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没有忘记继续寻找余墨一。
  
  我转遍了市内的各个公园和各类健身场所,情绪激动之下,我甚至去了城外的小河边,每天,只要是不在公司,不到晚上睡觉时间,我就必定是在室外,是在到处找寻余墨一的路上。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六点钟,我又一次拖着酸软的双腿回到家时,吕刚打来电话,接通后,他激动地说:“刚刚,我看到我哥和杜兰馨了。”
  
  顿时,我的身上仿佛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疲惫感一扫而光,因为兴奋,我极近哽咽:“他们在哪儿?快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赶过去。”
  
  吕刚却说:“我不在本市,来北海银滩这边办事儿了,结束后,恰好看到杜兰馨推着我哥在过马路,我想追过去的时候,正好红灯亮了,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吕刚的声音中充满着懊悔,我刚刚激情满满的心也有些失望。
  
  虽然知道余墨一和杜兰馨身在北海,可北海那么大,找起来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不知道他们明天会不会离开,就在我再次陷入绝望中时,吕刚的又一番话让我看到了希望。
  
  “虽然把我哥和杜兰馨跟丢了,但我打听了很多这儿的人,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但凡外地人冬天来此,差不多都是度假的,基本上都会住上十天半个月,甚至待一冬天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再次遇到我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我又变得高兴,决定当晚就飞去北海,订了机票,又和吕刚约定好见面地点,我再给秘书打去电话,说我要离开几天,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公司有事儿随时可以打进来。
  
  安排好后,我就心急火燎地出门,胡思乱想了一路,天亮的时候,我到达北海,吕刚早在出口处接我,来不及吃早饭,我们就上了出租车,而后直奔银滩。
  
  可从早上等到中午,我和吕刚两个人腿站疼了,眼望酸了,余墨一和杜兰馨却始终都没有出现,他们是今天没有来银滩?还是发现了吕刚,连夜出了北海?我变得越来越心焦。
  
  吕刚提议先吃顿午饭,然后住下来睡一觉,下午再来,我虽然不愿意离开,但想着吕刚跟着站了一上午,中间还跑前跑后的给我买水,找话安慰我,也实在是累了,就点头答应。
  
  临走的时候,我再一次回头,想看有没有奇迹发生,忽然,我浑身一震,停在了那儿。
  
  我的眼神死死地定在旁边五六步远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和一个挎着布包的年轻女保姆。
  
  年轻女保姆先是左手去握老人的手,而后又放上右手,柔声地说:“大爷,我离家这么远,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以后会把你当成亲爷爷孝敬的。”
  
  老人睁着浑浊的眼神,竟然感激地道谢:“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
  
  中午的阳光很灿烂,他们的场景很温馨,但当我看到年轻女保姆的眼睛时,下一秒钟,我面带激愤,疾步走向他们。
  
  到了跟前,我一脸恶气地说:“可找到你了,说,杜兰馨在哪儿?你们把余墨一藏哪儿了?今天要是不交人,就休想走。”
  
  我双手叉腰,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戾气,年轻女保姆先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继而紧皱眉头,非常的不悦:“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年轻女保姆推着老人就要离开,我瞬间挡住去路,冷哼一声。
  
  “装得挺像,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联合杜兰馨,把余墨一给弄走的,不然就凭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你今天之所以来银滩,无非就是来给杜兰馨当托儿,看我会不会出现?”
  
  我越说越激动,眼睛死死地盯视住年轻女保姆,年轻女保姆的面部表情恨不得吃了我,她似乎忍无可忍了,“嚯”的起身:“哪儿来的疯女人?简直满嘴喷粪。”
  
  年轻女保姆推着老人再次欲离开,我眼疾手快,照着她白嫩的脸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恶恨恨地说:“想跑,门都没有。”
  
  年轻女保姆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打她,捂住脸愣了下,随后,她就像个泼妇似的扑了上来,有样学样地也要来扇我,我早有心理准备,偏头躲开,然后拽住她的衣服前襟就推搡开来。
  
  下一秒钟,我们两个女人就不顾形象地厮打在一起,吕刚似懂非懂,但出于保护我的本能,他一边伸手去拉年轻女保姆,一边急急地劝说年强女保姆说出杜兰馨的住址。
  
  由于吕刚拉偏架,我越发的得心应手,很快,年轻女保姆就呼哧喘气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又过了会儿,负责这块儿的治安员闻讯赶过来,把我们全都带去了治安室。
  
  至此,我暗松了口气。
  
  治安员刚要张口问话,我就把主动出手的前因后果全说了出来。
  
  我说:“我和年轻女保姆发生口角时的说辞部分是编的,我和她并不认识,之所以打她,就是为了要来你们这里,揭穿她骗取老人银行卡的不良居心,众目睽睽之下,看她还怎么狡辩。”
  
  屋内所有人都怔住,治安员和吕刚都纷纷看向年轻女保姆,年轻女保姆的眼神闪现一丝慌乱,随后,她狡兔三窟地爽快地说。
  
  “我是拿了大爷的银行卡,可那是给大爷买菜买药的,并不像这个女人说的是‘骗’。”
  
  我讥笑出声:“找理由也要找个差不多像的,菜市场付账时能刷银行卡吗?看来你这个保姆很不称职啊。”
  
  年轻女保姆一时语塞,脸上顿时红一块儿青一块儿的,治安员明白过来,当即把她控制起来,又向老人要来其子女的电话号码,打通后,让他们过来处理此事。
  
  一个小时后,老人的儿子和女儿都到了,齐齐声讨年轻女保姆的行为,并当场作出解雇的决定,接着,他们向我表示感谢,说要不是我,他们爸爸的钱就被这个年轻的女保姆给哄骗走了。
  
  我看着目睹这一切后,眼神变得越发浑浊,精神状态也越发不好的老人,心里涌起一股酸水,幽幽地说。
  
  “不是年轻女保姆多可恶,是他填补了老人空缺的亲情,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成功,所以,多给自己爸爸一些关心吧,等子欲养而亲不待时,那种痛苦是非常难受的。”
  
  老人的子女们都羞愧地低下头,我和吕刚走出治安室好几米的时候,他们推着老人出来,喊住我,说听治安员讲我是来此找人的,为了感谢我,把他们家的房子免费让我居住。
  
  我有些犹豫,吕刚也表示他会在办事儿的地方给我定一间酒店,可老人的女子说,房子里还住了一对儿情侣,听口音和我挺像的,这样一来我找人的过程就不会感到太过枯燥。
  
  我想了下就同意下来,不过坚持要付房租,老人的子女拗不过我,就象征性地收了一些。
  
  老人的家很宽敞,东户是老人和子女居住,我住到南户的一间空房内,北户就是那对年轻小情侣的住所,但此时他们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