大婶们,此时全都跑到李婶坟前,一个劲的拉着自己男人,可那些跪在地上的村民们,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颤抖着。
见他们这样,堂叔急忙走到邓二狗身前,一把抓着他问:“这是怎么回事,说”
可是原本平日对村长很敬畏的他,居然没有回答,只是嘴中不断嘟囔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堂叔见状,想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可就当他提的时候,邓二狗猛的将他推开,然后瞪着血红的眼睛对他吼道:“滚!”
他这吼让跟在堂叔后面的我吓了一跳,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话,而且也不敢对他这样说,可此时邓二狗居然说了。
堂叔也被这吼给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等他反应过来后,他整张脸都气青了,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手掌大的石头,抬手就朝着邓二狗砸了过去。
不过这石头在半空时被邓二狗的媳妇给拦住,只见她一把抱住堂叔,哭嚎着说:
“村长不要见怪,二狗他疯了,这里所有的人全都疯了,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想将他拉着回去,不过都是这样,他们都中邪了”
邓二狗媳妇哭嚎着,那声音直叫一个惨,堂叔听她这样说,也冷静下来,然后走到每个人面前,都常试着提起那些村民,可村民的反应都和邓二狗一样,红着眼大声的吼着。
我一直看着堂叔将所有人提完,每看见堂叔提着一个人时,就会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这里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变成了不正常的血红色,那血红看在我眼中,比这午日的阳光更刺眼,而且我也数过地上跪着的人,正好是十四个,除了马大苗和歪脖子外,其余的人都是那天抬棺的人。
“你们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堂叔见问地上跪着的没用,所以对那些大婶说着。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本来我和他是一起回来的,不过当他回来经过这里时,这天杀的像是突然魔怔了般,直愣愣的朝着这里走来,跪在这里,然后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邓二狗媳妇依旧哭嚎着扯长嗓子,其她的大妈也都是这样。
“突然像是得了魔怔一样,那这棺材是怎么出来”堂叔先是自言自语,然后又问起坟堆的事情来。
本来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在场所有的大婶,全都眼露惊慌,不时撇着眼看向一旁的坟头,最后还是邓二狗媳妇说:
“它自己裂开的”
轰!
它自己裂开的,听到这话的我,脑子犹如炸裂一般,额头直冒着冷汗。
她们说这坟是自己裂开的,是自己裂开的,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坟怎么会自己裂开。
我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可越是安慰,就越是相信。
“我觉得这坟好怪啊”
就在此时,一旁的苏寻突然开口说着,她这一开口我心中的恐惧似乎找到发泄的渲口,于是赶忙问她
“什么好怪”
苏寻走到那些人跟前,在走到李婶黑漆棺材前,在这两边来回走着,最后又回到堂叔一旁说: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怨气冲天,只不过现在这里的怨气居然没有了,这就很奇怪”
“奇怪,这有啥奇怪的,可能那怨气是李大奎的,他的棺材被挖走了,所以才会怨气冲天咯”我强行给自己一个解释说着。
“不是,当李大奎的棺材被抬走后。这里依旧有股很强的怨念,这怨念之强绝不是李大奎所有”可我这小小的愿望还是被苏寻生生打破。
“而且最奇怪的是,之前那怨气虽然消散,但没有消失,反而分散在他们身上”苏寻继续说着,说完用手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村民。
“噢!那会如何”一直在听苏寻说话的堂叔突然问,苏寻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吧”
不可预知的变化,什么才是不可预知呢?这事没有告诉我,我只能看着那些人全都跪在坟前,看着那黑漆的棺材爆露在阳光下,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主意。
此时的我如同无头的苍蝇,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入手,这一切的一切实在太诡异所思了,难不成就让他们跪在这里一两天,如果这样不说别的,光着炙热的太阳就能将他们晒成人干。
“村长啊!求求你救救咱家二蛋”一旁的邓二狗媳妇也听见我们说话,现在看着我们一脸为难不知该如何时,她脸变得惨白,神色慌张又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哀嚎。
这哀嚎声听在我耳中,很是烦躁,让我有种将她嘴给堵上的冲动。
堂叔听了邓二狗媳妇的哀嚎,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坟头,以及坟头前跪着的村民们久久不语。
许久后,堂叔才开口对着那群不断哭嚎的大妈开口:
“各位婶子们,现在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而且也不是我能解决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们自家的男人,等我去叫刘先生来,才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请刘先生,只有刘先生才能解决眼前的事情,可是今天早上才麻烦他,现在又去请。
哎!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堂叔说完,带着我们两个走向王老头家中,去请刘先生来看看这里的情况。
刘先生住在村中心,是一座老旧的木房,因为他上了年岁,唯一的儿子也在一个瘟疫中不幸逝世,可以说现在他老来无依,如今年事已高的他,平时的起食饮居都是靠着村里人。
虽是这样,他还是有着一颗救人治病的心,只要村里那家人生了个病啥的,他都会尽全力的帮助。
我们一路无话,来到王老头家里时,他正好躺在自己的木屋外,依着老旧的椅子,享受着午日的阳光,仿佛最近村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和他无关似得。
当我们来到他身前,遮住午日阳光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用一双苍老而又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们问:
“你们三个来老头子这里干什么啊,是不是谁又生病了”
堂叔听他这样说,连忙躬身说:“没有,王大爷。我们只是来看看你,随便看看刘先生”
王老头听堂叔这话,拿出腰间的烟枪,轻轻得敲在堂叔脑壳上说:
“你这娃子从小就不安分,现在还是那样子,你能不能给老头子我留点踹息的时间,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堂叔听他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王大爷,我们这次来,是想找刘先生,找他有点事”
“噢!找小刘的啊,不是今天大清早不是被你叫过去了吗,他到现在都还么回来,这孩子也真是的,病还未好就到处跑”
王老头点着烟枪,一阵抱怨,不过我听他这话,只觉得浑身一颤,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
什么?刘先生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