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这个动作,我及时清醒,一边感叹女人的柔弱不禁对男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与同物种的女人来讲也是一种会搅乱内心的毒药,一边几步到达余墨一的病床前,冷声制止道。
“光天化日的,你要干什么?”
我承认这句话有些伤人,但不管哪个女人,亲眼看到自己的男友被前女友摸脸都不会无动于衷的,除非她不爱他。
杜兰馨被突然响起的声音震住,而后转身,看到是我时,脸上现出慌乱之色,她解释说。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用手试探下墨一的脑门,看他的体温是否正常,以前小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做的,比任何体温计都准确。”
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但看到杜兰馨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心里极其不舒服,霎时感觉自己像个蛮不讲理的地主老财,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长工,本想再一吐为快,随后强行止住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也来看过了,现在就走吧,这儿有我。”
杜兰馨见我下逐客令,越发的楚楚可怜,她甚至不惜用祈求的口吻说。
“求你让我留下吧,我保证,只要墨一睁开眼睛就离开,绝不多待一秒钟,行吗?”
我很是惊诧,不可思议地看向杜兰馨,杜兰馨则一直保持着求我的样子,我就有些心乱。
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下来,我快刀斩乱麻地迅速说:“别抱希望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说完,我就不再看她,该干什么干什么了,但杜兰馨并没有走,她一直站在我身后,停了会儿,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顾烟,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我留下来对你并不全是伤害,你仔细想想,如果多一个人照顾墨一,你是不是就能抽出时间去公司那边看看,毕竟那儿不能一日无主啊。”
尽管杜兰馨的话是从大局出发,可我还是从中听出些异样,我猛然想起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穆海一家人又来了?
不,他们可能先去了“余烟公司”,得知计划不能得逞后才杀回来找我算账的。
我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向杜兰馨,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我想,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她为了想留下,就会告诉我实情,可我错了,杜兰馨只是似有若无地回看我下,就把眼神转到余墨一的身上。
也因为这一眼,我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证实,同时懂得了杜兰馨之所以不说话,只是不想过多地参与到其中,明白一切后,我顿时知道,自己必须打一场以一对三的仗了。
这天,我最终还是默认了杜兰馨的要求,看着她葱茏的五指又去触碰余墨一的脑门时,我的心情很是复杂,借口去接热水,提着暖壶急急地逃离出去。
公司的事儿耽误不得,虽然知道穆海一家人最终不能得逞,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他们的搅和使得公司的内部不稳定,特别是在余墨一还没有清醒的关键时刻,我务必要去安抚大家的情绪。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余墨一交给杜兰馨照顾,然后就赶去公司了,但我还是高估了穆海一家人的道德底线。
我刚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那儿聚集了一大群人,其中还有几个扛摄像头的记者,他们对着墙上的一张大字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以为发生了重大的事情,刚要过去,忽然,我听到两个人的议论声。
一个说:“顾烟看起来清清爽爽的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多的弯弯肠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要离她远点儿。”
另一个随即附和:“是啊,真是活久见了。”
我骤然停步,原来大字报上的内容是针对自己写的,虽然行的端做得正,可这儿毕竟有记者,说错一句话就会给公司带来致命的伤害,略一思考,我转头就要走。
我想先避开风头,然后再对大字报的内容进行处理,可不知是谁告的密,我还未挪动脚步时,忽然,那几个记者就转回头,径直朝我走来。
身后的人群也随即跟着他们而来。
几个记者把我团团围住,闪光灯不停地打在我的脸上,随后,他们就噼里啪啦地开始问话。
“顾烟小姐,请问你是怎么进‘余烟’公司的前身‘墨一’公司的,是余墨一余总开后门特招的吗?你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顾烟小姐,余总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据说他是因为你才醉酒发生车祸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吗?如果属实,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的?”
“顾烟小姐,以上问题都成立的话,那么请问,你这么周密计划的意图又是什么?”
听着咄咄逼人的三个问题,我不用看大字报就知道上边写的是什么了,可我心里也有个疑问。
单纯从报社的盈利来讲,几个记者有这种好奇心并不为怪,毕竟现在的“余烟”公司,已经渐渐成为本市商界的新秀,再加上以前“墨一”公司的影响,上边的几个问题一刊登,就足以让报纸的销量剧增。
可他们想得到这些,可以去医院采访,再不行也能约我单独出来,又怎么会在这里?会依据一张毫无权威,甚至还会让人不齿的纸张来发问?
这些问题在看到人群后边得意洋洋着的穆海一家人,和同在“墨一”公司后勤部门工作过的同事单玉燕时,我当即明白了。
原来这几个记者是他们招来的,其目的就是要先给我造成不良影响,然后趁机赶我下台,达到他们各自想要的。
真是一个比一个阴险毒辣,但我谁都不怪,要怪就怪自己太心慈手软了,没有在余墨一清醒的时候吹吹枕头风,彻底杜绝穆海的业务,把单玉燕从公司赶出来。
找到症结后我反倒不慌了,紧急想了-KanbaAPp点com-下,我严词又不失风度地说。
“非常感谢各位记者冒着严寒来‘余烟’公司采访,我现在就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
“首先,关于我是如何进‘墨一公司’的,在这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和所有人,我确实是因为余墨一余总的关照才进来的,但也仅仅如此,我不但有正规的入职手续,并且在公司从事的是后勤工作,并未什么要职,我想,这些人情世故,这样的现象,不止我们这儿才有吧?”
几个记者和人群中的部分人,可能联想到了自己求职路上的艰辛或者也有相同的经历,都由刚开始的窃窃私语,到最后只字不语了。
借着难得的寂静,我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谢谢所有人的关心,余墨一余总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如果大家想去看望的话,我会进行有秩序的安排,但至于余墨一余总为什么醉酒发生车祸的事儿,以及其中的原因,就容我保留下隐私,毕竟没有哪对男女的相处不吵架的。”
我刚说完,就有人问余总真的没事儿了?我冲他点点头,随后,人群中大部分人的情绪明显好转,这也验证了我所猜测的,今天之所以能闹成这样,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得知余墨一的事儿后心里产生波动才引起的,不过,现在好了,问题解决了。
而对于第三个问题,我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不明确回答几个记者们的问话内容,而是按照推理的方式往前说,我相信这样更能解了他们的疑惑。
我瞄了眼穆海一家人,声音骤然变冷。
“俗话说的好,有其果必有其因,如果你们知道我之前遇到了一个,见到我家庭败落弃我而去,还趁机勾搭上我堂妹,想置我于死地的渣男前任,今天的所有事情就会找到其合理的轨迹,你们就不会说我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了。”
我的话一出口,人群中又是一番议论纷纷,但这次大家都对我口中的渣男气愤填膺的,都大骂渣男是败类。
我看到穆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穆海的爸爸妈妈更是愤恨地瞪视我,但除此之外却毫无办法。
几个记者本想采访点儿我趁机霸占“余烟”公司的实锤,没想到闹至最后居然是一场男女间争风吃醋惹起的乌龙,这样的新闻确实不算“新”,就都聪明地不再追问,耸耸肩,摇摇头,感叹着各自回去了,人群也随即散去。
等这边的情况一解除,进到公司,我就到了单玉燕现在所在的供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