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
  我感觉浑身上下都想被吊起来抽打过一样,一边摆手可脚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
  沈尉臣一脸无辜的站在一边,“坚持一下,还有三十秒!”
  我不禁咬牙,现在终于明白什么什么叫做度秒如年了!
  这三十秒我仿佛要跑断了肠一般,沈尉臣说出停的那一刻,我几乎要虚脱倒在地上,沈尉臣一手撑起我,“不错,快跑也完成了。”
  要不是因为我现在站不住,不然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这个混蛋,原来说的慢跑五分钟,快跑一分钟,只是一组。
  而我现在已经被逼着跑了八组!
  这是何等的运动量,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让我感觉肺部要炸裂了。
  沈尉臣却微笑着告诉,“休息一分钟,再来一组。”
  我猛地倒在沈尉臣的肩膀,“大哥,你让我多歇一会好吗?”
  沈尉臣扶住我,“今天表现很好,让你多休息五十秒。”
  五十秒啊!有什么用啊!可我还是争分夺秒的躺在地上,努力的恢复着身体的机能。
  沈尉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其实躺着并不能恢复太多体力,站起来才是恢复最快的。”
  我去你不早说!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沈尉臣递给我一杯水,“只能喝一口。”
  管他几口,我先干为敬。可我刚喝一口就被沈尉臣给抢走了。
  “时间到了,继续。”
  足足练了十组,我感觉我的腿已经都不是我自己的了。长时间的不运动让我对这么大的运动量完全没有适应感。
  一路上都是沈尉臣托着我,就差把我背起来了。
  “不行不行,真的好累啊。”
  我蹲在地上,感觉小腿一直在发抖,胸腔也疼的不行。
  沈尉臣突然笑起来,嘴角好看的上扬,“这是正常反应,今天你会睡得很香的。”
  平时我也睡得很香的好不好!怨念过后,我还是深深的庆幸了一下,还好我最害怕的结果没有出现,要是这么一通折腾我又回医院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被沈尉臣一通折腾,我果然睡得很香。
  结果第二天一早上就被沈尉臣交出去,在上一次看到的空地上,来了一场魔鬼训练!
  “蛙跳,三个!开始!”
  沈尉臣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手里拿着一块秒表,像是一个正在读高中的俊朗少年,可是他的心,是黑的!
  “啊!不行了!”
  我叫喊着,沈尉臣在我背后淡淡的说,“才三个就不行了!”
  我瞪着眼睛,想要下一刻就把沈尉臣的脑袋打开花,可是我忍住了。
  “二十组了,我跳了六十个了!你是不是想要虐待我!”
  我怒吼。
  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在沈尉臣家里,吃他的喝他的,所以他想要虐待我!
  沈尉臣笑笑,轻松的样子好像在看什么好看的节目。
  “休息一下吧,我接个电话。”
  沈尉臣掏出电话转身走了,我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过了一会他回来了,把我拉起来,“走。”
  “去哪里啊?”
  沈尉臣看了一眼表,“法院。”
  我一听,这是杨玉焜的事情有结果了?
  我可没忘记沈尉臣受伤住院的情景,直到现在他的头上还有一块红色的痕迹。不过按照杨玉焜的想法,是想要拿李帅顶包吧。
  希望法官能明察秋毫,不过看沈尉臣的表情似乎不太上心,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麦冬一个人策划的,沈尉臣只是作为受害人出席而已。
  “等一下你。”沈尉臣拉住我,转身走了回去,过了一会手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了。
  “给你的。”我打开一看,一块肉粉色的果冻手表,“真好看。”
  沈尉臣点头,“和你很搭。”
  拜托,我有这么少女吗?不过还是喜滋滋的把手表带上,这样看时间真的方便多了。
  十点的时候准时到了法院,我在下车的一瞬间就看见了杨玉焜。
  穿了一身板正的西装,看起来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橱窗外看到他和白羊在一起,心里顿时对这个渣男没了好印象。
  “走吧,麦冬在里面等着。”
  我一愣,难道要和麦冬一起听审吗?想到那个严肃的大叔我就浑身都不自在。“能不去啊?”
  沈尉臣瞄了我一眼,把我拢在他身边,“有我在呢。”
  不管如何说,法庭这样严肃的地方我是头一次来,心里头莫名的紧张。
  不知道杨玉焜看到我没有,进了庭他就坐在被告人席位侧面的听审团上。
  我心里诧异,怎么回事?他不是被告?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李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坐在了被告席上。
  麦冬坐在原告,旁边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律师。
  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这不是我爸爸的好朋友,黄叔叔吗?黄叔叔受了麦冬的邀请,做了沈尉臣的辩护律师?
  我惊讶之余,却看见杨玉焜突然回过头来,恰好和我在人群中对上视线。
  杨玉焜似乎没料到我在这,惊讶了一秒,却什么都没说就转过头去。
  是心虚吧。我撇撇嘴,看到沈尉臣坐在一旁的身影,心里安定了很多。
  开庭后,双方律师陈述辩论,虽然大家说的都很有条理但是我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李帅的律师挺年轻的,看着像个大学生,而黄叔叔的行业水准我是知道的,这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李帅被判赔付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七万,看得出来李帅不太服气,不过沈尉臣受了那么重的伤,这点钱简直是九牛一毛。
  我回头时却没看见杨玉焜的身影,难道他畏罪潜逃了?
  我和沈尉臣出来,身后传来麦冬的声音,“沈公子。”
  这个麦冬还挺有意思,拖着一口加拿大味的中国话,别扭的还要叫公子这样文雅的称呼。
  沈尉臣回头,看到麦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我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想见到他吗?
  麦冬歉意的鞠了一躬,“沈公子受委屈了,这件事拖了这么久是我错,沈老先生让我留在国内,照顾沈公子。”
  沈尉臣嘴角一抖,“不需要。”
  语罢拉着我就走。
  麦冬在后面喊道:“不然沈老先生就要来中国亲自带你回去了。”
  沈尉臣转身,“你说什么?”
  麦冬走过来,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沈老先生说,必须有信任的人在你身边才行。所以我,很荣幸的为你服务。”
  沈尉臣皱着眉头,“你告诉他,我很忙。”
  之后就不再和麦冬废话,拉着我的手径直的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喂,你为什么不听麦冬的话,你很讨厌回家吗?”
  沈尉臣顿住脚步,下巴微微上扬。在这里能看到滚动的喉结。
  “如果是你,你愿意被人掌控在手里吗?”
  我摇头,“当然不愿意。”
  沈尉臣打开车门,把我塞进车里,趴在车窗上。
  “是的,我也不愿意。”
  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白羊打来的。
  “文溪,我分手了!我很伤心,呜呜呜呜!”
  打了三分钟电话,有两分半都在哭,我握着电话安慰她,“别哭了,我都看到了,是杨玉焜吧。这种人分手就对了,我今天去法院听审,杨玉焜竟然和被告是一伙的,你说他是不是不是好人?”
  白羊的哭声渐止,呜咽着问我,“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这刚刚劝解的起效,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叶文溪,你快上来!”
  白羊哇的一声又哭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交男朋友啊!