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就赶紧开始煲小米汤。
近段时间,余墨一为了新公司的事儿应酬很多,也喝了不少酒,这几天胃又开始疼了,我好几次都看到他为了缓解痛苦,用拳头紧紧地抵住胃部,所以,我买了好多上乘的小米,熬成黏糊糊的粥,在他泡脚的时候逼着他喝上一碗。
晚上刚到六点,余墨一就回家了,他一边换衣服一边陶醉地说:“小米汤的味道好极了,有老婆也好极了。”
我给他拿衣服的手停了下,感觉今天的余墨一和往常有点儿不一样,但他不说,我也就没问,随后,我就把温度适中的小米汤盛出来,再放到餐桌上。
余墨一随即喝了一大口,又闭上眼睛回味了会儿,然后他把我拉到凳子上,满脸兴奋地说。
“老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的‘余烟’公司明天就要开业了,你说,老公能干吗?”
我完全听不明白:“‘余烟’公司?是你新公司的名字吗?”
余墨一仍然笑着说:“老婆,‘余烟’是从我们两个人名字中各取一个字而来的,也所以,新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它是我们两个人的。”
这完全出乎意料,我眼睛热热地看着余墨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会儿,我才想起来问:“公司主要经营什么?”
余墨一的脸上现出胜利之色。
“老婆,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胡祖强联合神秘人想搞垮我的事儿,现在,我终于弄清楚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他竟然是穆海,怪不得胡祖强对我原来公司的业务那么熟悉,一出招我就会中,没想到是熟人提供的线索。”
“我掌握情况后,就故意把要创办新公司的消息透漏给他们,胡祖强又让穆海做内奸,而我继续扮演毫不知情的样子,把细枝末节的进展情况全都告诉穆海,在穆海企图拍照去巴结胡祖强时,我抓他个正着,然后我就借助原来的人脉,把这件事情给捅了出来,结果,胡祖强和穆海陷入了信任危机中,穆海的公司极近倒闭,胡祖强也暂时不敢轻易出手,所以,我又把原来的公司夺了回来,还是经营海鲜,但它从此以后是‘余烟’公司。”
余墨一说的激情连连,我也听的热血沸腾,这天晚上,我和余墨一吃了最有滋有味的一顿晚餐。
又过了几天,等“余烟”公司基本步入正轨后,我和余墨一就开车去墓地看望爸爸妈妈,准备把这段时间发生的几件大事儿对二老说一下。
早在翟杜设被抓的时候,我就想着过来,可随后却被他老婆给诱骗到失去理智,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所以耽搁至今才来。
去之前,我和余墨一先买了酒、鲜花和水果,然后就开车到达墓地。
我一边流泪一边把东西拿出来,摆放好,我看着爸爸妈妈的照片,哽咽着说。
“爸爸妈妈,烟儿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有没有想烟儿,烟儿可是天天想你们啊。”
眼泪模糊了双眼,我擦了把,又说。
“爸爸妈妈,烟儿今天来是要对你们二老说,翟杜设被抓了,爸爸的冤情得以大白了,还有,烟儿已经结婚了,他就是你们面前的男人,叫余墨一,对烟儿很好,妈妈认识的,所以,你们二老放心吧。”
余墨一紧跟着说:“伯父、阿姨,我会一辈子对顾烟好的,也愿意接受你们在天上的监督。”
面对此情此景,我不禁又一次幻想,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我们一家四口该多么开心啊,一阵强烈的悲痛涌上来,我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在地,余墨一赶紧伸手抱住我。
余墨一担心我伤心过度,就提议今天先回去,有时间我们再过来,我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和爸爸妈妈分开。
但重新坐进车里时,我忽然想起,我刚才只顾着伤心,还没有给他们二老倒杯酒,我不想留遗憾,执意回去,余墨一只好跟着我。
再次来到爸爸妈妈的墓地,我刚弯腰去拿酒,却一下子愣在那儿。
我们买的鲜花旁边,竟然多出一大捧黄玫瑰,很明显,在我和余墨一离开后,有人来看过爸爸妈妈。
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过呢?我惊诧地四下观望,却并未发现有人,难不成是别人放错地方了,但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余墨一在旁边提醒我:“快看这儿,有未烧完的信。”
我顺着余墨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小堆儿烟灰儿,我和余墨一赶紧去扒开,东拼西凑后,“姐姐,妹妹很想你”的字样惊粟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妈妈还有妹妹?我还有姨妈?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因为几十年来,我从未听妈妈提起过,可如若不是,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内容?
但如果是,我的姨妈又为什么不和我相见呢?从眼前灰烬的状态可以看出,那个极有可能是我姨妈的人,或许因为看到我和余墨一过来了,才匆忙间灭了火。
带着疑问离开,又想了一路,但我始终都理不清头绪,这件事情成了我的心头病,一有空闲,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
回来后,余墨一又开始忙公司的事儿,他还要我也过去,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公司,我不能做地主婆,只收钱不干活儿,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夫妻两个人同在一家公司,毕竟有诸多不便,我婉言谢绝了。
我给超市组长打去电话,得知还未招到人时,我就重新过去上班了。
日子又开始平淡地往前走,但我却非常的知足,每天除了上班,就精心打理我和余墨一的小家,这天,我从超市下班,又顺便买了些生活用品,提溜着刚出来,就看到胡金金从旁边的美容店出来。
我想了想,就假装看旁边的儿童电动玩具,欲转身避开,我这么做并不是怕胡金金,而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
第一,我确实不想招惹胡祖强,我不想让他破坏我和余墨一的平静生活。
第二,我从内心并不反感胡金金,虽然她不该借用胡祖强的商场威力从而逼迫相亲,但女人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从生理特性上来说,有时候是会剑走偏锋,这件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没想到,胡金金看到了我,不禁径直站在我面前,还和感恩宴席上判若两人。
胡金金扫了眼我手中的生活用品,眼睛嫉妒的都快要喷出火来,她恶狠狠地说。
“竟敢堂而皇之地秀恩爱,看来牢饭吃的还不够,那对不起,我的余生就以折磨你为乐了。”
我皱下眉头,但还是不愿意和她计较,语重心长地告诉她。
“你可能还记恨我破坏了你的相亲会,但你好好想想,余墨一如果真的喜欢你,是我能破坏了的吗?最关键的是,我和他早在你之前就领过证,这点我那天也说了,所以,我劝你尽早放下这件事情,去找一个也喜欢你的男孩子,因为爱是两个人的事儿,不是一个人的独欢。”
我以为胡金金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可她却咬牙切齿地说:“少跟我高高在上地讲大道理,你以为余哥就爱你吗?”
我见胡金金油盐不进,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抬腿就要走。
可能从来没人敢这么对胡金金,她简直要气炸,快速说。
“实话告诉你吧,相亲会之前,我就央求我爸爸调查清楚了余哥的底细,你也不过是个替代品,不信的话,回家看看余哥的手机就全都明白了。”
胡祖强调查过余墨一,这个我信,但余墨一的手机我都没有看过,胡金金又怎么知道里边都有什么信息,至于替代品之说,不过是疯狂女人的疯言疯语罢了。
我耸耸肩,迈动了脚步。
胡金金又在背后叫嚣:“我明白你在质疑,我怎么知道余哥手机里有秘密,但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你只需回家验证它是不是真的就行。”
胡金金说完这句话,就气呼呼地快步从我面前离开,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我不由的怔住。
我想起自从交往以来,我还从未看过余墨一的手机,因为感觉没必要,也是出于尊重,毕竟每个人都需要隐私,就算同床共枕的两口子,也不能要求另一方对自己事无巨细地全部汇报,更不能霸道地占据他的私人空间。
可胡金金势在必得的样子又让我不禁心生疑惑,余墨一的手机里难道真有什么秘密?忽然,我就产生了回家翻看余墨一手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